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至高無上的神降臨寒舍

王氏徹底懵了，六神無主的站了一會後，趕忙進了西屋。

她開始收拾東西，值錢的不值錢的，有用的沒有用的全整理成了包袱。

蘇慕瑤死了，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清泉村已經不能待下去了。

王氏有些慌，有些亂，伸手扒拉自己的頭髮，腦袋空空，像活在夢裡。

另一邊蘇慕青已經被蘇慕瑤放在門板上。

做戲要做全套，於是白色絹帕已經蓋子蘇慕瑤的臉上。

蘇慕瑤：「……」

「姐姐，你忍耐下。」

主意是蘇慕瑤出的，可真當做起來，真有些毛骨悚然。

蘇慕瑤躺著，隔著帕子對蘇慕青道：「趕緊找一把鎖，把西屋給鎖上。」

吳氏聽了，接話道：「我這就找。」

「阿弟，找個郎中來檢查下那幾碗青菜豆腐羹。」

蘇慕青聽后立馬道：「馬上去辦。」

吳氏找來了鎖交給蘇慕青，蘇慕青推卻：「娘，你去。」

「我，我怕！不敢。」

吳氏哪敢把王氏給鎖在西屋，王氏那麼大一個塊頭，一個人能幹掉三個她。

蘇慕青也怕，但是蘇慕瑤吩咐了，又不能不幹。

於是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吱嘎一聲，門被蘇慕青給大力關上，快速的掏出鎖，將其鎖上。

王氏聽到動靜聲，立即走到門口。

她伸手開門，結果怎麼也打不開。

慌的不行的王氏拍門大喊：「誰？把門打開！！」

蘇慕青見門被拍的很大力，心中忐忑。

他穩住心神，嗆聲說：「嫂子，我是怕你跑了才將你門上了鎖，怕的就是嫂子畏罪潛逃。我就去請郎中驗驗那幾碗青菜豆腐羹，找來里正長、村長來定奪。」

王氏聽了話，額頭滲出了冷汗。

她道：「阿弟，你是要毀了嫂子嗎？我嫁到你們家裡來，沒過一天好日子。我一個年輕女子，沒有夫君疼愛，家中一攤子爛事，我容易嗎？慕瑤不是我害的，請你相信我。」

「一切都以事實依據說話，嫂子靜等結果就是了。」

蘇慕青說完便從院子離開，出門尋找郎中。

王氏被嚇到了，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兩步，整個人跌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

