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不過如此

第291章 不過如此

陸難喜歡齊垣的事皇后心裏都清楚,見如今自己不過是叮囑了齊垣兩句陸難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解釋,皇后心裏不斷搖頭,看來陸難真是被齊垣吃得死死的。

陸難話剛說完,宮人就來報,說是太子來了。

幾人面色各異,陸難惶恐的看向齊垣,生怕他誤會什麼,畢竟方才在馬車上他還跟自己說了那樣的話。

齊垣面色不改,看她的眼底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意。

「太子許是有什麼事情要同本宮說,太子妃,你不妨帶着永樂到花園裏走走。」皇后對張相卿道。

「是,母后。」張相卿溫和的站起來。

陸難看向齊垣,徵求他的意見。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齊垣對她小聲道。

她知道皇后是特意支開陸難,不讓她與太子見面。

張相卿和陸難前腳剛離開,宋緒之後腳就進來。

不見張相卿和陸難的蹤影,宋緒之頃刻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說的花園是她宮裏的一個小花園,跟着張相卿出來之後陸難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我要是知道今兒你在娘娘這裏,我就給你帶東西了。」陸難挽著張相卿的胳膊惋惜的道。

出嫁前她得了一支簪子,原是想送給張相卿的。

「不礙事。」張相卿拍拍她的手。

「嫁給侯爺開心嗎?」張相卿又問她。

陸難毫不猶豫的點頭。

「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張相卿又問。

這回陸難有些愣住,想了半晌她搖搖頭。

「我還未嫁給先生之前就在侯府住過,侯府里的人我都認識,那些下人對我比先生還要和氣,如今嫁到侯府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一切好像都是理所當然,只是她跟齊垣的關係更親密了些,侯府那些人對她的稱呼也換了一下,除此之外陸難不覺得有什麼不習慣。

陸難忽的想,如果自己嫁的不是齊垣而是其他人,那會不會有諸多不習慣?

「你在宮裏過得好嗎?」陸難問。

如果沒有受傷,或許如今她就是東宮裏的其中一個姬妾。

「我很好,你不必為我憂心。」張相卿拍拍她的手。

自她嫁到東宮,只有陸難每次見面都會這樣問她。

陸難還是嘆了一聲,起碼她還沒有想到要是齊垣有了別的姬妾自己怎樣才不會難過。

如果實在避不開,那她就祈求那一天來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兩人在花園裏隨意得逛了一圈,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陸難給張相卿說自己新婚那晚上做的荒唐事,張相卿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些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離經叛道。

別說做了,就是想她都沒有想過。

「如果我再成一次親,一定不會鬧出這麼多笑話來。」陸難搖搖頭道。

「你想再成一次親?」

齊垣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陸難驚得一下子站起來。

「先生。」她嗔了一聲,「您幹嘛突然出聲,嚇我一跳。」

說完陸難才注意到齊垣身邊還站着宋緒之。

「是我錯了,還請夫人原諒。」齊垣認錯向來迅速。

陸難又瞪了他一眼,礙於宋緒之也在,她到底沒說什麼。

「殿下,侯爺。」張相卿也站起身來。

宋緒之點點頭,齊垣則是回了一句「太子妃」。

「剛才太子妃和永樂在說些什麼?」宋緒之問。

他和齊垣只聽到陸難最後的那句話。

「張相卿,你不許說。」陸難急忙看向張相卿。

那些丟人的事說給張相卿聽就算了,要是連太子都知道她就不用再進宮了。

「回殿下,不過是一些女兒家的私事,不便對殿下言講。」張相卿臉上掛着溫婉的笑。

就是陸難不說她也不會把那些話告訴宋緒之。

陸難鬆一口氣,她走到齊垣身邊,主動去牽他的手,齊垣沒有躲開。

張相卿依舊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時候不早了,下官和內子就先告辭了。」齊垣對宋緒之和張相卿道。

宋緒之瞥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最後點點頭:「孤就不送靖勇候了。」

齊垣帶着陸難離開,張相卿一直盯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看。

「太子妃在看什麼?」宋緒之出聲問。

張相卿回過頭來朝他笑笑,笑容和以往並無二樣,宋緒之看得有些膩了。

「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在陸難面前那樣對我笑?」宋緒之忽的道。

她被問住,臉上的笑慢慢褪去,就連張相卿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陸難面前的笑和平常有什麼區別。

「你知道我和陸難以前的事對不對?」宋緒之接着問。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是。」張相卿答了一個。

「你為什麼不來問我?」

他沒有再自稱孤。

「殿下是儲君,殿下的事不是我該過問的。」張相卿臉上又有了笑意,他最不想看到的那種笑。

「你我是夫妻,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這回輪到宋緒之答不上來,是啊,擔心什麼?

