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太子正忙着「討好」林行之,這點小要求自然不會不答應。

叫了一干人等回原來的位置上坐好,太子還讓林行之有話儘管說,一副『別怕,孤會為你撐腰』的態度。

太子的表現讓林行之有一瞬恍惚,眼前的畫面好似與前世重合了,他看到了前世感動得紅了眼的自己,也看到了目的達成笑容得意的太子。

他在心中又罵了自己一句蠢,然後敷衍的謝過太子,走向了那位第一個開口罵他的孟兄。

「孟兄說我忙着伺候主子所以不願來赴宴,我乃皇上欽點的狀元,能做我主子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孟兄是想說我忙着伺候皇上,還是孟兄覺得那龍椅上坐的人應該是……」戾王。

最後兩個字林行之只做了口型沒說出聲,但被稱呼為孟兄的人看到了,頓時膝蓋一軟就直接跪下了,慌亂的解釋道:「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林行之哼笑一聲,沒聽他狡辯,徑直走向下一人。

「你說我與戾王殿下早就相識,該做的事都做了,這般清楚,怎麼?你是趴在戾王殿下房樑上看到的還是床底下聽到的啊?不如你再仔細說說,我和戾王殿下在床上都說了什麼情話,用了哪些姿勢,都說出來才更好叫人相信,你說是嗎?」

這人雖沒跪,卻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

在看到林行之又走向下一個人時,在場的人就明白了,方才他們說的話林行之全都聽到了,現在是一個個地還擊呢。

而方才議論過林行之的人盡數變了臉,不論是自己蠢摻和進來的,還是得了人授意帶頭針對林行之的,此刻都慌了神。

太子擺明了態度維護林行之,只怕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有人假裝鎮定,有人後悔莫及,而林行之還在一個一個的回應他們說的話,幫他說話的就道謝,詆毀他的自是毫不留情還擊回去。

「我勾引了人我敢當,現在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敢把話再說一遍嗎?」

林行之剛站在最後一個人面前重複完對方罵他的話,尚未聽到狡辯,門外突然有內侍高唱「皇上駕到」,話音未落全,建元帝就應聲入了殿內。

建元帝年逾四十,生得有些富態,不過久居高位,周身威嚴卻是難以掩飾。

建元帝顯然是聽到了林行之的話,進殿便斥道:「什麼勾引不勾引的,你們堂堂進士,將來的朝廷命官竟滿口的粗鄙之語,莫不是叫天下人恥笑。」

許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建元帝在位置上坐下后又重重拍下了下案幾,怒道:「不堪大任!」

建元帝來的突然,殿內的進士們並無準備,是以行禮的動作還沒建元帝進門快,又因建元帝動怒,本就跪得急急忙忙的新科進士竟有好些被嚇到直接趴在了地方,也讓建元帝臉色愈發難看。

還是太子和隨同建元帝一起到來的眾大臣出來幫忙說話求情,又等這群人戰戰兢兢跪了好一會兒建元帝才叫的起。

可能也是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荒唐事,建元帝並未再重複提及,只深深凝視了林行之一眼,便舉杯轉移注意力對新科進士們說起了勉勵的話。

這樣的宴席說白了就是還未入官場的進士們給自己拉關係找門路,皇子們禮賢下士往自己門下扒拉人,已入官場的大臣們再為自己添點助力的名利場而已。

林行之前世因那些侮辱他的話,只全心全意的恨著讓他陷入難堪境地的楚昭,自是沒那個心思與人寒暄交談。

而這輩子,林行之目光掃過皇子們坐那一排,他不氣亦不覺得難堪,只是因為沒看到楚昭的身影,有些失望。

明明前世都來了。

既然楚昭不在,林行之也無意與剛才被他諷刺過一群人推杯換盞,索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悶頭吃菜,畢竟是宮內御廚做的,雖然已經涼了,但吃着也不錯。

太子一直留意著林行之,見他獨自坐着吃菜,好似與周圍格格不入,還看出了點滿身孤寂的味道來,頓時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他敷衍地應付完前來與他敬酒說話的大臣和新科進士,轉身立馬朝林行之走去,然而有人比他動作更快,太子尚未靠近,林行之身邊就已經多了一人,在與林行之熱情攀談。

