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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陽?是不是李雙江新收的那個義子?瓦西里問。

列昂尼德點頭。對於李雙江的事,他不敢隨意置喙。

數百年來,歐亞聯盟第一秘書長一直由華夏族人擔任,於此相應,幾乎不用刻意扶植,在聯盟常務理事中,華夏族人也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六個常務席位,華夏族李雙江和錢大海佔了二席,再加上一個有著親華傳統的朝鮮族人金正興,形成了一個完全可以隨意左右常理會的浩大勢力。李雙江作為聯盟主管軍事的一把手,軍事理事,正是這個勢力之中最為強大的組成部分。所以,同為常務理事的副軍事理事列昂尼德在牽涉到李雙江的事物上,從來是慎之又慎的,能避就避,能讓就讓,能不多說,就絕不廢話。

難怪,瓦西里冷笑一聲:這個李朝陽,倒真是個人才。

怎麼說?金正興問。當上級有傾訴的**的時候,要不失時機的進行捧逗,免得冷場。

瓦力西就等著這一問:這個李朝陽,畢業於聯盟軍事指揮學院,曾在第三軍區任少校營長,因為非禮下屬的老婆,造成惡劣影響,被革去軍職。前段時間,他衰星照頭,借酒生事,打了廖家聲的親孫子廖英東一耳光。這可是他命運的轉折,要不是這一耳光,他也當不了這個大校師長。

然後呢?金正興把握火候,積極跟進。

」廖家聲的護短是出名的,盛怒之下,親批擊殺令,讓軍方帶人去擊殺李朝陽。」瓦力西繼續說道:也該是這東西命好,他爹李東勛是李雙江的親信,有一張李雙江給的特赦令,陰差陽錯就把他給救了。救是救了,沒死,但軍方的人還是把他帶給了廖家聲。廖家聲顧忌他身後的背景,一直沒有動他。他爹李東勛卻坐不住,找了個機會綁架了廖家聲的外孫女,後來事情敗露,省一級理事也不當了,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李雙江念舊,收李朝陽為義子,把他換了回來,借著龍威行動的機會,把送到了南太平洋戰場上,這不,成了大校師長。

這小子命好。金正興給出結論:也有本事,300殺一千,聯盟需要這種人。

有個屁本事,我看未必。瓦西里譏諷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糊塗,他掛少校營長的名,名義上帶兵三百,其實遠遠不止。這三百隻是他部下領軍餉的人數,不是他兵力的全部,甚至連主力都算不上。他自帶的衛隊才是主力軍,因為不領軍餉,所以沒有計算在兵力之內。這是聯盟軍方默認的軍官帶兵方式,只要你有錢,出得起糧餉,帶多少人的衛隊都可以。他有一個身為聯盟軍事理事的乾爹,糧餉、衛隊能難得到他?他能不鑽這個空子?掛300兵力的名,做3000兵力的事,你說,在上報軍功的時候,該佔多大便宜。

是是是。您老正解。看問題透徹。金正興唯唯諾諾,卻又不卑不亢:不過,你先前說李東勛綁架的事,我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瓦西里眼裡閃著興奮的光,似乎他也有著同樣疑問等待著知己般的呼應。

既然敢於綁架,為何不在用特赦令救下他兒子一命的時候直接動手搶人呢?眼睜睜看著軍方的人把他兒子帶走,然後去綁架別人來交換兒子?這樣非但麻煩,效果也要差很多啊。金正興說。

又裝糊塗,又裝糊塗。瓦西里說:那天被派去擊殺李朝陽的人,不正是你的乾女兒高書桐嗎?他李東勛再蠢再衝動,也不能在高書桐手上搶人吧,他敢得罪你嗎?一個廖家聲就夠他受的了。

是嗎?這個我真忘了,書桐沒跟我說起過。金正興轉移話題:照聯盟慣例,俘虜應該充實到開鑿運河的一線去吧。我馬上去落實這個事。

青壯年俘虜開鑿運河,婦孺賣作奴隸,老弱病殘發配開荒。列昂尼德補充道。

我知道我知道。金正興笑著說:這個交給我。

金正興離開后,列昂尼德將手裡的紙張放在瓦西裡面前,紙上還有一部分他沒念出來的內容:太平洋島嶼聯合眾國使團隨押送俘虜船隻出使我歐亞聯盟。

瓦西里盯著紙張,神色冷峻起來,說:你有什麼看法。

列昂尼德回到得很乾脆:我沒有看法,現在的聯盟是華夏族的聯盟,我決定跟著你走,你怎的看法,就是我的做法。

瓦西里站起身來,使勁拍了拍列昂尼德的肩膀,沒有說話。

隊伍到達京省一名為安途的車行后,朴振韓從每人手裡抽取了50聯盟幣作為路費,按每輛每日4聯盟幣租了十駕馬車,又以每日1聯盟幣雇了10個車夫。50人乘坐10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往滿省而去。

