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案子

邵非幾日不見月奴，也想念得緊，有心想陪她去別院住一晚，敘敘別情，卻又想到府里熱衷於挑他錯處的平王，終是按捺下心情，詢問起月奴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月奴便把街上有人冒名賣她的假畫一事，細細說了一遍，最後紅着眼道：「就因為街頭那些冒名者，之前購買過我畫作的人，紛紛跑來質問我，問我為如今何賤賣畫作，當初反而高價賣與他們？逼着我要個說法，我實在沒法兒了，只能來求你幫我查查，街頭那些賣畫人的底細。」

邵非見月奴目光含淚，心先軟了三分，也更恨那些冒名者，不由道：「何需浪費時間查他們，要我說，索性我讓人直接把他們拿下，再讓官府為你出具證明，大家自然便能明白你是無辜的。」

月奴還有把柄握在對方手中，哪敢直接斯皮臉抓人？她讓邵非查對方的底細，也只是為了方便和他們談判，而非真要懲治他們。

她急忙阻攔道：「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聽說他們賣的畫也能傳情，技法大抵與我同出一派，萬一對方是我的同門，我們都是山子石弟子，卻鬧成這樣，豈不是在手足相殘？」

邵非道：「你就是心地太過良善了，便是同門，他們用你的名字作惡，也根本沒把你當做手足。不過，既然你想，便依你先查他們的底細好了。」

月奴聽他答應，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兩人也不好站在衙門門口柔情蜜意，說完事，便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邵非對月奴的事十分上心，次日一早到了衙門，便叫來自己的心腹，讓他去查那兩個賣假畫的掌柜。

心腹領命而去，才半日就返回了衙門。

到了午休的時間，邵非才得了個空，問心腹道：「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心腹慚愧地搖了搖頭：「我帶人一早就守在街上，打算等那兩個掌柜賣完畫，跟蹤他們到住處，好把他們的同夥一網打盡，可誰知那兩人竟滑不留手，為人也很警惕，我們還沒跟出多遠，兩人便跑了沒影，最後什麼也沒能查到。」

邵非聽到一無所獲，不由有些不滿道：「沒查到也值得你回來彙報？再繼續查便是。」

心腹急忙聲罪，又說道：「屬下這時候回來不是為了彙報什麼也查到，而是為了另一件事。」

他看着邵非，幾次欲言又止。

邵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有話就直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扭捏捏了！」

心腹聞言，終是咬了咬牙道：「屬下沒查到賣畫人的底細，卻在酒樓歇腳的時候，聽到了一樁奇聞。」

這次不等邵非再問，他便自覺往下說道：「前兩日從兆京來了位說書先生，講了一樁昭獄的奇案，是一個鰥夫，想要娶一位官家小姐，可官家小姐正是芳齡好時候，家裏父母哪裏肯讓她嫁給又窮又老的鰥夫。

「小姐的父母拒絕了鰥夫的求情，可還沒過幾個月，忽一日小姐突然對父母說，她喜歡上了鰥夫，並且還與鰥夫行了苟且之事，求父母許她嫁給鰥夫。

「父母頓時大驚，死活不肯相信，之前還對鰥夫十分討厭的女兒，這麼輕易就喜歡上了對方，還要死要活，非對方不嫁。他們覺得定是自己女兒受了鰥夫脅迫，一氣之下，便把鰥夫給告了。

「這件案子不知道怎麼遞到了昭獄，繡衣衛好一番探查，果然發現了貓膩，卻原來那鰥夫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種迷香，那香奇特得很，可以操控人甚至心智。

「鰥夫在被小姐父母拒婚後，得知小姐每月初一都會去一家佛寺進香，他便提前租住在那家佛寺里，每每趁小姐誦經焚香時，偷偷替換成自己的迷香，待小姐心智恍惚時，便在一旁言語暗示，言說小姐如何如何喜歡她，反覆幾次后，竟真迷惑了官家小姐的心智，這才有了小姐非他不嫁的拿出。」

如果有繡衣衛在，很容易便能聽出來，這個案子是依照當初蔣文娘的案子捏造的。

人物雖然是杜撰的，但案子裏提到迷香及其效用，卻千真萬確。

心腹沉聲道：「一開始，屬下只把這件事當做一件趣聞來聽，可事後有細細一想，月奴姑娘的以畫傳情，不也是在操控人嗎？而且她還十分擅長制香，大人還讓屬下為她搜尋過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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