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葉軒鶴踏出步子,往前走了一段,卻沒見到那抹身影跟在身旁。
她轉過身,便見到桓宜卿落後了她好一段距離。
因著桓宜卿的衣衫過於莊重繁雜,有些行動不便。
葉軒鶴頓了頓,旋即便疾步走到桓宜卿身邊微笑道:「娘子,孤來幫你吧。」
桓宜卿一愣,旋即微微一笑,「多謝夫君~」
「不謝。」
二人不急不緩的行到馬車前。
想到這身衣服想必上馬車也及其不方便,葉軒鶴沖桓宜卿一笑,「娘子,孤扶你上去吧。」
桓宜卿微笑頷首,「多謝夫君~」
目睹了一切的小順子:「???」
這麼恩愛,太子殿下和娘娘這是???
難道太子殿下成功征服了娘娘?
當然,葉軒鶴做的這一切可不是和桓宜卿伉儷情深,她只是不得不討好桓宜卿罷了。今日要面見皇帝,別說是放肆,葉軒鶴現在在桓宜卿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喘。
馬車上,葉軒鶴雙手緊緊放在膝蓋上,低著頭,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乖巧地就像是一個小朋友一般。
忽然感覺頭頂有一道視線,葉軒鶴抬起頭,便見到眉眼含笑的桓宜卿。
葉軒鶴皺眉,「你笑什麼?」
話剛說出口,葉軒鶴便後悔了,她說話的語氣好像說重了!
葉軒鶴立即展露出一個笑容,輕聲細語道:「孤的意思是說,娘子你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好笑嗎?」
見狀,桓宜卿的笑意愈發的深了。
葉軒鶴:「???」
她更摸不著頭腦了,難道是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葉軒鶴低頭,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衣袍,什麼都沒有,她又摸了摸臉頰,同樣是什麼都沒有。
她怎麼感覺桓宜卿笑得更開心了?所以她到底在笑什麼?
「沒什麼。」桓宜卿仍舊帶著淺淺的笑意,「臣妾不過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罷了。」
「是什麼事?娘子能和孤說說嗎?」
桓宜卿笑道:「臣妾忽的想起那天晚上廚房偷吃的老鼠,也不知道現在還偷吃嗎?」
葉軒鶴臉頰微微一紅,嘟囔道:「肯定被抓起來了,才不會偷吃…」
為了掩飾那難以名狀的羞恥心,葉軒鶴撩起帘子,望著窗外,不敢朝桓宜卿看一眼。
再過了會兒,外頭車夫的聲音響起,「殿下,娘娘,到了。」
葉軒鶴這會也不管羞不羞恥了,她著急道:「孤的小金庫都給你了,這幾天也都好好上學了,等會兒在父皇面前能不說嗎?」
「嗯……」桓宜卿沉吟片刻,笑道,「看情況吧。」
看情況?什麼叫看情況?
葉軒鶴還在琢磨這話是什麼意思時,桓宜卿早已下了馬車。
她急忙追了上去,急忙拉住桓宜卿的衣袖,「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桓宜卿停下腳步並未回話,只是稍稍低頭,注視著扯住她衣袖的手。
葉軒鶴生得好看,手也不錯,手指修長,根根骨節分明,很是養眼。
覺察到視線,葉軒鶴立即撒開了手,她撓了撓後腦勺,「孤、孤不是故意的…」
桓宜卿淺淺一笑,不置一詞。
葉軒鶴接著道:「只要你不說,孤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
桓宜卿含笑看著葉軒鶴,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夫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怎能做這樣的事呢?」
「太子和太子妃當真是伉儷情深。」
一聲帶著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二人轉過身,便見得一個身著奢侈低調的褐色鑲金衣袍的中年男人向他們靠近。
此人約莫三十多歲,嘴邊已經蓄起了一圈鬍鬚,五官端正,一雙眼睛雖然帶著笑意,但卻深不見底,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這人正是當今的大皇子——葉術。
「皇兄。」
葉軒鶴微微頷首,桓宜卿也跟著行了個禮。
「你也是拜見父皇的嗎?」
葉術眼神在桓宜卿身上轉了一圈,點頭道:「有點正事。」
三人一同進了乾清宮。
一見到皇帝,葉軒鶴整個人便緊張得不行。
皇帝便捋著鬍鬚笑道:「鶴兒,朕替你選的太子妃可還滿意?」
想起之前的種種,葉軒鶴強顏歡笑:「多謝父皇美意,兒臣覺得太子妃……非常好。」
最近太子去學堂的事自然有人上報給皇帝,皇帝自然高興,滿意地捋著鬍鬚道:「看來這個婚成得不錯。」
嗯……的確不錯。
不錯地折磨……
葉軒鶴內心暗自流淚。
「太子妃。」皇帝忽然出聲喚道。
桓宜卿上前,恭敬道:「兒臣在。」
大內總管眼尖,見葉軒鶴身子不斷發抖,他關心道:「太子殿下,您可是身子不舒服?」
皇帝也注意到葉軒鶴的反常了,他眉頭一皺,「鶴兒?」
也不可能說是害怕、緊張,葉軒鶴的謊話張口就來,「兒臣、兒臣內急。」
內急?
