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選擇放棄
林落楓要眾人先回房，讓他好好考慮一番。眾人無話可說，辛培宗提出的要求也太過份了點，要林玉瓊嫁一個傷殘的人還說得過去，可嫁的是一個死人，一過去便得守寡。身為人父，怎能答應如此無禮的要求。可是，若不答應辛培宗，外面的人將萬箭齊發，楓林閣內人將無一倖免。在親情和大義面前，林落楓將如何選擇？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那個為正義可以放棄生命的林落楓。眾人明白，林落楓兩者都不會選，他會選擇權力。那他將會答應辛培宗的要求，同他合作，一起扳倒凌雲。也就是說這會兒一定會沒事，但要離開是絕對不可能，接下來會怎樣就難以預料。
林落楓在房內坐了一個時辰，現在，明明是除掉凌雲的大好機會在前頭，他卻開始猶豫，只要凌雲一除，辛培宗只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根本不足為懼。那楓林閣便會重現從前的光輝，他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楓林閣閣主，受人敬仰的江南大俠。但這會有什麼樣的代價？他腦中纏繞著前天晚上的夢境。林清羽大聲喊：「爹，救我，爹，救我——」眼睜睜地看著劊子手大刀落下，他卻無能為力。這只是個夢，卻比現實還逼真。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怕失去清羽，倘若清羽有什麼意外，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當辛庄離奇死亡后，他的心便開始動搖。恍惚間叫來林海，林海進來見林落楓目光渙散，沒有開口，靜靜地在旁待了好一會兒，方聽見林落楓道：「夫人今天有過來嗎？」
林海道：「沒有。」又補充了一句：「還沒人來找過閣主。」
林落楓每次靜坐的時候都吩咐不允許有人來打擾他，除沐飛鳳外，來人一律給攔在門外，這幾次沐飛鳳老同他唱反調，林落楓特別聲明，一定不許她進來。免得夫妻一見面便爭吵不休。今天楓林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辛培宗要他女兒嫁給已死的辛庄。沐飛鳳一定會過來阻止，可能會給攔在門外，氣憤而回。他忘記今天並沒有吩咐要把人攔在門外不見。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沐飛鳳居然沒有來。
林落楓暗道：「飛鳳對我已經不抱希望。她說我變了，我真的變了嗎？」
「出去把門帶上，待會兒，任何人我都不見。」林落楓擺擺手讓林海出去。
門關上后，林落楓迅速換上了一件便裝，來到一個架子旁，把手伸進一個花瓶一拉，架子緩緩移開，他進去后，那架子便緩緩關上，地上面是一座華麗的宮殿，地下面有四通八達的密道。機關密布，縱使不迷路，也無法在機關陷阱中逃出生天。林落楓輕車熟路，過了三個岔路口，直直走了一小段路，轉個彎，眼前出現一段階梯傾斜向上，只容得一個人行走。行到第三個階梯，他的腳移到左邊在旁一靠，頂蓋立即打開，他快步走了上去，把密道口關上。出口處是一片假山和池水旁，地點比較偏僻，很少有人經過，林落楓掃視四周，繞出假山，徑直往凌雲的住處去。
林落楓這般做便是避開眾人耳目。門上兩個人見林落楓走來，上前攔住，被林落楓制住了穴道，欲語不能，動彈不得。林落楓走上前敲了兩下，推門進入。但見房內除了凌雲，還有海沙幫水盈天和錢家寨錢德義。三人見到林落楓，受驚不小。迅速站起來，立在同一戰線，準備一起拿下楓林閣。凌雲心道：「難道他們已經採取行動。」林落楓讓水盈天和錢德義守在門口，兩人看向凌雲，凌雲點點頭，兩人方出去帶上門。
林落楓坐下道：「我就不拐彎抹角，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辛培宗的目標不在我，而在於你，我知道你已經準備好迎戰——」
凌雲也在對面坐下道：「這全都拜你所賜，辛培宗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遲早都是要解決的。這也好，省的我到時候想理由誅滅他。」
