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新的一天 從打鐵開始

五、新的一天 從打鐵開始

等白墮隨著慶有蒼乘坐紅嘴仙鶴掠過雲端,回到鶴鳴山的時候。

便看見了那滿山同師父一樣打扮的師兄師弟,若非他們的腦袋上還有頭髮,加上肌肉並非鼓得如同小山丘時,她都差點兒以為,這是師父變出來充場面的另一群他。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問為師或者找你的師兄們。」慶有蒼說話間,便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一柄通體泛著金光的黑鐵鎚遞過去給她。

結果因為太沉了,白墮接不住任由它直接砸在腳邊,她也看著那被砸出了蜘蛛紋的地面陷入了沉思。

「師父,這是?」許久,白墮的腦袋中緩緩打出一個?

「這是為師送給愛徒的見面禮物,以後白墮就跟著你的幾位師兄們好好練習打鐵,你是女孩子,就先從一天鍛鐵三千塊,掄錘早晚各三千就好。」慶有蒼看著不到自己腰間的獨苗苗時,大蒲扇的手直接朝她肩膀上一拍,卻因為沒有控制力度,直接將她給拍進了土裡。

「師父,一天鍛鐵三千塊,你確定嗎?」被嚇得一個骨碌爬起來的白墮,面若死灰,牙齒打顫道。

「徒兒現在可還沒有引氣入體,就連現在也才是一個不到一米的豆芽。」你確定你就要那麼殘忍的殘害祖國的花朵嗎。

「也是,是為師想得不周。」擰眉中的蒼有慶掃了她一眼后,隨即撫髥

陷入某種沉思。

白墮覺得事情肯定是有轉機,可誰曾想她等來的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是又一黑。

「為師應該早點考慮到現在這柄一千斤重的玄鐵鎚你還掄不起的,要是換個五百斤的勉勉強強可以。」

「不是,師父你重點要考慮的不應該是那鍛鐵三千嗎!」

「你的那些師兄們最開始都是五千打底,你這三千都還是為師深思熟慮過的,要是每天的三千鐵今天打不完,就會疊加到第二天,第三天到四天。」他最後幾句話,相當於徹底將白墮的後路給堵死了。

因為他臨時有事,便將她扔給了山上同樣不靠譜的師兄們帶。

而她,白墮,拜入師門的第一天,從拿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掄不起的鐵鎚開始了一天的打鐵。

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何鶴鳴山上皆是清一色的膚色黝黑,光頭赤膊小山丘,因為要不是這樣,壓根掄不起鐵鎚!啊淦!

正當白墮站在給她準備好的鐵爐旁,將前面哐當砸在她腳邊的鐵鎚奮力扛起的時候,邊上正走過來一座小山丘遮住了她的視線。

「師妹今天剛開始打鐵,師兄就先教你如何鍛鐵。」來人雖生了張濃眉大眼的臉與那滿身肌肉鼓鼓囊囊得彷彿衣服要在下一刻離家出走,與脖間帶著一條大粗金鏈子的凶神惡煞之態,卻奇異得擁有一把如澹澹山澗溪水流的低沉暗啞嗓子。

「好,那便麻煩師兄了。」前面只聞音,未見其人的白墮就差點兒沒有脫口而出:『寶,你不是想要教我打鐵,你是想要闖進我的生活。』

「因為你現在還沒有本命真火,就只能先藉助鐵爐,先將生鐵燒紅,后開始反覆錘打形狀,一次最少需要重複十次直到成形,每成形一次入水一次,直到生鐵里的雜質越來越少,方才鍛造成功一塊。不過你一開始打鐵,特別是從零基礎開始的肯定會覺得很難,不過在等你打完百萬塊后,即便是閉著眼睛都能打得不見半分雜質。」

「道理我都懂,就是師妹可否麻煩師兄,能給我換一個輕一點的鐵鎚嗎,這個我真的是拿不動。」雖說道理她都懂,可是用這個別說打鐵了,她怕是天黑都掄不起來。

「也是,是師兄的疏忽了。」臉龐黝黑的許顏撓了下後腦勺,便將掛在自己腰間的儲物袋扔了過去給她,「這裡面都是師兄煉製的一些小玩意和用來防身的,就當是師兄給師妹的見面禮了。」

「這怎麼好意思收呢,謝謝師兄。」此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白墮生怕他會反悔的馬上滴血認主。

「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師妹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記得來找師兄。」

