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敬茶
第三章敬茶
她語氣恭敬出聲，「小凡拜見父親，拜見母親，今日本想早日過來給父親母親請安，奈何夫君早上突感不適，小凡既已身為江家婦，自然事事以夫君為準，以照顧夫君為先，故此來遲，還請父親母親原諒。」
話音剛落，便聽見江蘇林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咳嗽聲響。
大哥，你這演的也太過了吧？
楚小凡一邊幫江蘇林拍背順氣，一邊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夫君，你沒事吧？」
楚小凡的聲音帶著哽咽，聽著就惹人可憐。
廳中眾人看著演戲的兩人，因為等了一早上憋著的火一時不知道是發還是不發。
「還不快去請大夫！」江家家主江富看著咳嗽的江蘇林，不由對廳里立著的奴才斥責道。
「咳咳…兒子不孝…咳咳咳……」江蘇林按住楚小凡正偷偷給他比「五」的手指，咳得臉都漲紅了，「咳咳咳…父親…父親不必擔心……」
邊說邊在楚小凡手掌里用手指寫了一個「三」。
幫她解圍，怎麼還要五百兩？三百兩還差不多。
楚小凡抽出手，又伸出了五根手指，然後握緊拳頭，反覆了三次。
江蘇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這是想要……五千兩銀子嗎？
楚小凡見江蘇林沒有反應，不由暗地裡瞪了他一眼。
眼見廳中眾人的眼神都投了過來，江蘇林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見江蘇林同意，楚小凡笑得狡黠，她鬆開江蘇林，將剛才端過來的茶舉過頭頂跪了下來，臉上笑得甜蜜，「小凡給父親母親敬茶！」
江夫人面上笑得慈祥，聲音卻有一點生硬，「呵呵，小夫妻感情好是好事，母親替你們開心，呵呵，小凡，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你夫君，謹守婦道，別丟了我們江家的臉。」
「小凡謹記。」
江富倒是開心，他看著廳中的小夫妻，聲音滿是喜悅，「本來還擔心你們兩人相處不好，現在看來，你們倒是般配，哈哈！」
作為江家的男丁，江蘇林是不需要敬姨娘茶的，但作為江家新婦，楚小凡卻要去敬茶。
她離開江蘇林身邊，來到三姨娘身邊敬茶，眼裡卻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三姨娘真是貌若桃李，面如桃花，」楚小凡看著三姨娘面上因為她的誇讚而露出的微笑，唇角也勾了起來，「小凡祝三姨娘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看著三姨娘面上愈來愈盛的微笑，楚小凡接著說下去，「小凡更要感謝三姨娘的紅包，多謝三姨娘的紅包！」
「啊？」
三姨娘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話，面上表情一凝，剛喝下去的茶差點嗆住，「你說什麼？」
「啊？」楚小凡一臉無辜，「原來三姨娘沒有想給紅包嗎？剛剛父親母親都給了，小凡還以為三姨娘也會給紅包呢！」
三姨娘看著楚小凡，總感覺她面上不好意思的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剛剛被楚小凡無視的九姨娘見狀瞅著這時機立馬出聲，「小凡啊，你剛嫁到江家，要懂規矩，哪有新媳婦主動討紅包的呢？這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咱們江家規矩不好呢！」
三姨娘本也不想給紅包，聞言立即附合，「對，說的正是，這要傳出去多不好啊！」
江富若有所思的看了楚小凡一眼，感覺這新媳婦有點太過機靈。
看著，怎麼也不像個窮人家能養出來的孩子。
大夫人面上倒是平靜，只是眼中幸災樂禍的意思，怎麼也掩飾不住。
楚小凡看著這一廳心思各異的人，面上神情更加無辜，「啊？小凡聽說大戶人家的規矩大，人也大方，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她說的意味深長，「我還以為江家的規矩像那些大戶人家一樣呢，不過既然各位姨娘不用給紅包，那小凡這茶，也應該不用再敬了吧？」
一廳的人聽了這話都愣住了。
這新媳婦怎麼這麼能說會道？
江富面色也有點不好看，他們江家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看不起過？
他乾咳一聲，目光掃過各位姨娘，語氣嚴肅，「小凡，姨娘們都是與你開玩笑，怎麼會不給紅包呢？」
接下去的事就進行的很順利了。
楚小凡一面敬茶，一面笑嘻嘻的收紅包，看著姨娘們一臉心痛又不得不給的表情，面上笑得不知有多甜。
幾位姨娘暗暗打定了主意，包了小份的銀子在紅包里，楚小凡餘光掃到，眼珠一轉，把剛才收的紅包拆開來，一份一份念了出來，氣得那幾位打小主意的姨娘面色鐵青，又不得不加錢。
江蘇林在一旁看著楚小凡收銀子，樂得看熱鬧，不愧是他媳婦，這樣的場景下，還能坑別人的錢！
完全忘了自己剛才被坑的有多慘。
紅包收到最後，九姨娘實在忍不住心裡的怒火，「今日我沒紅包給你，想來也受不起你這茶，你還是去敬別人去吧！」
「九姨娘，這樣不好吧？」楚小凡面上帶著笑說道，「這要傳出去，對咱們江家的名聲多不好！」
「你這賤人！」九姨娘聽著楚小凡若有似無的威脅，一時怒從心起，揮手就掀翻了面前的茶，朝楚小凡臉上打去。
早在剛才九姨娘發怒的時候楚小凡就有所準備，現在見她動手，急忙向旁邊一閃，九姨娘收不住攻勢，「啪」的一聲，手掌一下拍到了實木桌子上。
「啊！你這賤女人！」
九姨娘尖利的聲音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楚小凡冷笑一聲，剛想說話，便被一雙溫暖的手拉了過去。
「你沒事吧？」
是江蘇林的聲音。
楚小凡看著幾乎是瞬間到自己身邊的江蘇林，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這坐輪椅的人，怎麼動作能這麼快？
「你沒事吧？」
江蘇林又問了一遍，面上神情焦急，楚小凡眼珠一轉，嚶嚶哭泣了起來。
「九姨娘，小凡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姨娘，要惹得姨娘處處針對我？若姨娘看不慣小凡，直說便是，何必非要拿茶水燙我呢？小凡願意向姨娘道歉，還請姨娘原諒我……」
委屈的聲音，令人心中頓生憐惜。
九姨娘看著楚小凡這唱作俱佳的表演，心頭更氣，「你裝什麼裝！」
說著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回蕩在眾人耳邊，江富看著自己兒子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五道指痕，唇邊也溢出了鮮血，不由怒火中燒。
「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