林落楓道：「明人不說暗話，難道辛庄的死不是你所為。你這招栽贓嫁禍夠絕了，對我女兒服下的化功散居然給假解藥。這事情你敢說全然不知。這些都過去，就讓他過去。我今天來是要你解楓林閣之圍。」楓林閣並沒有圍，除非他不答應把女兒嫁給已死的辛庄。
凌雲心道：「他真的在乎這個女兒，居然放棄辛培宗，這是何居心，難道想等我們拼的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不可能，他應該乘此機會一起擊垮我才對。這不是他聯姻的目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雲說道：「不急，我會成全你和船幫的聯姻，喝完這杯喜酒方才動手。」
林落楓道：「所有的人都認為楓林閣只有一副空架子，你卻知道這裡面隱含著一股不弱實力。若真要給你喝了這喜酒，你要面對就不只是辛培宗一個人。你的目的是楓林閣閣主之位，事成之後，我公眾宣布讓出楓林閣閣主之位。」
這不正是凌雲所想要的嗎？林落楓居然肯雙手奉上，這是為什麼？
凌雲道：「誰知道這是真還是假？」
林落楓道：「你若要對付楓林閣和船幫，你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等船幫滅了，楓林閣對你來說根本不足一懼，你心裡比我更清楚。船幫背叛並把矛頭指向你，出乎你的預料，現在距離楓林閣的實力只有雙龍幫，你必須在召集人員前來楓林閣，你沒有出手是因為人員還沒有到齊，讓你覺得冒險。我也一樣，誰知道船幫一跨，你還會不會放過我林落楓一家。」
凌雲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昨天辛培宗認定他是殺辛庄的兇手，他便知道與船幫一場大戰轉瞬間到來，讓人時刻觀察楓林閣外圍的動靜，探得船幫偷偷地圍向楓林閣，當即命令雙龍幫暗中靠近等待他的命令。早上聽說辛培宗提出聯姻，他雖沒做什麼反應，可只要林落楓點點頭，他就得面對船幫和楓林閣，他心頭摸不著底。回到房間急急叫來水盈天和錢德義商議，他在猶豫，是先發制人，還是以靜制動，靜觀其變。等待人員到齊。
林落楓見他遲疑，補充說道：「我只是個半殘之人，兒子又沒能力繼承父業，何不如離開。明天我便同妻兒離開，楓林閣內的東西盡數留下，這裡的人你要用你就用，不用便遣散他們。時間不多，你抓緊時間考慮，我召集眾人在大廳等你答案。」
凌雲道：「不用，我現在便可以答應你。」他對付船幫雖會元氣大傷，林落楓突然變卦，也不可能一下子吃掉他。當時他見船幫可能被林落楓拉攏過去。已飛鴿傳書讓青衣門，海沙幫，青山寨的人喬裝火速趕來。他這般做雖是冒險，但總比同時對付楓林閣和船幫要好的多。
水盈天和錢德義在門口聽到一些他們的對話，立即推門進入，水盈天道：「凌門主可要考慮清楚，別中了他的奸計。」
林落楓道：「時間雖然不多，但是你還可以考慮。」
凌雲道：「不用，我相信我大哥的話。只要沒有兵戎相見，只要你還認我這義弟，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沒有你就沒有我今天這般地位，我心裡一直都只想把你逼下位，最好是你主動讓位，並沒有要趕盡殺絕之心。不知大哥是否知道人心盡失的原因？不是因為你斷臂，而是雄心已失，偏安一方。這樣將會讓楓林閣走向沒落——江山是眾兄弟打下來，絕不能敗在某一個人之手。所以，我必須取而代之。」
林落楓避開眾人耳目，按原路返回，換好衣服。喚來林海，吩咐他把眾人召集在正廳。不會一會兒，除水盈天和錢德義外。眾人齊聚一堂。
林落楓嚴肅地道：「辛幫主，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若有對花無笑傳奇一直關注的人，我在這對你說聲抱歉，昨天剛由白班（8：00——16:00轉班上00：00——8:00的班，中間時間不夠，下班回來很累，來不及排字。直到現在才上傳，接下去四天，我會在上午十點之前上傳，希望你們能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