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鏟屎官

十五、鏟屎官

浸泡在水中,頭髮上頂著水藻的白墮見那漂浮在水面上,散發著甜香的紅果果時,忍不住撿起一顆咬了一口,並且覺得味道還不錯。

不對,她現在不應該考慮好不好吃的問題,應該考慮這裡是哪裡的問題!

岸上的水獺們見她不為所動,還吃了他們的果子后,瞬間急得「嘰嘰歪歪」的叫喚,這次手中不在砸紅莓果,砸的而是石頭和泥塊。

正在白墮奮力往湖邊游去,並且快要上岸的時候,卻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海藻后導致再次往水裡栽去。

也在這時,湖裡突然泛起了像是水燒開后的氣泡聲,水勢也在逐漸上漲,就連湖裡的蝦米游魚們皆翻了肚皮浮上水面。空氣中更瀰漫著類似於蜥蜴口水的味道,特別是她能感覺到,有什麼惡臭的氣體正朝她哈著氣。

後頸一陣發寒的白墮咽了唾液,並毛骨悚然的扭動著僵硬得完全不屬於她的脖子往後看去。

隨後對上一條長約二十米,黑鱗鎧甲像是吞噬了一切的光亮,身體背面帶著起伏劍刺,眼眶前邊有一對短的尖銳棱嵴,長吻上有一顆凹凸不平的肉球,鋒利得泛著黑霧與往下流淌著帶著腐蝕性腥臭粘液的嘴正停在她的手邊,一對粗如水缸的猩紅豎瞳中正倒映著她影子的帝王鱷!

帝鱷似乎並不急著要將她給一口吞了,反倒是用那對駭人的豎瞳考慮著要從哪裡下嘴。

時間在敵不動,我不動中緩慢遊走,就在白墮被它給盯得全身汗毛倒豎,身上的冷汗濕了又干,幹了又濕后。

這才哆哆嗦嗦的結巴道:「我不好吃的,還有我這裡有靈果和靈丹,這些好吃,鱷魚大爺你吃那些好不好。」

她說著話時,便哆哆嗦嗦的打開儲物袋,將裡面的靈果都給倒了出去,擔心不夠它塞牙縫,更往腳上貼了她一半的瞬移符,手上還捏著幾張師父給的爆破符以防萬一。

「本大爺又不是那種低階的妖獸,怎麼會喜歡吃人類這種身無二兩肉的東西。」帝鱷的脾氣似乎很不好,尾巴一甩,水花一揚便將白墮給甩了出去。

被甩在岸邊,並強行抱住一隻想要跑路的水獺和她一起接受命運審判的白墮還未從恐懼中緩過,便瞪大了眼珠子道:「你,你會說話!」

一般開了靈智,並且會說話的妖獸,最低也是元嬰期的修為,還有師兄他們不是說,滄嵐秘境里的妖獸最多也就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為嗎,那麼現在的這又是什麼回事!

自稱本大爺的鱷魚許是嫌湖水過於渾濁便上了岸,道:「你耳朵若是不需要,本大爺可以幫你取了。」

「那,那你的意思就是不,不吃我了。」即便它說了他不吃人類,可她還是得要小心的確認一下。

「再多嘴,本大爺吃了你。」上岸后的帝鱷也將自己的體型變化為普通鱷魚大小,然後吃著她扔出來的那些靈果。

「那個,我,我能冒昧的問一下,這裡是哪裡嗎?」可當白墮打開地圖的時候,哦吼,她好像知道了這裡是哪裡了。

滄嵐秘境中有三大禁地,一處是亡靈沙漠,一處是密林深處,現在她這裡到處白霧繚繞還水多的地方,定然是惡靈之淵了。

白墮剛開始也不敢說話,就只是抱著懷裡已經嚇得暈過去的水獺啃著靈果,像只鷓鴣一樣不敢動。

直到她看見那隻鱷魚吃得肚漲魚美,並且眯著眼準備睡覺時,方才怯生生的舉起了小爪子,道:「那個鱷魚大爺,我想要出去的話,怎麼出去。」

帝鱷不說話,只是朝她張了張嘴,後者立馬老實,並再度往角落裡縮去。

意外的,白墮覺得這隻鱷魚挺好說話的,更覺得這條鱷魚是不是認識她?