來人是當朝五皇子,被封為寧王,這位寧王殿下顯然是皇室出的異類,不愛爭權奪利,唯愛逛窯子喝花酒以及趴人床頭觀摩人如何翻雲覆雨。

為此,還出了不少著作,市井中賣得最好的春。宮。圖皆出自他手。

寧王還是個自來熟,湊到林行之身邊就開始打聽,「狀元郎怎麼不說話,還是在想本王的三皇兄?」

「三皇兄床上功夫好嗎?聽說你進了三皇兄府上沒多久就走了,你悄悄跟本王說說,三皇兄他是不是不夠久?」

「還是不行?」寧王將聲音壓的很低,但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好奇。

林行之實話實說,「我還沒試過,不過等有機會見到戾王殿下,我幫王爺您問問?」

「不了不了,」寧王立即後退兩步,腦袋都快甩沒似的搖頭,「本王還想多活幾年,多畫點春。宮。圖,以便將來名流千古。」

林行之露出了讚許的目光,誇道:「王爺好志向。」

「過獎過獎,」寧王嬉笑兩聲又坐回林行之旁邊,同他商議道:「若往後你試好了,能否給本王透露一二?放心,本王是不會虧待你的。」

寧王當場掏出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放在林行之跟前,「定金。」

林行之頗為心動,不過也很擔心,他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當上楚昭的王妃,試楚昭的床上功夫就更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

而且,他做楚昭的王妃,目的並不在此。

錢袋林行之不肯收,寧王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張嘴跟放炮似的叭叭叭開始遊說。

如此情形落在太子眼中便成了相談甚歡,再想到林行之對自己的態度,太子看林行之和寧王二人的目光逐漸不善。

太子看他們的目光灼熱,林行之自然是察覺到了,於是在同寧王幾番推辭后他突然改了主意,將定金收下了。

寧王預想着自己很快就能知曉他那人人懼怕的三哥床上功夫如何,高興的直拍桌子,還舉杯要敬林行之酒。

林行之也露了笑意,與他碰杯,「王爺,請。」

仰頭喝酒時,林行之似乎聽到了有人磨牙的聲音,使得他笑容更勝,即便現在還做不了太多,可只要能讓仇人不爽他就高興。

只不過太子亦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很快就找了個遊園作詩的由頭,把林行之給推到了建元帝眼前,還對着建元帝將林行之一頓猛誇,讓林行之拒無可拒。

這是要將自己綁死在東宮這條船上。

林行之很快便察覺到建元帝看自己的目光多了些銳利,也並未立即答應太子的提議。

還是太心急了,沒有林行之的配合,太子又過於着急想拉攏他讓林家站隊,自是觸了建元帝的逆鱗。

沒有哪位尚身強體壯的皇帝會喜歡兒子覬覦他的龍椅,這也無異於在咒他早死。

太子還在期待,林行之卻已經跪下謝罪了,「回皇上,學生才疏學淺,當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誇讚,學生惶恐。」

林行之將頭埋的低低的,以示自己心中真切。

建元帝視線落在林行之身上半響,得出這是個知進退的,又想着還在邊關的林家父子,建元帝放緩語氣:「起來吧,你的才學如何朕已知曉,不必如此自謙。」

「太子說的對,既是專為你們這些新科進士設的宴,也是該讓爾等展一展風采,」建元帝讓人取了筆墨來,當場作詩一首,言道:「今日誰若拔得頭籌,朕這首詩便賞給他,另有黃金百兩做彩頭。」

這話一出,下頭的進士們便立即跪了一地謝恩,個個摩拳擦掌想要頭名,這些新科進士不乏寒門子弟,若得了黃金便能在這繁華富貴的京城置一處宅子,還能在皇上面前露臉,一舉兩得,自是令人心動。

「才疏學淺」的林行之自是不打算爭,只作了一首不上不下的詩應付,當然,也還是有不長眼的過來藉機諷刺,不過被林行之一句稟報皇上就給嚇跑了。

既沒膽子又沒腦子。

最後是探花郎得了頭籌,被建元帝誇了幾句,喜得連連磕了好幾個頭謝恩,就連在林行之這兒碰了灰的太子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他的人在建元帝面前露了臉,往後得重用便又多了一份助力,自然改笑。

唯有一直蹲在林行之旁邊想跟他嘮嗑的寧王不屑的哼了聲,罵了句蠢。

林行之當沒聽到,只盼著早些結束,他好早點出宮去要個答覆。

建元帝給過彩頭后便走了,讓太子繼續主持宴席,這樣一來太子身邊就圍了更多人,讓他毫無機會來找林行之,而林行之自然不會主動往太子身邊湊。

不過林行之也沒能立馬出宮,先前幫他說過話的兩人一起來了,說想同他討教學問。

林行之還記得這兩人,前世因為人正直又眼中容不得沙子,把那位探花郎得罪狠了,直到林行之死時他們都只是地方官,卻也是難得被百姓稱讚的好官。

既然是好官,那就不能讓小人欺負了去,得留給楚昭用,這樣一想,林行之霎時就對兩人熱情了許多。

他燦然對兩人一笑,「行之多謝兩位今日仗義直言,我敬兩位兄長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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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之:給老攻撈人,乾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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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給戰神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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