大內總管心中冒出一個念頭,看太子的臉色發白,雙眼發青,一看就是好一段時間沒睡好覺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內急,倒像是腎虛。
他一轉眼,便見到端莊而高貴的桓宜卿,隨即便悟了。也難怪,太子妃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太子殿下年輕氣盛,難免有些把持不住,倒也正常。
葉術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太子皇弟,你年輕氣盛,皇兄都能理解,但還望你能剋制一點。」
葉軒鶴:「???」
葉軒鶴一頭霧水,這葉術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聞言,皇帝板下臉來,本想訓斥幾句,但礙於有人在場,只得擺了擺手,「罷了,去拜見你母后吧。」
聞言,葉軒鶴如蒙大赦,行完禮便和桓宜卿一同出了房門。
等出了乾清宮的門,葉軒鶴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只要桓宜卿沒說,那就萬事大吉。
拜見皇帝,接下來就是拜見皇后了。
葉軒鶴現在還有事要和皇后說,她裝作著急道:「孤內急,孤先走了,你等會兒直接去母後宮中吧。」
說完,還沒等桓宜卿開口,葉軒鶴一溜煙便奔了出去。
在宮人引導下,桓宜卿端著步子朝皇後宮中邁進。
桓宜卿從剛才起便感覺一股視線聚焦在她身上了,她本以為這道視線會很快就收回,但在跨過幾道宮門之後,她卻感覺那道視線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她微微蹙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便見到葉術在身後。
桓宜卿微微一笑,「參見皇兄。」
葉術並未回答,只是一雙眼睛不斷赤-裸-裸的打量著桓宜卿。
桓宜卿秀眉不可覺察的蹙起,正當她要開口時,葉術忽的開口稱讚道,「看來京城第一美人並非浪得虛名。」
他話鋒一轉,「不過如此人間絕色,倒是可惜了。」
桓宜卿面上帶著疏遠,「不知皇兄有何見教?」
葉術眼底帶著讓人看不穿的笑意,「本王知道一處避暑之處,太子妃若是有閒情逸緻,不若和本王一同去賞湖?」
桓宜卿臉色嚴肅,語氣帶著十分的疏遠,「本宮是太子妃,還請皇兄自重!」
說完,桓宜卿便福身離開。
直到桓宜卿的背影走遠了,葉術仍舊盯著她離開的方向,他嘴角一勾,「這個女人竟然不怕本王,有點意思。」
***
剛一進入皇後宮中,葉軒鶴便委屈地一聲哭喊,「母后~~~~」
皇后慈愛笑道:「鶴兒來了。」
寒暄幾句,葉軒鶴便在皇后耳邊小聲說道,「母后,太子妃知道兒臣的身份了。」
皇后眼神一冷,「怎麼回事?」
「兒臣那天本是在沐浴的,可桓宜卿忽然闖了進來。」葉軒鶴低聲說著,眉眼間滿是懊悔。
「然後自從那天起,她便處處威脅兒臣,讓兒臣做了好多事。」葉軒鶴將最近的苦水一骨碌倒了出來,「她扔了兒臣的心肝寶貝,不讓兒臣吃飯,不讓兒臣好好睡覺,還收了兒臣的銀子。」
「還有這種事?!」皇后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有。」葉軒鶴狠狠地擰了一把大腿,當即眼角疼出幾滴眼花,她委屈道:「母后,但是兒臣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本宮知道了。」皇后又安慰了葉軒鶴幾句,語氣一冷,「此事本宮來解決。」
葉軒鶴不忘補充了兩句,「母后,您要小心,那妖女手段可多著呢。」
皇后冷哼一聲,「本宮在這後宮活了這麼久,什麼手段沒見過,本宮倒要看看她能耍什麼花樣!」
葉軒鶴心中的小算盤又開始打得噼里啪啦響。她對付不了桓宜卿那個妖女,難道她的母后還對付不了嗎?
哼!桓宜卿,孤看你這次怎麼辦!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下人行禮道,「太子妃娘娘求見。」
皇后正襟危坐,面上神色嚴肅,「宣。」
「兒臣拜見母后。」桓宜卿規矩地行禮。
皇后的聲音威嚴中帶著寒意,「你們先出去,本宮有話要和太子妃說。」
皇后並未讓桓宜卿起身,桓宜卿便依舊規矩地跪在原地。
葉軒鶴大搖大擺地經過桓宜卿身前,依舊沒見到桓宜卿神色有何變化。
她心中哼哼:醜八怪妖女,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葉軒鶴用僅能二人聽到聲音嘀咕道:「你完了。」
桓宜卿:?
等得所有人都離開,關上殿門,皇后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
「你可知罪?!」
皇家的威壓一來,整個大殿內的氛圍頓時低了好幾個度,讓人不禁汗毛盡數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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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告狀的葉軒鶴:你完了!
桓宜卿微笑:這就去和皇兄賞湖。
葉軒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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