第四十章 神箭無痕

船幫兄弟見一白色不明物體飛來，一隻箭凌厲地射開裹著的白布，一個血淋淋的頭顱落下，是幫主辛培宗，幫主出事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難以相信。還來不及悲傷，後面湧出無數的人截住他們的後路。張弓搭箭，只聽見一人大叫「放」，無數的箭象落雨般飛向船幫人群中。

才失幫主，又遭圍擊。在無數的慘叫聲中，人心動搖了。他們在遲疑，退縮！明知退無可退仍想逃避。船幫領頭手一覽，握住朝他飛來的數箭。大喊道：「那頭顱不是幫主，是敵人施展的詐術，幫主仍在楓林閣內，我們殺出重圍，營救幫主。」眾人聽到幫主沒事，想到幫主曾經的好，那時他們在海上是何等的威風，頓時一呼百應。

「反擊！」這話方落，鋪天蓋地的箭雨從船幫的人群中擴散出去。對方第一批方撤下，第二批人員上來，兩方的箭在空中交匯，對方的箭失勢，只有少數朝目標船幫飛來，而船幫的箭極大多數都飛向對方。一時間箭滿整個場面。瞬間已十來次的交鋒，場上已是箭多人少。屍體遍地。

兩隊人馬交鋒是在路的正中間，這路可過十車，十分寬廠，兩旁植著楓林，儼如兩隊士兵，守護著楓林閣。船幫兄弟位於瓶頸位置，向里到楓林閣更為開闊。把楓林閣整個宮殿都籠絡在眼前。雙方的這番激戰屬於肉肉相搏。對飛來的箭靠的只是刀劍和盾牌的低檔。並無其他障礙物可掩護。現在，船幫的領頭令人把屍體堆積擋在前面。一時間雙方持衡。片刻間的緩和休息。

對方久戰拿不下船幫，傷亡慘重。站在陣列後方年紀較輕的男子道：「大哥，這般下去，船幫給滅了，我們雙龍幫也將會元氣大傷。」

留著鬍子的男子道：「我們沒有選擇餘地，船幫幫主少幫主都已死，我們還拿不下它，將來雙龍幫有何臉面立足江南。」這一說船幫幫主辛培宗一死，心裡頓上一計，當即朗聲道：「船幫的兄弟們，你們辛幫主已死，快快棄甲投降——」話方說到這裡，只聽見「休」的一聲，一箭划空而來，這箭非常人之力，留鬍子的男子笑道：「雕蟲小技！」伸手一接，一帶便化去箭的來勢，一轉回擲回去，雖不見怎用力，箭的去勢不亞於來時。雙龍幫眾齊聲歡呼。

這一箭正是船幫領頭射去，見箭如此輕而易舉給接住回擲回來，心裡暗嘆此人內力之了得。當即張弓成滿月，又去一箭。此箭非前一箭能比，他心裡仍擔心不能敵過來箭，當兩箭箭尖相接的那一剎那，奇迹出現了，這箭破開雙龍幫的來箭，仍全速地飛向留鬍子的男子。這一箭長了船幫兄弟的信心，頓時歡呼聲大起。

這船幫的領頭便是常無痕，江湖人稱「神箭無痕」。一弓七箭，箭過無痕。蓋不虛發。受辛培宗禮待，視作親兄弟般，出任船幫副幫主之位。故而見到辛培宗的人頭后，仍決意戰死也不投降。

常無痕道：「所謂養兵前日，用兵一時。幫主待我們不薄，幫主若活著，我們便營救幫主出來，幫主若死了，我們便為幫主報仇。今天，我們便轟轟烈烈地戰一場，男子漢大丈夫，死有何懼。」

船幫兄弟大呼：「船幫在則在，船幫亡則亡，一身不二，萬死不辭。」

常無痕命令道：「張弓搭箭，放！」船幫的兄弟的射箭技巧和身法，皆由常無痕親自指點，在力度和準確度上非雙龍幫可比。只因給雙龍幫佔了先機，故而傷亡慘重。雙龍幫也好不了哪去，或許更為慘重。

常無痕一聲吆喝下，箭雨大盛。

雙龍幫那一年長一年輕的正是雙龍幫的雙龍，龍立本和龍立行。兩人是親兄弟，龍立本剛才硬接常無痕的箭，表面上是很輕鬆接住他的劍，可這並不代表他內功深厚，而是他學的這門武功，其名為「擒龍功」。從這名字上便可以看出這門武功的長處，就在這「擒」字，龍這般龐大的動物都可擒住，可見擒龍功的厲害。故而能輕易接了神箭無痕常無痕的箭。在常無痕的箭近時，龍立本已暗運內力阻止箭前行的速度，到時伸手去接的同時，將內力灌入箭身，然後一帶，一轉，一擲，龍立本便把去勢兇猛的箭轉擊向對手，他已用上擒龍功的化力，借勢。這擒龍功借鑒的是少林的龍爪手，和武當的太極拳，吸取二者精髓所在。

龍立本本想提及辛培宗的死打擊對方的士氣，反而給常無痕利用去鼓舞士氣，這該如何是好，剛才若不是暗中除去對方的崗哨，偷襲成功，如何低檔得住對方的弓箭。

龍立行見大哥緊鎖雙眉，說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待我去把那匹夫提來。」當即便要去擒常無痕，龍立本在他肩上一按，人已上雙龍幫幫眾的頭頂，踏將而去。心道：「這或許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雙方早開始開始交戰，萬箭分飛。龍立本一個穿越離開雙龍幫的陣營，此刻己方的箭已停，他迅速舞動雙手，分開密密麻麻的箭，艱難前行。常無痕知道龍立本的來意，立即指揮眾人集中火力攻擊龍立本，自己也搭箭瞄準龍立本。

龍立行喊道：「大哥，小心。」

龍立本聽到聲音，見一箭非其他箭能比，正分開眾箭破空而來，他知道這箭的厲害，當即一偏，箭從他的腋下而過。常無痕見箭被躲過，連續補了三箭，龍立本躲開眾箭已是很困難，對常無痕的三箭，只躲過了兩箭，另一箭中在肩胛上，心道：「我命休矣！」

龍立行見龍立本受傷，大呼保護幫主。自己也施展身法前來，雙龍幫幫眾聽見龍立行的大呼，三十餘人舉著盾牌衝上前營救。龍立本受了一箭，元氣大傷，勉力支撐著身體低檔亂箭。可已不如先前那般靈便，腿上又中了兩箭，幸而沒有傷到要害。這時三十餘雙龍幫眾已當在前面。常無痕見龍立本要逃脫，又是一箭，這箭穿破盾牌過一人身體，直向龍立本而去。龍立行已趕到，摻著龍立本避開這箭，徐徐退回。先前的三十餘人，回到陣營只剩六人。

「停！」常無痕道：「你雙龍幫偷襲我船幫在先，如今兩幫都死這麼多人，只要你們肯後退，我們便作罷。免得兩幫撕破臉皮。」

龍立行道：「你傷我大哥，我雙龍幫與你船幫勢不兩立。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常無痕道：「既然你不聽勸，便休怪我箭下無情。」

龍立行道：「兄弟們，放下弓箭，抄傢伙，隨我一同殺過去。」他知道用箭並非船幫的對手，要贏得勝利，就必須短兵相接。於是讓人照看龍立本，親自領頭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