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第一天

再過幾個小時,他就能出獄了。

李疏音一夜未睡,整整一夜都靠在冰冷的牆頭,靜靜地看着這囚禁他的牢籠。

七年了,這種陰暗晦澀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七年。

從最開始的掙扎反抗到如今的習慣順從。

他最好的年華被囚禁在這個牢籠,連帶着他生活的鬥志通通埋葬。

他的人生宛若泥潭,而送他入獄的那個女人卻一生順遂。

他在電視上看到她了。

她又得了金曲獎,音樂才女的名號享譽國際,樂壇天後的位置固若金湯。

她的未來無限光明,他的人生卻還未曾開始便蒙了灰。

他才二十歲,就沒有了未來。

「9325號,走了!」

次日晨光乍起,管教帶着鑰匙過來打開監獄大門。

李疏音沒有回話,只是慢悠悠地起身,勾起了身旁的黑色編織袋搭在了肩頭。

黑色編織袋裏裝着他的床鋪,他轉入北城監獄時攜帶的衣物以及他上個月領的還未曾用完的生活物資。

七年了,他終於自由了。

可他卻感覺無所適從。

出獄后他住哪兒?

頂着殺人犯的罪名如何生活?

外面的變化大嗎?

他會不會不適應?

他不知道是在緬懷抑或是在祭奠,環顧四周將這裏的一磚一瓦牢牢記在心底。管教見他不走,發出一聲冷哼。

「怎麼?還不想走?捨不得離開可以繼續住……」

他的話音未落,李疏音那雙冰浸的眸靜靜睨着他,無聲中透著威壓。

接觸到這沁涼的眼神管教不禁心裏發怵,不自覺地閉了嘴。

李疏音常年一副清雋寡淡的模樣,倒是讓他忘了這可是北城監獄赫赫有名的食人花。

他穿着一身黑色,襯得皮膚越發的白,七年的改造也沒能將他的皮膚蹉跎,只是時光在他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迹。

比起初入這裏時的青蔥稚嫩,現在的臉龐稜角分明,一雙鳳眼狹長,總是半眯著,隱隱能看到眸中散發的酷烈和冷傲。

和監獄里的其他男人一樣,他也理著寸頭,眉目深刻,不笑時,眼角凌厲如刀,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可靠近的疏離。

在這個滿是臭男人的監獄里,李疏音這等樣貌的人是極為稀有的存在。

可美人有毒,這個看似誰都可以欺負的漂亮小和尚,是根咬不動的硬骨頭。

誰想去啃,最終都只會落得滿嘴鮮血的下場。

轉入北城監獄的第一天,李疏音一戰成名。

一躍成為了北城監獄的新任大佬。

監獄里本來就是狼多粥少,長期的生理需求壓抑逼迫不少人成了同性戀,而那些新號是這些人的重點關注對象。

李疏音從西營少管所轉來的那一天,就因為那張臉在整個監獄里出了名。

僅僅半天,來了個漂亮雛雞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北城監獄,所有人都覬覦着他的美貌以及他年輕的身體。

李疏音搬進211的第一天,就被當時的監獄大佬——楚刑盯上了。

楚刑年近四十,年輕時是黑市拳手,性格暴戾,對性極端渴求,曾多次以武力威脅強迫婦女產生性/關/系,后受害女性勇敢組織起來,收集罪證將楚刑狀告入獄。

被判入獄四十三年六個月,後半生基本等同在監獄度過。

他最喜歡的就是李疏音這種精瘦膚白的花美男。

一到晚飯時間,楚刑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帶着自己的兄弟圍堵了他。

他一出現,其他人都開始躲避,主動讓出位置給他。

他大咧咧地坐到了李疏音的對面,其他小弟站在他的身後,氣勢十足。

楚刑揮開桌面的餐盤,嘴裏叼著塑料勺子自來熟地和李疏音搭話:「我叫楚刑,是這裏的老大,你叫什麼?」

李疏音沒有回話,握著一次性塑料勺沒有停頓地舀了一勺米飯送進嘴裏,專註吃飯。

「刑哥問你話呢!」

「啞巴了!」

李疏音依舊沒回。

楚刑也不介意,翹起腿踩在板凳上,拈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裏繼續問他:「犯了什麼事兒入獄的?判了多少年?」

「剛從少管所過來,今年十八了吧!」

「挺嫩的年紀。」

他的眼神帶着一股挑逗,瞥著李疏音不同於其他人泛著粉的肌膚邪火亂竄。

可李疏音始終當他不存在,連眼皮都沒抬,一聲不吱地吃自己的飯,楚刑的耐性很快耗盡,「哐當」直接摔了他面前的餐盤:「會說話就吱個聲,老子跟你說這麼久的話,一句話也不搭理,活膩味了?」

