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哪有我親

他那個力道瞧著不重，卻是生生地把江媗踢吐了血。

沈涅鳶早已不怕見血，拓跋淵仍舊將她拉到身邊，讓她埋頭在他的懷中，呵護備至。

在他懷中的小姑娘想，這人若是較起真來氣人，能把人活活氣死。

他想殺人，倒也不必用劍。

江媗約莫是真的被這一幕給氣著了，因為沈涅鳶聽見了她又一道吐血的聲音。

後來沈涅鳶同太后一道喝茶的時候，聽說江媗是被在黃昏時分，被自家下人扶回去的。

太後送給她的那幾個宮人，也一併收了回來。

「這幾人當初哀家瞧著機靈，就送給了江媗，沒成想竟是個白眼狼。」

沈涅鳶一聽她這話，心知不妙。

「江小姐與皇祖母到底是隔着血脈，哪有我親。」

她慣來會撒嬌，一張嘴甚是得人歡喜。

太后滿意地點頭，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及笄之日將近，身邊就一個能用得上的胡嬤嬤，哀家覺得……」

「說起這個，我正想要為胡嬤嬤向太后討個恩典。」沈涅鳶直白地搶話，一臉的雀躍。

太后便是被她打斷了話，瞧着她這高興的模樣，倒也沒有覺得她是故意的。

「什麼恩典？」

沈涅鳶殷勤地給太后倒了杯茶，明明誰都看得出她這是故作乖巧，可落在眼裏卻是討喜的可愛。

「皇祖母，胡嬤嬤一個人居然就把我的及笄禮都給安排好了。」

說罷，她從袖中取出了一捲紙，遞給了太后。

「您瞧瞧，我覺得安排得甚是不錯。」

這的確是胡嬤嬤的規劃，但沈涅鳶記得西蜀的及笄禮甚是繁瑣，半點差錯都出不得。

前世青梧在她的及笄禮上做了不少手腳，害得她出盡了洋相。

故而，當胡嬤嬤把這單子給她的時候，她從頭至尾連改了五次，半點能出差錯的地方，她都沒有放過。

胡嬤嬤捧著最後敲定了的單子，不敢置信地道，「老奴慚愧，六公主久居東隋，竟是比老奴還了解這及笄禮的門門道道，老奴險些讓公主您出糗了。」

當時胡嬤嬤是什麼表情，如今這捧著單子的太后就是什麼表情。

只不過太后總歸是太后，她再是驚訝，也不會有太大的神情變化。

太后將手上的單子裏裏外外地看了半柱香的時辰。

最後，沈涅鳶打着哈欠問道，「這單子可是有不足之處？」

「沒……沒有。」

但這並非是太后想要的結果。

胡嬤嬤不出差錯，她如何將這幾人塞進沈涅鳶的宮裏頭。

太后蹙眉，將單子合起。

「這胡嬤嬤的確是不錯，你想要什麼恩典，哀家都准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恩典，」沈涅鳶眉眼彎彎地笑着，雙手環抱住太后的手臂，「我只是想要胡嬤嬤的生死契。」

入了宮門，他們這些為奴為婢的，都要簽生死契，此後餘生都是宮裏的奴才。

沈涅鳶想要胡嬤嬤的生死契，是她想着自己終有一日會隨拓跋淵離開西蜀。

也許離開的那一日，是她身份暴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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