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破

二十一、破

第五寂推門進去,看見的便是不小心打破茶杯,想要撿起來時卻不小心被割到了手的白墮。

他前面感覺到的那一點兒微薄靈力波動,正是從她身上傳來的。

「相公,好疼,你看我的手都流血了。」此時散著頭髮,下半身穿了條直到膝蓋處的十樣錦色五分褲,上半身著了件綉著銀蘭的墨綠色肚兜的白墮擔心他看不見,還將那根手指懟到他的眼前。

「你看你都不捨得心疼奴家一下的,要是你的小心肝傷到了哪裡可怎麼辦,到時候疼得還不是你。」嬌滴滴的白墮見他呆怔得仍沒有反應的時候,直接貼上了男人,那手也老實的到處作亂。

白皙手指輕點男人強壯有力的胸膛,眉眼一揚,朱唇半啟:「相公,長夜漫漫,你我二人可要一起挑戰一下晉江的紅鎖。」

琥珀色瞳孔中複雜萬千的第五寂並未理會她的搔首弄姿,而是抓住了她的手,快速用藏在袖中的銀針扎破她的一根手指頭。

「嘶,疼,你做什麼啊,不用那根針扎我,居然拿那麼小的一根。」

白墮被扎破的手指正往外冒出一滴血,可就是那麼普通的一滴血,裡面卻蘊藏著令他驅之若狂的靈氣!

在這一刻,第五寂發現離開這裡的關鍵,便是這位女人,而不是他一直以為的肚裡孩子。

甚至他想要離開的法子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她!

當這個念頭一旦興起,便如野草般瘋狂的肆意生長,因為他已經在夢境中待得太久了,久到了差一點就要迷失的地步。

只是他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先去尋了不少用來布陣的東西,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午後。

正在屋裡將紅木雕花衣櫥里的衣服全部搬空扔到床上的白墮並不知道死亡已經在朝她靠近,反倒是聽到腳步聲后,拿起手邊的兩件花裙子笑問他。

「相公,你說我穿這件白的好看還是紅的好看。」

見他不回話,白墮又拿著裙子對鏡比劃了許久,嘟噥道:「相公你說我是不是胖了,要不然那麼多好看的衣服我怎麼可能會穿不上了,不過要是我胖了你也不能嫌棄我。」

「相公,你怎麼不說話啊?」

「你穿什麼都好看。」唇瓣緊抿的第五寂上前一步,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啞著聲音道:「對不起。」

「相公為什麼要突然和我說對………」可是她的話都未說完,她便感覺到她的腹部正被一把匕首瘋狂攪動中。

疼,那是一種疼得她瞬間墜入地獄般的鑽心之疼,大量的血湧出間也在告訴她一個殘忍的事實。

「相公是不喜歡清玖了嗎,所以就連我們肚裡的孩子都不喜歡了,是清玖做錯了什麼惹相公生氣的事了嗎。」直到最後,她還是想要問他一句。

是不是因為不愛了,所以才能對自己的骨肉痛下殺手。

「對不起。」強忍著眼眶澀意的第五寂只是抱著她反覆著那麼一句,甚至他都不敢放開捂著她眼睛的手,生怕會產生一絲一毫的道心不穩,甚至是心軟。

隨著白墮的身死,夢境瞬間轟然倒塌。

也意在告訴他,陣法破了。可是她臨死之前看向他的那雙帶淚桃花眼,竟是令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而且他沒有做錯,夢境中的都是假象,一個為了迷惑他的假象。

隨著夢境的破碎,夢外的他也睜開了眼,並且發現這裡不是與魔修對戰的洞穴外,而是一處到處瀰漫著丹藥香的房間。

「師叔,大師兄醒了!」守了許久的青年見他醒來后,連忙欣喜的用紙鶴告訴其他人。

「白墮師妹呢。」雙目布滿血絲的第五寂在睜開眼后,第一句話問的便是那人的安危。

「白小師妹現在還沒醒,不過等下也應該會醒過來了。」青年給他施了幾個回春術,見他氣色逐漸好轉后。

又道:「白墮師妹就住在隔壁房間,說來大師兄和小師妹也是好運氣,不過那魔修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讓他給跑了,好在富源鎮附近的魔氣已經被全部拔除,同時因為九州大陸出現魔修一事,現在的三大宗,六大派和四大家族已經成立了一個搜魔聯盟。」

