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讀書

03讀書

今日畢老爺子難得心情好，就邀毛承斗共進早餐。只是毛承斗心有所思，就委婉謝絕了畢老爺子的好意。不過他臨走前卻又給畢老爺出了道難題，折騰得老爺子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豁達小友說槍管中刻兩道膛線，就可以使鳥銃的威力加大準確率提高，這也不知是真還是假。」老爺子嘴上雖然懷疑，可是心裏卻不得不承認毛承斗解析的很有道理，況且他可從未見過毛承斗無的放矢過。

只是這又長又細的槍管，怎麼才能刻出兩道纏繞的膛線？老爺子一時沒了法子，所以早飯也顧不得多吃，就一籌莫展的出了畢府，看樣子是去城東尋張鐵匠看他有沒有刻出膛線的辦法。

再說毛承斗，他離開畢府就徑直往回走。至於畢姥爺能否加工出膛線，他也懶得理會。畢竟畢姥爺能將鳥銃改進為燧石槍，已經是極大的進步。如今畢姥爺能刻出膛線那是錦上添花，倘若刻不出膛線自然也不可以強求。

不過毛承斗腦海中卻隱約記得，燧石槍如今在歐洲應該已經發明，而且他們發明的燧發槍不僅擁有膛線，而且還是后裝彈模式。不過似乎因為膛線容易磨損，所以才未能普及。

毛承斗一路走來，心中卻盤算著自己得知會畢姥爺一聲。讓他老人家先研究后裝彈才行，畢竟后裝彈的火槍比擁有膛線的火槍似乎更適用一些。

毛承斗想着想着，不知覺中已來到家門口。他進屋先向母親問了安，隨後陪張氏一同用過早飯後，才上閣樓書房讀書去了。

張氏見毛承斗並無異常，料想兒子心結已解，她也不免鬆了口氣。雖然她膝下無子，但是承斗自小乖巧懂事，對她也是極為敬重，所以張氏也長長感嘆造化雖弄人，但得兒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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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承斗來到閣樓，想着昨夜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再過兩天就是八月十八觀潮最佳的時候，到時候南來北往的人兒肯定極多。觀潮過後，八月二十二日就要舉行三年一度的鄉試了。

雖然秋闈（鄉試的別稱，因為是在秋天進行，故讀書人常稱之為秋闈）迫近，但毛承斗卻並未鑽研「時文」，也就是後世說的八股文，而是讀著西漢賈誼的《陳政事疏》和張居正的《論時政疏》。

賈誼在西漢雖不得志，但後來漢武帝開創大漢帝國的思想基礎與大政方針，都是在賈誼的政論文里最早提出來的，而張居正的《論時政疏》也是參考賈誼的《陳政事疏》。

這兩本奏疏都是時政論文，講的國家大政方針和治國之道。由於毛承斗頗為佩服張居正的治國、富民和強兵的思想，自然是要深入學習。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是八月十八。毛承斗昨天接到王妍語命人送來的書信，相邀同去錢塘江觀潮。毛承斗略微猶豫，便欣然應允。

每逢八月十八，來浙江海寧一帶觀潮的人都成群結隊，絡繹不絕。

這時錢塘江岸邊人山人海萬頭躦動，人們焦急地等待那激動人心時刻的到來。不一會兒忽見人群騷動，只見遠處出現一條白線由遠而近；剎那間壁立的潮頭像一堵高大的水牆，呼嘯席捲而來，發出雷鳴般的吼聲震耳欲聾。這真是：「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為摧。

毛承斗早已侯在江畔，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得佳人。潮峰已過，人們的激情和興緻也逐漸消散離去，此時江畔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小股人群還在嬉戲遊離。

時間如同一**浪潮緩緩流逝，雖然此刻的烈日也已不復毒辣，但是毛承斗和章驫二人卻依舊躲在陰涼處歇息。不知過了多久，毛承斗終於見到妍語的貼身丫鬟蝶兒身影。

蝶兒年約十四，生的一雙水汪汪圓溜溜的大眼睛，滿臉堆著可愛迷人笑容。若是套用前世一個詞語形容，蘿莉二字最貼切不過。

蝶兒見承斗少爺依舊在江畔等待，就興奮的飛奔了過去。興許是跑的急了些，所以小臉漲紅的像水蜜桃一般，整個人喘的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她輕拍著胸口，想要舒緩一下急切的心情。然而她那與年齡明顯不相符的胸器，竟隨着一呼一吸間的喘息聲而起伏顫抖。

「**小蘿莉？！」毛承斗很無恥的聯想到前世某個場景。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眼光看的地方有些下流，隨即立即將眼神移開，唯恐被蝶兒察覺。

蝶兒此時還喘著粗氣，根本沒有絲毫察覺。毛承斗見蝶兒警覺性不高，才終於鬆了口氣道：」蝶兒，你家小姐呢？「

蝶兒已經歇了片刻，顯然也緩過了勁，便急切道：「承斗少爺，我家小姐被老爺禁了足，恐怕今日出不了府，所以命我來知會少爺一聲。」

毛承斗頗為驚訝，隨即詢問蝶兒為什麼研語會被禁足。蝶兒心直口快，於是一股腦的就將事情原委全部告訴了他。

直到這時，毛承斗才知道蝶兒禁足，居然是因為自己而起，於是就對蝶兒說道：「蝶兒，你暫且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請她安心。你家小姐既然對我情深意重，我毛承斗定然會銘記在心。待高中之日，我自會親自登門求親。

蝶兒聽罷大喜，告辭了毛承斗就飛奔而去。看她那興奮的模樣，顯然是想將這份好消息以最快速度告訴小姐，讓小姐也早一點歡喜和心安。

毛承斗見蝶兒走遠，才邁步往回走去。這時，他身後的章驫卻弱弱的問道：「少爺，您高中之後，難道真要親自去提親？」

「不是提親，是求親。」毛承斗微微笑道。

「求親？」章驫眉頭一緊，心中卻忍不住擔心道：「少爺，您若真要去求親，小的擔心王知府不會答應啊！」

「為何？」

「王知府不是說了嘛，讓少爺中了頭甲才同意親事！」

這時，毛承斗卻搖了搖頭笑道：「少爺我自有計較，……」

按理說毛承斗才十六歲，根本不會着急婚事。怎奈古者，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今令文男年十五，女年十三以上，並聽婚嫁。

自從毛承斗年過十六，張氏就常問及此事。毛承斗無奈才言明已有中意的姑娘。張氏大喜就請媒婆登門提親，誰料卻被王知府拒絕。這事前文已經說過了，某不再多言。

說起王妍語來，她的的確確稱得上是顆水靈靈的大白菜。況且她對毛承斗還情義頗深，那麼不論是出於愛慕和私心，毛承斗都不想讓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讓豬給拱了，這也是他為什麼執著親自登門求親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