「擔心殿下會不會讓囡囡進東宮嗎?」她接着問。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

她是太子妃,如果陸難真的進了東宮於她來說不就是威脅嗎,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臉上還會有那樣的笑容嗎?

「殿下不會的。」她語氣篤定,「殿下若是真的喜歡囡囡便不會讓她進東宮,殿下若是不喜歡她,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更何況如今陸難已經嫁給齊垣,從方才陸難說的事來看,張相卿能感覺得到齊垣對陸難的縱容。

換句話說,宋緒之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太子妃倒是看得開。」宋緒之嗤笑一聲。

他知道自己和陸難沒有任何可能,也知道張相卿才是自己的妻子,他也曾想與張相卿好好相處,起碼像尋常夫妻那樣,可面對他時張相卿好像就只有一種表情。

他記得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幾年前她見到自己時也會羞澀,說到興起時也會激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自己時她臉上就只剩溫婉的笑。

他再也猜不到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殿下說笑了,你都說了我是太子妃,自然不能太過狹隘。」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陸難沒有嫁給齊垣而是進了東宮,她也依舊會對陸難好,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道,女人的命從來就不由自己。

年少時情竇初開,見到宋緒之時她也曾心潮澎湃,那個時候他性子比現在還要冷漠,心裏裝的也全是國事,面對她時雖然溫和有禮,但那種疏遠一直都在。

後來母親告訴她她會是太子妃,只會是太子妃,那時候張相卿就開始學着收起自己的感情。

她記得有一段時間他似乎有些不一樣,現在想來那正好是陸難進京不久的時間。換做她是太子,也抵擋不住陸難的攻勢。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宋緒之嘆了一句,「我和陸難之間其實什麼都沒有。」

他到底還是承認了。

張相卿疑惑的看着他,他來在剛才陸難坐着的地方坐下,又拉着她坐在自己身邊。

他傾身朝她面前去,張相卿下意識的後仰。

「隔牆有耳。」他說,於是她不再動。

宋緒之湊在她耳邊小聲道:「陸難的生父是謝家人。」

她如遭雷擊愣在那裏。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事情。

「想來你還記得她剛進京的模樣,她進京就是為了這件事,她接近我,想利用我完成她的計劃。」

「殿下動心了。」回過神來的張相卿打斷他的話。

他不是尋常人,如果不是動了心,如果不是有意縱容,陸難怎麼可能一直有機會接近他,這件事被瞞得這麼好,要說他一點兒都沒有操控她絕對不信。

「是。」稍一猶豫之後宋緒之承認,「在那之前我從未遇到她那樣的人,臉皮那樣厚人卻一點兒都不愚蠢,不過我那時候還沒察覺到,一直到她受傷失憶。」

光聽這句話張相卿就能知道那時候的陸難在眾人面前跟在宋緒之面前判若兩人。

「後來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她忘了以前的事情,忘了自己來盛京的目的,她不再在貴女的圈子裏活躍,只乖乖待在她先生身邊。」

最後成了齊垣的妻子。

張相卿忽輕笑出聲,宋緒之愣了愣,這不像是她會有的笑。

「即便囡囡沒有失憶,她也未必會留在殿下身邊。」她語氣一轉,變得犀利而又不客氣起來。

宋緒之不解的看着她,他知道她不會是隨口亂說的人。

「靖勇候並不是囡囡的先生,從來都不是。」張相卿接着道。

宋緒之一說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

他不禁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是囡囡執意拜他做先生,為的什麼想必殿下心裏也清楚,靖勇候並沒有答應收她做學生,不久之後囡囡就受傷失憶,那個時候靖勇候也不曾承認過囡囡這個學生,可他還是將囡囡留在了自己身邊。」

她話里似乎帶了幾分譏諷。

宋緒之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想來齊垣早就起了心思,不然那個時候怎麼會留下陸難。

嘖嘖嘖,靖勇候而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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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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