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梅傲雪

第二章 寒梅傲雪

女子似乎沒有聽到,並沒有理會。

梅耐寒又道:「在下不才,想向姑娘討教幾招!」

「三位莫非就是江湖人稱歲寒三友的梅耐寒,祝不空,和宋高潔,失敬失敬!」這時樓梯口出現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手上握著一隻玉簫。向梅耐寒三人抱拳,三人還禮。梅耐寒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書生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笑著介紹道:「三位可知,這位姑娘是奉花教十二友之一的寒梅傲雪。也只有奉花十二友的兵器會用傘。」

梅耐寒難以置信地道:「奉花十二友之一,寒梅傲雪。」

書生道:「奉花教有個明文教規,但凡外人有武功高於其人者,其人當以身相許,梅大俠不妨試試!」奉花教確實有這條明文規定,但只有在二月十二日花朝節這天方成立。

梅耐寒知道奉花教不好惹,解釋道:「在下一介武痴,方才見傲雪姑娘身手了得,真心求教,別無它意。」

書生道:「你這樣說,那就是認為傲雪姑娘配不上你,你也太自視過高了吧!」

梅耐寒急道:「不,不,不——」

書生道:「那就是歲寒三友怕人家,真是枉為七尺男兒。」

祝不空生氣道:「頭可斷,血可流。我祝不空怎會懼怕一個女娃兒,女娃兒,我來討教幾招。當心了!」拿起桌上的長劍,嗤的一聲,拔出劍身子一躍,朝傲雪的後背刺去,傲雪正背著他們望著外面的景緻,故祝不空提醒她當心,傲雪後面似乎長了眼睛,在劍尖距離他後背五寸左右,她人也不站起來,迅速抄起傘一掃,長劍失去了準頭,祝不空收步不及,向前去了幾步。誰知傲雪這一掃,勁力未消,三百六十度旋轉朝祝不空腰間平掃去。

書生提醒道:「歲寒三友向來是一起出手,對方是一個人也一起上,對方是千軍萬馬也三個人。還不快上去幫忙。」

梅耐寒見祝不空回劍一擋,被逼的踉踉蹌蹌又進了幾步,靠在欄杆上。心想:「我們逐一上,絕不是對手,只有三而圍之,方有勝算,等她不敵時,我便撤劍,不與她做難。」朗聲道:「傲雪姑娘武功高的很,歲寒三友不才,一起來領教姑娘的高招。」說著拔劍迎上,宋高潔早蠢蠢欲動,聽梅耐寒這一說,搶先一步攻去。傲雪見宋高潔的劍朝她面門逼來,頭一偏,身子一斜,一傘點向他的期門穴,這一出手便用出點花劍法的花枝招展,這點花劍法是用滿天花瓣撒下來練劍的,一觸即過,著重有三點,卻不同與別的劍法的快,准,狠。而是快,准,美。故而每一招的身姿皆是迷人,飄逸若仙女那般。傲雪雖是坐著,使出這招花枝招展,仍不失高雅。同時也不難看出點花劍法的精妙。

梅耐寒見宋高潔難逃傲雪的傘下,急忙出劍來助,方讓宋高潔逃離,傲雪身子一起,傘在梅耐寒劍上一壓,借力一個翻身到了他們身後五步處。梅耐寒劍勢而下,把那張桌子劈成兩半。心中暗恨自己小覷了人,隨手握起一張桌子擲出,於此同時宋高潔也丟出一張桌子,紛紛向傲雪而去,傲雪後退避開,兩桌子相撞得粉碎,木屑亂飛。卻近不了傲雪的身子,便紛紛落下,連她衣服都沾不到。

從祝中空和傲雪交手時,樓上的人便紛紛離去,膽大的則躲在樓梯口觀看,掌柜的上來勸架為自己的東西惋惜,給書生塞了錠金子,陪笑地退下。

書生嚷道:「歲寒三友,你們的武功本是平平,若不用出三才劍陣,就是十批歲寒三友都不會是傲雪姑娘的對手。」

歲寒三友會意。祝不空起來在梅耐寒肩上一踏,飛身衝去,長劍迎面而來,傲雪一攔,但見祝不空一個反翻身而回,梅耐寒雙手交叉,給祝不空借力而去,接著和宋高潔挺劍分中下攻來,傲雪見三路齊來,只能邊擋擋邊退,二十幾招過去,雖不會給攻得手忙腳亂,卻也無進招之力。她知道歲寒三友與自己並無冤讎,只是給書生一激,面子放不下,故而與自己為難。想到這便準備抽身離去。這時有響起了書生的聲音:「三才劍陣分三路而來,往往使人顧此失彼,江湖上傳來,能輕鬆破得三才劍陣,只有奉花教的人,傲雪姑娘若把傘撐開即可擋著兩路攻擊,由三變成二,豈有不破之理。」