四周的人不自覺退後躲遠,楚刑伸手朝李疏音的下巴襲去,就在手即將觸碰到下巴的時候。

李疏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他的胳膊壓低拖到自己面前,將那雙不安分的手死死地倒扣在打翻的餐盤裏。

楚刑想要掙扎,手上的青筋暴起李疏音幾乎是同時,掰斷了吃飯用的塑料勺子,戳穿了他的手掌。

人,只要想殺人,任何東西都可以作為武器。

哪怕他此刻手裏只有一張紙,他也能用自己的辦法讓楚刑流血。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保護自己的本能。

「再敢動手動腳,我不介意幫你卸了這雙手!」

李疏音到來的第一天,平靜了一年多的北城監獄發生了第一次聚眾鬥毆。

李疏音以一當十,獲得最終勝利。

儘管他因此斷了兩根肋骨,被關了15天禁閉。

可那以後沒人敢動他,他用自己的狠厲告訴了所有人,他不好惹。

而他因何入獄,他們也是聽說。

據說,李疏音的父親是個無惡不作的混混,經常虐待他且嗜酒如命。

一次醉酒後,李黎酒後失德強上了一個女孩。

而那個女孩是李疏音年少時的白月光,為了救那個女孩。

他徹底失控,摔了酒瓶,狠狠地捅死了自己的父親。

根據檔案記載,李黎被連捅了十六次才徹底咽氣。

剛滿十四歲的孩子,虐殺親父。

事後,不但沒有報警,還冷靜地計劃捲款逃跑。

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殺又陰冷兇惡的人,誰敢去主動招惹。

管教漸漸從回憶中抽離,將目光從他臉上挪開,微微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犯了事兒,這個男孩該是個受無數女孩追捧的少年。

可惜,沒有如果,人做錯了事,理應受到懲罰。

哪怕李黎有罪,也不該他代替法律懲罰。

就算他犯事兒那年還是個孩子,依舊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通過昏暗悠長的甬道,經過一道又一道鐵門終於來到了大門處。

今天不只李疏音一個人出獄,和他同天出獄的還有五個人。

雖然不是關在同一個牢房,可在這裏相處的三年裏,大家也都打過照面。

李疏音到的時候,他們早早地提着行李排成一條直線,或欣喜或忐忑地等著管教開門。

一見到他出來,連連識趣讓道:「小李哥,您先。」

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成片的陽光不要錢地灑了進來,他們就像是進行光合作用的植物,歡欣迎向光明。

門外有他們的至親,他們像是歸巢的鳥兒,迫切地飛向他們的親人。

李疏音看到有人在哭。

有年過花甲的老母親握緊拳頭用力捶打着兒子胸膛,一邊哭一邊打,嘴裏還念叨著:「不孝子,不孝子……」

還有二十齣頭的年輕女人抱着出生不滿五個月的孩子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裏泣不成聲。

也有相顧無言,拍了拍彼此的肩膀沉默離開的默契兄弟。

而他,沒有親人。

沒人心疼他,甚至連個責罵他走錯路的人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關心他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想要從他的身上奪取剩餘價值的餓狼。

他無意在看別人家人團聚,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面前是筆直Y型岔路,一左一右,他卻不知道該走哪一條。

片刻后,他又開始譏笑自己優柔寡斷。

走哪邊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人生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哪裏需要那麼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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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哥兒:還是先找個工作苟著吧!

主角無罪,後面會解釋。

感謝每一位小可愛的收藏和評論~

食用指南:

1.慢熱,後期才會選秀約十六章開始;

2.白月光是女的,無感情線;

3.賽制基於《101》發展,不完全相同:

預收《死對頭總想潛規則我》

人狠話少腹黑攻VS人見人愛暴躁受

我,姜初年,年22,練習八年未能成團的三十八線男愛豆;

擁有風光霽月的相貌,人見人愛的性格,

炸裂舞台的實力,爐火純青的演技,

實打實的娛樂圈團寵忙內;

按理來說我怎麼也不該混到三十八線,

可不幸的是,我惹上了全國首富。

商辭,年21,我青梅竹馬長大的死對頭。

毫無人情味的學習機器,如今的全國首富。

寡言少語,冷漠無情,人送外號「冷冰冰」。

小時候,首富是我爸,我天天按着他錘。

長大了,首富成了他,他居然想把我按在床上睡!

冷冰冰肯定有毛病,我只接受約架,不接受約覺!

面對潛規則,我堅持本心,果斷sayno。

冷冰冰毫不氣餒,頑強不懈地對我展開金錢攻勢:「姜年年,我送你出道,你想要什麼資源我給你什麼資源,另外一個月給你兩百萬零花錢,你嫁給我。」

我怒不可遏,當場給了他一大耳刮子:「你特么做夢,小時候被我打傻了嗎?我姜初年就是一輩子不出道都不可能接受你的救濟!」

然後……我憑藉不畏強權的耿直人設出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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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爺被逼出道[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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