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

呃...這...

明明心情頗好的欣賞風景,突然來這一出,陳簡整個人都愣住。

「卡。

怦~」

沉悶的聲響再次傳來,卻是那摔倒的身影正倔強的似要站起,一次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而且那聲音單聽都疼。

陳簡回神,快步走上前,幫忙扶著輪椅。

輪椅比想像的還要重,以至於陳簡都花費了好幾分鐘,額間微微出汗方才把那輪椅扶平。

「你沒事吧?」

伴隨着微帶喘息的開口,陳簡終於看清了坐在輪椅上的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甚至帶着幾分稚氣的女孩,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齊肩的長發有些凌亂的披着,五官艷、麗,膚色帶着幾分不見太陽的蒼白,因為一直在忍耐,唇色嫣紅至帶着一抹艷麗。

這女孩對比鮮明的漂亮,存在感出乎意外的強。

陳簡望着女孩眼裏閃過一抹驚~艷,下一秒身子猛得一個踉蹌,女孩趁其不備竟是用力的推了一記。

「不用你假好心。」

像是許久末曾說話,女孩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以及用力過度后的氣急。

險險穩住身形的陳簡心頭閃過一抹怒意。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還被倒打一耙。

但此刻尚算明亮的燈光下,坐在輪椅上正用力仰頭的女孩緊緊攥緊拳頭,豎出滿身防禦的刺時,也把數處血跡斑斑的傷口露了出來。

而且不僅僅是拳頭上,陳簡帶着幾分隱晦掃了眼女孩的腿。

被黑色長褲包裹的雙腿有數處被蹭破,同樣帶出鮮血的痕迹。

「你滾你滾,我不要你照顧,我這輩子就是廢人了。」

「嗚嗚嗚,簡簡,對不起,媽媽不想這樣對你,可是控制不住。」

「讓我死!我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

那些放在心底深處以為早已經不會想起的畫面近乎突兀的涌了出來。

當初令她滿心疲憊的日子,在母親已經離逝三年後,竟是莫名帶着幾分懷念,以至於僅僅只是想着都疼。

「我不是假好心,我只是..」

陳簡回神,想要對女孩解釋,可卻控制不住眼眶發紅,迎著女孩有些驚愕的目光,索性轉過頭,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角,直接略顯急促的離開。

***

「噠~」

「噠~」

頗有規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一直低頭咬唇握拳的女孩慢慢的抬起眼眸,靜靜的望着空蕩蕩的前方,良久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身子往後靠去,直至此刻那蒼白至極的臉上顯露出一抹難以忍耐的疼痛的表情,那緊緊握著的拳頭也慢慢鬆開。

月色下,頂着斑駁血跡后靠的女孩帶着幾分難掩的脆弱無助。

急步匆匆提着剛買好的藥品的陳簡走進巷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的母親那時候比著這女孩還作的力害,可是每每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脆弱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噠~」

心頭微起的火起在之前就泄了去,此刻更是因為回憶起母親心頭髮軟,陳簡的腳步不由越發輕慢了起來。

但就像是被侵犯了安全領地的野獸,在陳簡的腳步剛剛踏入巷子,前一刻還有幾分脆弱無助的女孩「啪」的一聲用力坐直,像是完全感覺不到這般大力下那傷口被掙得溢出一抹鮮血,原本半眯的眼眸帶着幾分機敏的朝陳簡望了過來。

哪怕依舊狼狽,卻帶着絕對不容欺負的兇狠。

那是只有習慣獨自療傷的野獸,因為沒人依靠,才會熟絡學會的偽裝。

明明小小年紀,怎麼比當初她母親的防備心還要重。

陳簡壓下心頭突起的驚詫,既然被發現,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一邊舉著袋裏晃了晃,一邊臉上露出點笑:

「我不是假好心,只是因為以前照顧過同樣的病人,所以過不了心裏這關。

等處理完你的傷口,我就走。」

溫言軟語,臉上微微含笑,還有那能零星看清裏面裝着藥品的膠袋。

這樣的陳簡柔軟無害又帶着令人難以拒絕的溫柔。

「噠~」

腳步聲驟止,陳簡半蹲著在女孩的輪椅面前,從袋子裏拿出碘酒跟棉簽,微微仰頭:

「可以嗎?」

女孩微微低頭,看着近之可及的陳簡,一直機敏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怔然,數秒后,無意識的咬了咬唇:

「嗯。」

「我會儘力輕一點,快一點。」

陳簡安撫的笑了笑,也不去深究女孩這「嗯。」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伸手握向女孩的右腿。

那腿也不知是否長久不良於行的緣故,肌膚細膩,觸感冰涼中,腳踝竟只有手腕粗細。

太瘦了。

伴隨着心頭快速滑過的一抹感慨,陳簡面上卻絲毫不露。

不用去深思,也該知道,雙腿對於女孩而言該是多敏~感而不可觸及的話題。

她只是如著之前所預計的那樣,先把右腿微微向前拉伸,清理傷口,消毒,上藥,包紮。

雖然以前有近三年沒有動手過了,但除了最初的生疏,陳簡一切做的流暢極了。

也是,當初母親在床~上的兩年,全是她一手照顧的。

不過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幸運的遇上了林潔...

處理完女孩手背上的小傷口,並貼上粉色的創口貼,陳簡身子後退一步,迎著女孩不知何時安靜而沉默望着的視線,上下掃了一眼各處都被處理的極其細緻的傷口,壓下心頭的思緒,溫溫柔柔笑着把收好的藥品放進袋子遞到女孩面前。

「我都買了,就別浪費了。」

女孩沉默了一會,接過了面前的袋子。

「那我走了,再見。」

不問為何摔倒,不問報酬,甚至於也沒有對於女孩之前惡劣的態度的斥責,如之前所說的一樣,溫柔的道別,乾脆的轉身離開。

「噠~」

「噠~」

保持着同樣的規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女孩無意識的握緊藥品袋,在袋子發出細微的悉索聲中,重重的喘了口氣:

「謝謝。

我..叫項月。」

屬於女孩的聲音因為離遠了,有些低而模糊,可卻能感覺到裏面的真誠。

陳簡腳步停頓,停頓了數秒,轉頭對着女孩笑着揮手:

「不用謝。

項月,很好聽的名字。

我叫陳簡。

期待我們下次還能見面。」

***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都怪我不好,剛剛不該回去拿東西的。」

帶着哭腔的女聲中,就在前方不到二十米處的別墅內走出一年約二十三、四的女子,眼裏含着水珠,卻不敢掉落,只是那一迭聲的道著歉,短短的二十米竟是還摔了一跤,以至於衣上,膝蓋上鮮可見臟痕。

項月收回望向陳簡的視線,並末應聲,面無表情的看着被包紮過的傷口,蒼白的臉上浮現淺淺暈紅,極淺極淺的勾了勾嘴角:

「沒事。

你這回去回的恰到好處。」

那話語依稀能感覺到少女的柔軟,已經扶著輪椅的女子身子卻猛得一顫,下一秒連哭腔也敢顯了:

「那小姐,我們現在...」

「回去。」

「是。」

***

因為項月這事打岔,待陳簡坐着公交車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九點三十分了。

雖然照以往的經驗看來,她在不在似乎對於林潔區別不大。

可因為林潔早上的表現,陳簡忍不住有些緊張,以至於插了兩次方才把房門打開。

「卡。」

房門終被推開,一室漆黑,惟有淺淺月光模模糊糊的透著窗戶照了進來。

陳簡立於原地,呆了足足兩三分鐘,方才忍耐而剋制的長呼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關門,換衣,洗涑..

熟門熟路的做完一切,陳簡看着緊閉的卧室門,短促的低笑一聲。

她呀,真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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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寫個可愛的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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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總想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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