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輪迴
根叔拉開抽屜，取了一把切西瓜的張小泉水果刀，「小堯，你從後面走，不用管我！」
「一個也走不了！」人群中，剛被徐堯打的吐血的青年站在魏永勝身邊叫囂。
「都給老子滾出來！」
「剛才動手那個，穿大褂的傻逼！你不是很能打嗎？出來呀。」
十幾個黑衣漢子將鐵皮屋包圍起來，有人打開後備箱似乎在準備武器。
「哎，都怪我，剛才就應該讓你快走，這幫人也會打斷你的腿的……」
「根叔的腿就是這幫人打斷的？」徐堯反問。
根叔眼珠通紅，「我活夠了，今天跟他們拚命，等會你快走，不用管我。」
黑衣漢子們準備的武器拿了出來，是一個個汽油瓶，瓶口點燃朝鐵皮屋砸了過來，落在地上炸開，火焰瞬間燒起。
徐堯手掌放在玻璃窗上，輕輕一震，玻璃窗粉碎，旋即他拉起根叔，一躍而出。
十幾個黑衣漢子衝來，徐堯拳頭捏緊，一拳放倒一個。
面對這些平常只會欺軟怕硬的吸血蛀蟲，徐堯沒有手下留情。
當然，對付這些普通人，也沒有使用元氣的必要。
畢竟，現在靈氣的確枯竭的厲害……
縱然不催動元氣，對付這些人也是綽綽有餘。
絕對的力量下。
這些黑衣漢子不堪一擊。
轉眼之間，十幾人全部倒地。
每個人身上都只挨了一拳。
有些人肋骨斷裂三根。
有些人肝臟破裂。
有些人脾臟出血。
有些人鎖骨被打斷……
站在徐堯面前的魏永勝，還有徐堯身後的根叔都震驚了。
這種拳拳到肉，勁道十足的搏鬥畫面他們只在電影中看過。
看完之後，還常會說一句好假。
魏永勝本來桀驁的神色此刻除了震驚便剩下了慌張。
「小……小堯？」魏永勝一副彷彿剛睡醒的樣子，「真的是你啊，小堯？我……三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他用力睜大眼睛，還擠出了兩滴乾澀的眼淚。
「是五年。」徐堯淡然的道。
「五……五年？那麼久了？哇，你看……我，我找你，連時間都忘記了！」魏永勝很激動，往前一步，雙手抓住徐堯的肩膀，「小堯，我現在發達了，還記得嗎？苟富貴不相忘。」
「怎麼可能會忘記，尤其是那把帶血的羊角錘。」
魏永勝身軀一顫。
根叔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只是站在徐堯身後獃獃看着。
「好疼。」徐堯笑着說。
魏永勝也笑了。
皮笑肉不笑。
他做不到像徐堯這般放鬆，砸羊角錘的是他，參與捆綁扔到東海裏面的也有他。
魏永勝是親眼目睹徐堯被丟進海里。
所以，他堅定徐堯不可能活着。
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真的徐堯。
他無法做出合理解釋。
現在，也不是做出解釋的時候。
徐堯的強大超過了他的想像，一個人竟然可以在短短時間內打倒十幾人。
一拳一個。
被擊中者，無不重傷。
五年時間，他一定經歷了什麼！
那飽含滄桑的眼神，淡定自若的表情，彷彿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可以在困擾他。
但，這樣一個人卻是他魏永勝的敵人。
他不相信徐堯會放過他，假如他現在是徐堯的話，應該會讓自己下跪……
下跪？
不可能。
魏永勝在海川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寧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所以。
他出手了。
速度很快。
從后腰拽出了一把鋒利的日本短刀，這是一位來自日本的幫派頭目贈與他的短刀。
削鐵如泥。
鋒利無比。
他用這把刀刮過兩個女人的毛，剁了四個背叛他的小弟的手。
這一次，他準備用在徐堯身上，如此近的距離，完全沒有失手的可能。
一刀紮下去，狠狠的刺在他心臟上。
魏永勝是這麼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短刀拽出，猛刺向徐堯。
而徐堯，早已料到這一點。
魏永勝自以為快的速度，在徐堯眼中，慢的好像蝸牛。
在那把刀距離徐堯袍子還有三公分時，徐堯伸出兩根手指，輕鬆夾住。
就差一點點就扎進去了。
可惜。
鋒利的短刀再難前進半分。
失敗了。
魏永勝腦海空白一片。
「我該如何對你？」徐堯淡淡的道。
「我……」魏永勝還想說話。
徐堯手掌已經印在他胸膛。
下一刻，如同洶湧大海一樣的紫色電芒從徐堯掌心釋放。
咔咔咔。
魏永勝身體顫慄，面容扭曲，油頭豎起，大小便失禁。
徐堯後撤半步。
魏永勝轟然倒地，嘴巴微微張開，口吐白沫。
最多一個月，魏永勝的臟腑器官會功能衰竭而亡。
天道。
輪迴。
自在內心之中。
根叔嗓子眼好像塞了一團棉花，對眼前發生的一幕難以置信。
「小堯……」
「根叔，我準備返回齊北，你是走，還是繼續守在這裏？」
「我？」根叔有些猶豫，「我收了老包的錢，不能丟下這裏，至少……等他回來，小堯，你快走，回齊北吧。」
徐堯走到顫慄的魏永勝身邊，「有事可去齊北尋我，不可在到工地搗亂，否則……哦，對了，還有一筆賬……」徐堯手掌放在魏永勝小腿上輕輕一敲。
咔嚓。
後者小腿骨寸斷。
魏永勝當場痛昏過去。
「欠賬總是要還的，時間早晚而已。」
起身。
抬步。
離開。
那蕭瑟的背影，彷彿有說不完的故事。
根叔臉上帶着微笑，揮手告別。
……
徐堯身上沒有合法證件，沒有錢，不。
是沒有現在通用的貨幣。
在他兜里，倒是裝着一兜子大洋，還有幾塊金疙瘩。
無論在任何時候，黃金都是通用貨幣。
尤其是戰亂年代。
身上這身袍子是恩師蒼明真人所贈，師父說這是給未來掌教的，縱然破舊，但有天道加持，可以帶來運勢。
徐堯覺得這可能是個善意的謊言，是恩師在騙他。
不過，他願意受這個騙。
十幾年正統修行，無論是道還是德，都得到了升華。
徐堯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輪迴，人心有善也有惡，善與惡是有機統一，彼此互融，但輪迴到來，會清算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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