在湖邊的日子倒是風平浪靜得不見半點漣漪,甚至連這裡都不見半點靈氣,也因為這個她一直不敢離開安全地帶。周圍的景物由於長期被白霧給籠罩,導致人一旦走進了迷霧中便難以在找到回來的路。

居住在湖邊的幾隻水獺因為她有靈果,倒是和她交好了起來,只是他們一直都沒有帶她離開過這裡,唯一好的是他們會和她分享果子吃。

一日午後,正當白墮扳著手指頭,嚼著靈果時,便看見湖裡冒出了咕嚕嚕的白泡,隨後一些魚翻了肚皮浮在水面上時,她便知道是誰來了,當即將自己一個月的靈果量遞過去外加幾瓶效用不大,可勝在味道美如糖豆的丹藥過去。

這一次的帝鱷看了她一眼,道:「你隨本大爺過來。」

「這,這便來。」跟著它走的時候,一直打著哆嗦的白墮滿是不安,生怕它是吃多了果子后現在想要換下口味。

變小的帝鱷帶她穿過一片帶著少許腐蝕性白霧,野蠻生長著數以萬計水鱉與靈蛭的沼澤,隨後來到一處周邊不知堆積了多少妖獸與人修殘骸的池塘邊方才停下。

此刻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重的那種煮屎,煮的還是帶血稀屎的味道。

「這是?」捂著鼻子的白墮強忍著大吐特吐的衝動,艱難的挪著小碎步遠離。

「本大爺雖然不吃你,可是也不見得自己的地盤有其他混吃等死的外來者。」變成普通鱷魚的帝鱷霸道又寵溺的給她下了命令。

「以後這塊魚塘就給你承包了。」

「你,你確定!」白墮看著那堆得方圓百里皆是臭氣熏天並且還在沸騰的鱷魚糞時,差點兒沒有兩眼一翻的暈過去。

它,它嘴巴上說得好聽是給她承包了一塊魚塘,可是只要人不傻,都能明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要是不答應,本大爺不介意。」帝鱷並沒有多言其他,只是朝她露出了它那一口漂亮的尖利白牙。

「怎麼會呢,能為鱷魚大爺幹活是小的幾輩子才修來的榮幸。」只要小命苟住,節操什麼都不重要的白墮立刻狗腿上身。

「只是小的第一次能近距離接觸如此神作,一時之間有些受寵若驚得覺得驚喜來得太突然了點,這才導致腦子最開始有點轉不過彎。」反正天大地大,唯有馬屁不破。

「哼,算你識趣,快點打掃乾淨,本大爺還有其他的魚塘等著你來寵幸,要知道能被本大爺奴隸不知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仰著長吻的帝鱷見她應下后,便搖著尾巴原路返回。

而白墮看著那條朝她走遠的鱷魚時,當即氣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拿一顆靈果砸死它,可是一想到下面沒有靈氣,驅動不了符籙與法器與前面走過來間見到的那些危機四伏時,瞬間像棵蔫不拉幾的小白菜。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是小命受到威脅,節操皆可拋。

只是不知道在她被困在這惡靈之淵的時候,其他同宗門的人怎麼樣了?以及等一年後秘境再度開啟的時候,她是否能活著出去?

還有這死鱷魚吃的什麼,怎麼拉得那麼多!就連這味道還大!

而另一邊的上官雲淺與慕容霖霜正被一群相當於練氣一階的黑甲蛇圍攻。

他們等級雖低,可勝在數量繁多,特別是當他們只有兩個人,並且未開靈智的低等妖獸從不會考慮撤退,他們有的只是前仆後繼的時候。

「阿霜,小心!」青衫不復先前白凈,就連身上都滿是被黑蛇污血淹沒的的上官雲淺剛斬殺了一條黑甲蛇時,扭頭看見的便是即將要被身後黑甲蛇偷襲成功的慕容霖霜。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距離秘境開啟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白墮在半年間,終於戰戰兢兢的清理完了一個湖泊,因為她不知道將那堆龐大的鱷魚糞扔那裡,便拿出了一個空的儲物袋裝,直到裝完了整整個六個大型的儲物袋才清理乾淨,甚至現在就連她吃靈果的時候,都懷疑那果子裡帶著屎味。

甚至她在處理糞便的時候,總察覺到暗中有什麼人在盯著她,可是當她扭頭一看時,原來是上一次砸她果子的水獺。

正好來都來了,要是它不幫點忙就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本來好心來看她的小水獺看著被強行塞進到爪子中的鏟子時,小小的腦袋中緩緩打了一個「?」

「乖寶,這片池塘我為你承包了,你看你感動不。」提著水獺後頸毛的白墮大手一揮,包子臉上寫滿驕傲的帶著它欣賞由她打下的江山(化糞池)。

「嘰。」

轉眼,便到了秘境再次開啟之時,就連她一直系在脖子,用紅線串著的那枚傳送符也開始泛起了淡淡的藍光,亦在告訴她,她再怕也得要離開這裡了。

白墮臨走之前,想了想,還是同它道一聲別比較好,「那個鱷魚大爺,我要走了,還有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因為她的身上浸泡著鱷魚糞便的味道,也令她行走在白霧中不會遇到什麼大型的危險,更有一些妖獸因為懼怕鱷魚,以至於大老遠聞到味兒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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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師尊扔出合歡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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