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交的念頭
不單單是劉如煙愣住了，白衣少女也詫異不已。
廉少陽的臉色變了變，他分明嗅到了敲詐的味道，忍不住怒道：「你放屁！就你那破法寶，解開冰凍術都要耗費那麼長的時間，不可能是價值千兩的寶物！連一百兩都不值！」
雲白激動的反駁，「你少在那胡說八道，不懂別裝懂，你根本就是個外行！」
「敢說我是外行？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買過的法器比你看過的法器都多！依照解控時間來判斷，你那破玩意最多就值八十兩！」廉少陽義憤填膺的為自己正名。
「狗賊住口！你這是在污衊我的傳家寶！」雲白顫手指著廉少陽，一副氣抖冷的模樣。
最終，廉少陽賠了一百三十兩白銀，悲憤的帶著丁庚跟楚青丹離開。
昏迷的楚青丹是被丁庚扛走的。
他們臨走之前，劉如煙還給出了警告。
「此事就此打住，你們要是敢糾纏他們，我不但能抓你們坐大牢，我還能讓你們的家人遭殃！你們給我記好了！」
賠款有了，雲白分到了八十兩，心裡美滋滋的。
一兩銀子等於十六錢，能換一千文銅板，能買五十斤鮮豬肉。
之前雲白的月俸才一兩銀子而已，兄妹二人一年的生活費，大概要花掉他七八兩白銀，這導致他存不了多少錢。
八十兩對現在的他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
他再也不用擔心沒錢去大牢探望妹妹了。
這筆賠償解開了劉如煙心中的疑惑，也讓她想起了雲白身上曾經出現過的靈氣。
原來雲白是因為帶了護身法器，才能跟修院的修生抗衡。
怪不得雲白當時不願意把寶貝掏出來讓她瞅瞅，畢竟那是傳家之寶嘛。
白衣少女分到了五十兩白銀的賠款，她緊握著那些銀兩，激動得直接跪了下來，「多謝兩位恩人相助，我娘這下子有救了，我就算給你們做牛做馬都行！」
就在白衣少女猛然把腦袋往地面磕的時候，雲白及時蹲下護住了她的額頭，「你有這份心意我們心領了，但不至於如此，你還是趕緊給你娘找大夫看……嗯？」
雲白還沒來得及表現，就被劉如煙臭著臉給一把推開了。
劉如煙將白衣少女扶了起來，「我帶你去找縣裡最好的大夫，跟我走吧。」
三人出發，兩名女子走在前頭。
雲白走在後面，頗為納悶，他甚至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白衣少女跟劉如煙年紀相仿，她們兩倒是很聊得來。
逮著機會，雲白忍不住插嘴，「對了姑娘，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小女子墨輕靈，字若賢。不知二位恩人如何稱呼？」
「我姓劉，名如煙，字艷霞。」
「鄙人云白，尚未取字。若賢姑娘，你怎會淪落到賣身救母的地步？」
「小女子家道中落，僅剩我與母親二人相依為命。如今家母病重，惠民藥局的大夫束手無策，若非迫不得已，我又何嘗願意出此下策，嗚嗚……」
劉如煙忍不住回頭瞪了雲白一眼，「雲大哥，你可以別說話么？」
雲白有點詫異，也沒想到會把人弄哭，索性就不插嘴了。
墨輕靈跟他記憶中的白衣女子，性格明顯大有出入。
那名漠然斬萬軍的白衣女子，就像是凡人都得仰望的冰山女神。
可眼前的墨輕靈，明顯是個嬌滴滴的少女，恰恰符合了傳說中的那三好，音輕，體柔，易推……
「你別哭了，我給你找軍器局的許大夫，他比惠民藥局那些免費的蹩腳大夫強多了，許大夫一定能治好你母親的病。」
「多謝恩人。」
不多久，三人來到了冶鍊房之外，劉如煙讓雲白跟墨輕靈在外面等候，很快她就把冶鍊房裡的許大夫請出來了。
背著醫藥箱的許大夫年過中旬，那半黑半白的長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劉如煙介紹了起來，「這位便是冶鍊房的許大夫，若賢姑娘，他一定能治好你母親的病。」
墨輕靈趕忙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許大夫，有勞您了。」
「不必客氣。」許大夫摸了摸鬍鬚，「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走吧，帶我去看看你母親。」
四人啟程。
走在路上，雲白不忘從劉如煙的眉心裡再分離一個子靈氣出來。
不多久，他們來到了峰南縣的貧民窟，西澤苑。
西澤苑緊挨著收留孤寡的養濟院，不討富人喜歡。
鮮有人修繕這裡的房屋，因此這裡才慢慢變成了貧民窟，房子大都很破舊。
墨輕靈帶著他們走進一個破爛的小院子，繼而來到裡面的舊瓦房中。
瓦房裡有個房間，無門，僅有一張老舊帘子在那充當房門。
「家母在房內，許大夫，請。」
墨輕靈將許大夫請進了房間內，雲白跟劉如煙則是在房外，沒進去打擾大夫看病。
房間中，一名婦人躺在破舊的木床上，面色蒼白，一副病殃殃的模樣。
看到有人來了，她轉了一下腦袋，嘴巴微張，想說點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墨輕靈連忙上前，溫聲說道：「娘，這是許大夫，他是給您看病來了。」
很快，許大夫就開始瞭望聞問切。
程序走完，他一臉輕鬆，「小問題，我開幾副葯，喝下去就能好轉。」
「多謝大夫！」墨輕靈喜出望外。
然而，等兩人走出房間之後，許大夫卻變成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將墨輕靈叫到一旁，低聲說道：「我開的方子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你母親積憂成疾，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請恕我無能為力，我只能儘力而為。」
墨輕靈當即怔住，小臉蛋都沒了血色。
大夫寫完藥方之後，便告辭了。
墨輕靈想給錢，但人家不收。
雲白本來還想留下來幫忙抓藥的，結果卻被劉如煙態度強硬的拉走了，被迫告辭。
走在路上，雲白滿是心事。
他猜測墨輕靈的母親後面應該是掛了，然後人家才蛻變成了冰山女神。
雖然這麼猜，但他並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那樣。
他成仙歸來，理應對看病這種小事信手拈來才對。
但由於記憶出現了問題，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如何幫人治病，只換來頭痛欲裂，最終只能被迫放棄思考。
劉如煙一邊走，一邊給出了褒獎，「雲大哥，你做得很對，我們軍器局的人，就該擁有一顆俠肝義膽。」
被這麼一誇，雲白差點感覺頭都不痛了。
「你也不賴嘛，說起來這件事還得感謝你。」他有點得意的笑了笑，從身上摸出了四十兩白銀，「我不是吃獨食的人，吶，一人一半。」
劉如煙對那些銀兩絲毫不感興趣，她搖起了頭，「本姑娘行俠仗義，才不是為了錢財。你要是真想回報我，就趕緊把子母靈氣琢磨透，然後教教我。」
「行，我儘力。」雲白收回銀兩，感覺劉如煙真是想得美。
他就算是餓死，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都不可能把製作子母靈氣的方法教給劉如煙。
……
臨近中午，雲白跑去客棧買了好些飯菜裝進籃子里，然後帶著飯菜來到了西澤苑探望墨輕靈。
他之所以送飯菜過來，才不是因為饞人家身子，主要是因為他這個人向來知恩圖報。
搞不好在如今的軌跡中，墨輕靈未來還會成為他的救命恩人。
就算墨輕靈將來成不了他的救命恩人，他還是有跟人家深交的念頭。
畢竟，墨輕靈將來很可能會成為頂尖高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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