她是下了砒霜，是有毒害蘇慕瑤的舉動。

老一輩人常說一命抵一命，她害死了小姑子，肯定活不了的。

就算能活，她偷漢子的事也會被人公佈於眾，她會被抓浸豬籠淹死在河裡。

想到這王氏就掩面哭泣。

王氏哭的肝腸寸斷，泣不成聲。

須臾之後，她恍然覺醒，猛然起身道：「我不能困在這裡。我得逃出去，逃的遠遠的。」

蘇慕青去找了個郎中，兩人進了院子。

蘇慕青故意提了聲道：「周郎中這邊請，這桌上有三碗青菜豆腐羹，勞煩你替我驗一驗是否有毒。」

這話是故意說給王氏聽的。

王氏也確實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她快速到了門口，貼著門靜靜聽著。

「這一碗青菜豆腐羹下了砒霜。」

「還請大夫明日再來一趟，我們將上告王氏，到時候還請周郎中為我們做證。」

這對話讓王氏更加捉急，她一定要逃跑。

夜漸漸黑了，東屋開始哭起來，全是吳氏的鬼哭狼嚎。

王氏已經整理好東西，用椅子砸了最邊上的窗戶。

夜深了，家家戶戶已經關了門上炕睡覺，王氏將整理的包袱一個接著一個丟出了窗戶。

她兩百斤的胖子踩著凳子爬上窗，翻下窗時摔在了地上。

東屋還亮著油燈，吳氏跪在火盆前燒著東西。

王氏在暗處看了會，確定有這麼一回事後，背著幾個包袱翻過西屋后的籬笆潛入了灌木叢中。

她走了灌木叢的小路，然後去了蘆葦畔。

每個晚上的夜裡，她都會跟王大頭在蘆葦畔瞎搞，那是她倆的基地。

空虛寂寞的少婦，器大力強的漢子，瞎搞一通在正常不過了。

王氏至今都覺得自己偷人瞎搞不是錯，要怪就怪蘇慕山，不知珍惜眼前人。

王氏等到夜半，王大頭慢悠悠來了蘆葦畔。

他沖著一片蘆葦吹了口哨，王氏從蘆葦里探出頭，也吹了一聲口哨。

王大頭瞧見了人，趕忙竄入了蘆葦叢中。

「大花，可想死我了！」

王大頭還沒碰到人，就被王氏給推開了。

王氏急急道：「我下了砒霜，蘇家那賤人已經死了，吳氏和她兒子找來了大夫求證我做的菜有沒有下毒，我被這娘倆給關起來了！大頭，清泉村我待不下去了，帶我走吧！」

王大頭沒想胖子這麼耐不住性子，毒害人也不找個恰當的時機，什麼計劃都沒有就動了手。

他見王大花大包小包丟在了蘆葦叢中，確定事情不假。

王大頭皺眉，不確定的說：「真的假的？可你們家怎麼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村裡死個人不得傳的人盡皆知？」

「蘇慕青這小子都找了村長，里正，豈能有假的？就算我這次脫險了，我和你的事也會被曝光。到時候受盡村裡人的臭雞蛋，爛葉子以及人人的白眼，我們也會被抓去浸豬籠淹死在河裡。」

「什麼？沒憑沒據的誰會去告發我？」

「蘇慕瑤那小賤人寫了十封信，她若是有什麼意外，就會有人將這十封信給村裡德高望重的人。將我們苟且謀害人的事公之於眾。你買砒霜，我下毒，我們一個都跑不了的。大頭，跟我走吧？我手上還有四十兩銀子，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新開始。」

王大頭一聽這話，眸光微微一閃，那是人對銀子的貪婪目光。

四十兩銀子啊！沒想到王氏這死肥婆那麼有錢。

王大頭立即伸手撿起地上的包袱道：「那還等什麼？難不成等天亮來人抓我們？走，趁著天沒亮趕緊跑。」

王氏一聽，眼一熱，她一把抱住王大頭道：「死鬼，我沒看錯你！以後我的就是你的，咱倆好好過一輩子。」

王大頭不喜歡王氏，王氏丑不拉幾還胖，沒他婆娘身材好。

他婆娘長得也不行，架不住身材好。

人都說吹燈美醜也瞧不見，所以可以不在乎好看不好看。

可身材好不好，手一摸就知道，長得美醜可以幻想，身材怎麼臆想。

他每次跟王大花行事，就感覺自己趴在一頭豬上，噁心的他兄弟都不任由他支配。

要不是為了她手中的銀子，他才不會委屈自己睡一頭豬。

「大花，我拋妻棄子跟你在一起，你可別辜負了我。」

「不會的，我會好好待你的。」

王氏落了話，捧著王大頭的臉，親了一口。

然後撿起地上的包袱道：「我們走吧！」

王氏和王大頭連夜逃出了清泉村，第二日吳氏請來了村長和里正。

蘇家的人確定王氏已經逃遠了，開始控訴王氏的惡行。

村長和里正長到了蘇家東屋的堂中，村長問道：「慕山他娘，請我們來有什麼要事？」

「是這樣的。我們家慕瑤跟她嫂子有些過節，昨日王氏給我們做了一桌子菜。結果，結果……嗚嗚嗚，王氏在青菜豆腐里下了砒霜。我家瑤瑤吃了，差點命都救不回來。」

村長和里正長相互對看了一眼，心想：吃了砒霜還能救回來？

村長咳嗽兩聲道：「你有何證據？」

「事情發生后，我請了村裡的郎中，可以請郎中來證實是否所屬。」

這話是蘇慕青所說的，吳氏接話道：「對，對！周郎中可以作證。」

一旁的周郎中站出來道：「我在幾碗青菜豆腐羹中檢查出一碗豆腐羹里下了砒霜。」

蘇慕瑤這時候從裡屋出來，她臉色有些白，整個人都非常虛弱。

蘇慕青忙站出來扶住蘇慕瑤，責備道：「姐，你身體虛著，得好生靜養，怎麼出來了？」

「我怕你和娘應付不來。」

蘇慕青將蘇慕瑤扶著坐下，村長和里正長見蘇慕瑤臉色很差，已經信了八九分。

蘇慕瑤坐下后，故作虛弱的說：「村長，里正長，我這一樁事必須跟兩位說道。」

「你說。」

「王氏毒害我是因為我無意間發現了她跟村裡的王大頭有私情。我利用這件事從王氏那得了三兩銀子退親以及六兩銀子贖回我弟的賣身契。就因為這兩件事，王氏怕我繼續拿這件事威脅她要銀子起了殺意。」