朴振韓這事辦得漂亮,坐車可以避免日晒雨淋,以及行李負重之苦,極大地贏得了大家的歡心,眾人對他的擁護程度又加深了幾分,偶有支配調度,眾人莫不照辦,衣食住行秩序井然。

滿省位於第六區與第二區交界處,隊伍到達滿省后,即將進入第二區地界。車夫將車隊帶到安途車行在滿省的分店,結清了工錢,就各自趕著馬車離去了。朴振韓按同樣的價錢新雇了馬車馬夫,繼續上路,下一站是伊爾庫斯科省。

進入第二區后,風土人情馬上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隨著不斷深入,氣溫逐漸降低,時值八月,第六區正是盛夏炎炎,這第二區卻涼爽如春。一路所見,多是黃髮白膚、高鼻藍曈的俄羅斯族人,偶有其他民族的人出現,不是經商的倒爺,就是出差的官員。

第二區的治安狀況明顯要差了很多,隊伍甚至在一天之中遇到過兩伙盜匪,不過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以朴振韓為首的40位競武賽晉級者雖然年輕,畢竟是從各省精英中選拔出來的強者,加上女孩的保鏢們,實在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尤其是其中由八個意念操控者組成的毀滅小隊,其恐怖殺傷力是一般的武裝力量無法抗衡的。當有蟊賊出現,幾乎用不著金中照的劍術組頂上,毀滅小隊幾個大招丟出,沒死的都立馬逃得沒影了。

時間很緊,而且路況不佳,朴振韓不得不讓車夫日夜兼程。一天跑下來,車夫灰頭土臉,馬累得口吐白沫,坐在車內的眾人也不好受,一個個被顛得腰膝酸軟,眼冒金星。運氣好遇上大驛站,就用高價換取精神飽滿的健馬,隊伍在洗漱進食、補充給養后,繼續上路,不得稍歇。

整個隊伍六十多人,除保鏢外,多數人都是非富即貴,養尊處優長大的,第一次出這樣的遠門,雖然苦累,但是覺得分外新鮮刺激,很快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尤其是參加選美的賽的幾個女孩,每到夜間趕路就興奮得無法自持,大呼小叫。

8月12日,隊伍經過了伊爾庫斯科,經過簡單休整,繼續往前。下一站西伯利亞。

車夫已經換成高大的俄羅斯族人,馬車動力也換成了品種更優良、素質更出色的卡巴金馬,路況好轉,隊伍行進的速度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俄羅斯族馬車夫對異族人有著明顯的蔑視,雖是雇傭於人,卻神情倨傲,面目陰沉,不時用俄語彼此呼喊交流,放肆狂盪。漢語雖然早在百年前就已成為世界通用語言,但有些種族還堅持保留自己的語種,並引以為傲。實際上,聯盟是禁止除漢語外其他語種的教授和學習的,這幾個俄羅斯族車夫的行為明顯是在挑撥隊伍中所有華夏族人的情緒,因為漢語最初是華夏族人的語言。

內力組中華夏族的人幾次想衝出車廂,把車夫按住暴打一頓,一個個都憋紅了臉,可朴振韓沒有任何錶示,他們就不敢妄動。多日以來,朴振韓已經成功樹立了辦事利落,殺伐果決的領袖形象,在眾人心中樹立了強大的威信,沒有他的示意,誰也不敢亂來。

可朴振韓是大韓族人,他從俄羅斯族車夫那裡感受的挑釁遠遠沒有華夏族人來得強烈,而且為了全大局著想,他是不會同意有人去暴扁車夫的。因為車夫兼職嚮導,得罪了他們必定麻煩重重,別說南轅北轍把他們帶去別的地方,就算只是繞一繞路,偷一偷懶,誤了了大家參賽的日期,他朴振韓可擔待不起。

朴振韓甚至專門登上各輛馬車,告誡眾人要沉住氣,只要到達了目的地,換一個車行,換了馬車和車夫,再教訓他們不遲。

漸行漸晚,皓月高升。當馬車經過一片高原的時候,女孩們興奮得尖叫起來。

月光像水銀一樣灑落,把整個高原染成了一片銀白世界,車輪的低沉的轉動和夜梟的尖利的呼喊給這個世界抹上了魔幻的色彩。這異鄉的神秘,這黑夜的刺激,與美景交揉合一,撩撥著青春萌動的女孩們。清涼的風從窗口吹過,清醒香甜,就像戀人的呼吸,這是多麼浪漫的時刻。聯盟最傑出的勇士們在前後保衛,替我擋卻這流亂的世道;顛沛的旅途,孱弱的宵小,統統無妨我的美麗和驕傲,我就是那萬人矚目的公主。

女孩們憧憬著在天心選美大賽決賽舞台上的無限風光,無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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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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