「一定一定。」畢竟有便宜不佔烏龜王八蛋。

隨著天黑,這鐵爐旁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幾波,就她還在奮力的拿著那不聽使喚的鐵鎚,試圖捶打著那正對她發出挑釁的生鐵。

後面在肚子的接連抗議下,她決定明天再接再厲。

等白墮拖著生無可戀的軀體回去后,正好遇見了那立於千葉琉璃樹下,清風拂來吹亂他天青色髮帶與滾雲袍角的咸陶時,那種感覺就跟遇見了親人一樣使得她飛快的朝他撲了過去。

「俺錯了,俺當初就應該聽你滴話,俺要是聽了你滴話,俺現在也不會那麼藍瘦。」

「所以我說你選誰不好,怎麼就選了那麼,那麼一個。」當咸陶得知她的選擇后,差點兒沒有驚得當場表演一個平地仙人趔趄。

「是你自己說的那位澹羽仙尊好男色,我就尋思著上樑不正下樑歪嗎。」說到這個,她也是一臉委屈。

「若是不選符修,你去羅浮山當個丹修,或是到雲幻山當個陣法師不行嗎。」咸陶看著她還委屈得起來的時候,就差沒有拿手戳她腦殼,看看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裡面陰陽比例正常,我不敢。」

「我看你哪裡是不敢,反倒是我最近要離開四方城一段時間。」

「所以你要扔下我了嗎,寶。」白墮覺得她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泛紅的眼眶中不自覺蓄滿了淚水在裡頭流轉。

「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何況你現在變成這樣也有我的一半原因在裡面。」咸陶見她收了鱷魚淚后,方將先前準備好的兩小白瓷瓶遞過去。

「這是?」

「一瓶是能讓你暫時恢複本來樣貌的轉顏丸,另一瓶是一粒可以增加一年壽命的增壽丸。」

「轉顏丸服用一顆后能維持多長時間。」

男人先是沉吟了半刻,隨後幽幽道:「一粒半炷香,好好修鍊才是正道,不要總想著歪門邪道。」

「好嘛。」不過她嘴上雖是答應了,照不照辦可就是她的事了。

正當他們二人準備往那流螢鶴羽,瀟碧小道上走去時,忽聽身後傳來了一道清脆得猶如黃鸝出谷聲,鼻間也隨之傳入一陣縹緲花香。

「白師妹,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這位是?」前面得到系統提示這裡有攻略目標的歸海離見到咸陶時,隨即露出一抹少女間的羞赧。

「你是?」跟在咸陶旁邊的白墮眨了眨疑惑的眼,試圖想要從腦海中尋到這人的蛛絲馬跡。

可是得來的,依舊是一無所獲。

「我叫歸海離,白師妹喊我一聲阿離師姐就好,就是不知道這位師兄怎麼稱呼。」穿一襲粉色桃花紋漸變襦裙,梳著隨雲髻,額貼鳳仙花鈿的少女嬌憨一笑,竟無端令人聯想到滿樹新開嬌艷碧桃。

「在下並非是青雲派中人,更擔不起姑娘的一聲師兄,姑娘若是不介意,喚我咸陶道友便可。」咸陶的態度與初見白墮時並無二致,友好中又帶著疏離。

「那我便喊你一聲陶哥哥可好,陶哥哥喚我阿離就行。還有白師妹長得可真可愛,阿離姐姐這裡正好有糖葫蘆可以給白師妹吃。」歸海離說著,便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兩串糖葫蘆。

「陶哥哥,也給你一串。」少女白皙如玉的手上握著一串晶瑩剔透如紅寶石的糖葫蘆時,總是顯得格外誘人。

「多謝姑娘好意,可在下並非………」

「啊,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白師妹,陶哥哥我們下次再見。」臉上突然露出一副焦灼之色的歸海離將那串糖葫借著肢體接觸塞進他的手心后,便喚來了前面用來代步的紅喙仙鶴。

白鶴展翅翱翔山間薄霧,粉裙層層疊疊如芙蕖綻放,墨風隨風輕揚如潑墨山水,一截細腰若隱若現的畫面,最為誘人不過。

咬了口糖葫蘆的白墮看著那人都走了,還眼巴巴望著對方身影發獃的男人後,道:「你不吃給我吃。」

「小孩子吃太多糖容易蛀牙。」話雖如此,他還是將他的那串遞了過去,並掐了下她圓潤的小臉。

「你有聽說過修仙之人長蛀牙嗎,還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整天掐我臉。」

「好,不掐就不掐,我大概會在一年後回來,到時候希望白道友能長高一點。」要不然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他都要低頭。