傲雪依言而行,撐傘擋著上兩路,使得攻勢緩去,踏著宋高潔的劍身而起,一個翻身,在祝中空後背一腳,把他踢落地面,飄然地落在一張桌面上。梅耐寒大驚道:「三才分位。」三人立即成三角形把傲雪為在核心。

梅耐寒三人武功與傲雪相差一大截,實因這三才劍陣的威力,不僅使得他們三人合力為一,威力還倍增。傲雪自然明白,在三才劍陣未成型時,收傘撿了武功最弱的宋高潔拿去,數招便逼得他退無可退,梅耐寒和祝中空見勢,不得不放棄三才劍陣,仗劍上來相助宋高潔,傲雪躍開,以退為進,撐開傘又迎上來。梅耐寒叫道:「三才歸一。」三劍劍式方起,已給迎來的傘震得節節寸斷。只剩下手中的劍柄。幸得傲雪及時收手,三人各自退了兩步,臉面煞白,呆如木雞。

書生拍玉簫叫好,說道:「奉花教的晴雨傘果真至聖寶物,聽聞是由天蟬絲為傘面,金剛為骨架。所傳非虛,非虛啊!哈哈哈。」

傲雪看過去,只見書生一身白色長袍一塵不染,面如冠玉,舉手投足間皆顯儒雅。身段單薄,只能用俊俏方能形容。傲雪道:「看你文質彬彬,不待在家中用功讀書考取功名,出來瞎摻和什麼?」

書生笑道:「在下向來好奇,聽聞三才劍陣非奉花教中人不能破,故來求證一番。今天果真是大開眼界。敢問姑娘怎待在閨房中梳妝刺繡,讀《列女傳》?」

傲雪覺得這書生不是腦子不正常,便是一個瘋子,懶得與他糾纏,正欲下樓,突然聽到樓下有一個女聲問道:「掌柜的,你可見一個全身白色的美貌女子,手裡還拿著一把雨傘。」

傲雪聽到這話,急忙掉頭,越過欄杆飄然而去。

那女聲接著問道:「她的那把傘很特別,上面有一枝梅花——」

書生念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對,對,對!就是這首。」那女聲說著快步上樓來,對著書生道,「你見過這個女子。」

書生道:「這首《卜運算元·詠梅》是陸遊詠懷之作,由梅花想到自己的政治生涯——」

那女子出手揪起書生的衣裳道:「你再答非所問,我要你好看。」

書生道:「姑娘剛才講梅花,讓我想道陸遊《卜運算元.詠梅》這首詩,快了,我家後院有幾顆梅樹,快要到開花的季節,姑娘若有雅緻,不妨一同去欣賞,小生願做東道主,領姑娘一游。」

那女子怒道:「死書生,讀書回家讀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礙眼。」

書生道:「書生死了,不在家,一般在墳墓里,有可能暴屍荒野。」

「芙蓉,不可對公子無理。」這時樓下又上來兩位女子,這三個女子裝扮和傲雪一般。皆有傾國傾城貌。造物者即造出山川的秀險奇,在人身上自然落下驚艷之筆,表現出他對這個世界的眷戀,於這三個女子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芙蓉哼了一聲,使氣鬆開玉手。

書生伸手微微提起被芙蓉抓過的衣服,低頭聞了聞,道:「好香哪!姑娘生氣起來也如此迷人,真讓人一見忘憂!」

芙蓉嬌叱道:「你找死——」她正欲出手,被剛才說話的女子一手攔在。帶著笑容問答:「公子可見過和我們裝束一般的這位女子。」

書生道:「如果我沒看錯你便是潔白的化身,與世無爭的雲裳百合——百合姑娘,傲雪姑娘剛與歲寒三友交手,方才離開。」

芙蓉懷疑道:「看來你和傲雪很熟,定知道她的下落——」

書生道:「芙蓉姑娘錯了,我和傲雪姑娘只有一面之緣,和姑娘你卻又肌膚之親,別人問起,你覺得他們會認為我和她熟,還是和你更熟——」

「你——」芙蓉無話可說。

「芙蓉姑娘和在下相熟,若有用得著在下之處,定效犬馬之勞。」

另一個女子拉著芙蓉的手道:「別爭這口閑氣,追傲雪要緊。」拉著她下樓,百合謝過,也隨之離去。

傲雪出瞭望江樓,踏波而去。橫穿了三條大街,進了條小巷,急行到巷尾,但見那立著一個身穿白色的男子,背著來路站著,腰間插著一支玉簫。傲雪大驚,立即問道:「你是誰?」她可以確定這個男子便是望江樓的書生。

書生轉過身笑著道:「未必是不相干的人,但一定是好人。」

傲雪很是奇怪,望江樓和這裡都是她與人約見的地方,他又怎能知道,難道只是巧合。若是她要見的人,剛才為什麼故意挑撥她和歲寒三友動手,這不是弄得滿城皆知,傲雪現在便在蘇州城內。這書生的心思令人難測,不知道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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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笑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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