面色蒼白的第五寂沒有聽清他接下來說的什麼,只是迫切的想要見到那人,更多的還是有一抹愧疚在作祟。

可是等他來到隔壁房間,將手放在門扉上的那一刻,竟是生了怯懦得不敢推門直面的勇氣。

剛從外面回來,懷中抱著一盆六瓣仙蓮的許顏看見這個罪魁禍首后,直接捏著拳頭,其上包裹著靈氣朝他臉砸了過去,怒嗤道「你還有臉來看我師妹,要不是因為你,我師妹怎麼會昏迷不醒!」

「你們明知我師妹還小,修為更低得跟只隨手就能碾死的螞蟻似的,你們就怎麼好意思讓她跟著你們冒險,甚至是去追趕魔修!要是我師妹有個好歹,我們整個鶴鳴山和你沒完!」

意外的是第五寂這次沒有還手,更撤去了他的護體真氣,也使得許顏的那一拳更是直接肉貼肉。導致第五寂的臉被打得別過一邊,一抹刺眼的血漬從唇角流出,滴落在地。

第五寂雖沒有後退,可是腳下踩的青石地板已經出現了寸寸龜裂,骨節更攥至泛白。

「為什麼你不躲。」這一次,反倒是換來許顏愣怔的不解了。

「因為這是我欠她的。」不止是現實的她,還有夢境中的她,更有那個還未來得及出生便死去的孩子。

「神經病,第五寂我可告訴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原諒你了,做夢!」惡狠狠撂下一句狠話的許顏轉身進了房間,並將門給重重合上。

屋內人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光看屋內這堆得快要沒腳放的花花草草中得知,睡在漢白玉冰床上的小人兒已經昏睡了許久,久到就連那頭髮都及了腰。

許顏將帶來的六瓣仙蓮放下后,又坐在床邊看了女孩許久,方才輕嘆一聲推開出去,並不忘在門外多設了幾個陣法與術法,就是為了防止有些居心叵測之輩。

等他離開后,一直躲在暗中的第五寂方才重新來到門外,並且輕而易舉的破解許顏布下的結界推門入內。

室內撲鼻而來的靈花香濃得他的鼻子有些不適,直到施了個隔離術才好受點,只是在靠近床的短短一段路,竟是令他覺得格外的遙遠,就連邁出去的腳步同樣沉重。

原先靈魂一直被困在黑暗中的白墮在看見有一團光亮突然朝她靠近的時候,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追逐著那抹光亮。

那抹光也沒有動,就停在原地等她。

等白墮的手觸碰到那抹光亮時,現實中,她的軀體瞬間驚醒,四目相對間,對上的是一雙多了幾分溫度的瑞鳳眼。

「師妹,你醒了。」男人的眼睛裡帶著少許血色,更多的是愧疚和擔憂。

「師兄,我,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被人殺死了,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殺死了。」撲進男人懷中,淚眼婆娑的白墮只要一想到那個夢,便嚇得她的身體止不住的抖。

她不知道夢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只知道她一靠近那個男人,便會怕得全身發抖。

「我在夢裡求他,可是他仍然沒有停下劊子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我只,只知道我好害怕。」

「別怕,夢裡都是假的。」唇瓣蠕|動的第五寂想要說些安慰她的話,卻嘴笨得只能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到了最後,哭累后的白墮兀自靠在男人的懷裡沉沉睡去,那隻小手也一直緊攥著他的衣襟不放,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一絲的安全感。

第五寂見她睡著后,終是下了狠心用除夢術消除她夢裡的那一段經歷。

可是他的,他卻下不了手。

等到了傍晚,白墮醒來后看見的便是坐在她床邊吃著花生糖的蕭安,卻不見了第五寂時,問:「大師兄呢?」

「大師兄在醒過來后就回雲台山中閉關了,說是隱約摸到了金丹後期的尾巴,不過我看見他離開時的神色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境不穩的原因。」蕭安見她醒來后,好心的抓了一把花生糖遞過去給她。

「嗯。」

「前面小師叔在進滄嵐秘境的時候,有一個自稱是合歡宗的小姐姐來找小師叔,說她有事找你,不過因為我那個時候在小師叔回來的時候忘了。」

「那她現在在哪裡。」要說合歡宗和她交好的,也就只有茹魚魚一人了。

「她就住青雲鎮里的向陽大客棧里,小師叔現在要過去找她嗎,正好我也覺得在這富源鎮里待得無趣。」他說這句話的語氣,顯然比她這個正主還急促。

往嘴裡扔了顆糖的白墮搖了搖頭,並起身往門外走去,因為她發現,她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推開門后,看見的便是帶著滿身煞氣回來的許顏,還未等她感覺到不妥的拔腿就跑時,人先一步被他抱起放在那日漸雄偉的胸大肌中揉虐。

「謝天謝地師妹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師兄這就去把第五寂那小子給宰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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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師尊扔出合歡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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