「這裡面放有回春丹與適合你在引氣入體後用的普通凡器,還有我走了。」他本意只是在臨走之前飛鶴傳信的,結果最後還是因為不放心選擇了親自過來。

「嗯,還有謝謝。」

準備離開的咸陶在察覺到有一隻小手扯住他袖口時,不由回頭,道:「白道友此舉,可是還有事?」

「不是,我覺得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畢竟有時候遠水解不了近渴,你看我長得也不寒磣。」現如今不到他腰的白墮扯了扯他的竹紋衣袂,繼而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帶著個旋兒的手指繞著他衣袂上的花紋打著轉兒。

「你現在太小了,而且我也不好這口。」

「別嘴硬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寶。」

咸陶上下打量了她許久,擰眉學著她的口吻道:「丫頭,叔不合適你。」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合不合適。」等等,前面她成人模樣時他也不喜歡,現在小了也不喜歡,難不成?

艹【髒話】。

因為青雲派上空禁止飛行,違者一律按入侵者處理。所以他們在各峰來回中只能依靠仙鶴進行代步,價格也不貴,一次一枚下品靈石或是一枚丹藥,當然,服務也是有去有回。

當送走對方的白墮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瓶辟穀丹,並打算要吃的時候,邊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拍了下她的肩膀,也嚇得她將剛倒出來的那粒辟穀丹給手一抖抖落在地。

那粒辟穀丹也正好被一旁的無賴仙鶴給吃了,隨後她眼睜睜的看著它展翅離開。

「師妹,想不到你在這裡。」許顏看著小師妹氣鼓鼓如小松鼠的臉時,強忍著去掐的衝動,只是揉了揉她的發。

「師兄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白墮唾罵了那隻無良仙鶴幾聲后,這才茫然地看向來人。

「我只是想到你今天都沒有怎麼吃飯,就想著帶你去食堂吃飯,也順便帶你認一下其他六峰的師兄師姐們。」

「還有食堂!」等等,為什麼這些東西她都不知道?

「食堂一直有的,就設在主峰的半山腰間,除了有普通的飯菜后偶爾也有靈獸肉供應,就連師兄有時候也忍不住會去食堂滿足一下口腹之慾。」

在他們說話間,兩隻脖子上掛有一塊紅寶石(接客中)的仙鶴也馱著他們來到了主峰開設在半山腰中,一座通體由青玉石為瓦,水青竹為牆,於暖橘落日餘暉下鍍上一層朦朧淺金的三層小食堂。

抬眸望去,皆是排隊等吃的長龍。

只是排隊的鮮少有正主,大部分是他們用術法往一具小木偶里注入一絲靈氣,好讓他們活過來給他們排隊。

「師妹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師兄這就去給你打飯回來。」許顏說完,便準備從一個人少的隊伍開始排起。

「好,那就麻煩師兄了。」正當白墮邁著小短腿想要去佔位置的時候,也有一名發系霽藍鶴景綢帶,衣袂,衣擺處皆綉寶藍色暗花條紋,躞蹀上佩一弟子令牌,其下吊墜著一顆雪白茸球的少年同她擦身而過。

本以為會就此別過,未曾想少年卻突然停住了腳,並轉身道:「你是,白小師妹。」少年嗓音如山澗溪水潺潺而流,相貌如姣姣月下柳,看得白墮不爭氣的紅了臉。

「師,師兄好。」

「嗯,給你。」少年說話間,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顆糖遞過去。

「謝,謝謝師兄。」白墮看著手心中的糖果,連忙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以後修行上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雲台山找師兄。」第五寂看著她扎著兩個小花苞的腦袋和那胖乎乎的小臉蛋時,總心生癢意的想要揉一下。

「好,不過到時候還希望師兄不要嫌師妹蠢笨才好。」所以這叫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

「怎會。」

等人坐上仙鶴消失於白景寒瑩之下,霧嵐黛青山腰間,前面去打飯的許顏也正好走了過來。

「師兄,剛才那位師兄是?」

「那位是澹羽師叔的親傳弟子,一個整天背著一把破劍招搖過市的討人嫌傢伙。」說到此人,許顏的語氣里不屑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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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師尊扔出合歡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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