村長和里正長聽了后，臉都沉了。

男女婚後私通是最令人不恥的，這等惡行是傷害了兩家人。

「那王氏呢？」

「事情發生后我讓阿弟將王氏鎖在了西屋。只一晚上，王氏已經逃窗跑了。」

蘇慕瑤落了話，村長和里正長聽了后，兩人商量了下。

最後村長詢問蘇慕瑤的意思：「你們家請我們來是要我們告知整個清泉村的人王氏和王大頭苟合的事還是讓我們派人將王氏抓回來送官查辦？」

「王氏是外鄉人並非是清泉村本土人，逃出去清泉村后肯定是逃到別的地方去了，世界那麼大沒有個方向，怎麼把人抓回來？我們並不是想抓回王氏送官查辦，也不想村長和里正告知全村的人王氏這個蕩婦婚後偷漢子。我們只是想讓村長和里正做個證，我們家想休了王氏。」

村長和里正長聽了后鬆了一口氣，王氏跟王大頭的事並不光彩，讓全村的人知道，別村也會笑話清泉村管制不當。

既然蘇家要休掉王氏，那事情就好辦了。

「你們的意思是想我和里正長替你們將王氏的休書送去她娘家人手裡？」

蘇慕瑤點了頭，謀害小姑子是大罪，想必王氏娘家人也不敢來蘇家鬧。

何況現在人都跑了，無人對峙，蘇家佔了上分。

「行，這休掉王氏之事你們難道不需要跟慕山商量？」

「我已經書信一封給了大哥，想來大哥正在趕來的路上。」蘇慕青表情嚴肅道。

村長和里正長覺得蘇家這做法也是合情合理的，王氏跟人苟合，又毒害小姑子，無論那一條拎出來都是休掉的命運。

「行，就按照你們蘇家的意思，我和里正長替你們跑一趟。」

蘇慕青代蘇慕山動筆寫下休書，吳氏，蘇慕瑤，蘇慕青都按了手印。

這一封休書看似是休書，實則是控告王氏罪行的告狀信。

里正和村長從蘇家出來，表情凝重的離開。

蘇家又請了村長又叫來里正長的事，很快在清泉村傳開了。

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周郎中從蘇家出來，幾個婦人上前打探。

「欸，蘇家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村長和里正都來了？」

「是啊！村長和里正的面色不太好啊！」

周郎中被人圍著追問，糾纏煩了才道：「王氏毒害小姑子未遂，連夜逃跑了。蘇家是想休掉王氏這品行不端的媳婦，請村長和里正作證幫忙給王氏家裡傳個話。」

這下全村的人都知道蘇家的胖子兒媳婦王氏心腸歹毒，毒害僅十五歲的小姑子。

王氏跑了，西屋裡值錢的都被王氏給帶走了。

這事馬上成了村裡人津津樂道的事。

蘇慕瑤在家假裝休息，不出東屋。

村裡人只當蘇慕瑤被毒害的不輕，只能躺床上休息。

就這樣過了兩日，蘇慕山帶著筋脈斷了的容祁到了清泉村。

容祁這幾日就躺在推車上，他會醒來，但醒來也是沒有用的。

這推車的大哥不知是好心還是壞心，每日都會往他嘴巴里塞難吃的東西以及不純凈的水。

蘇慕山回來的時候是早上，村裡人陸陸續續出屋忙乎。

瞧見蘇慕山，都有些驚喜。

「這不是慕山嘛～慕山回來了啊！！」

「慕山怎麼回來了？趕緊去通知吳大娘。」

蘇慕山見熱情的村民，高興的問好。

至於躺在推車上的容祁，無人問津。

當然清泉村的人有瞧見這麼一個人，但都不敢多看。

只因這男人光著身，只用破爛衣服遮擋重要部位，身上有猙獰的疤痕。

容祁總是瞧見奇奇怪怪的愚蠢人類，他平靜中有絲絲不屑。

愚蠢的人類肯定沒有想過眼前的他是至高無上的神。

蘇慕山到了家門口，右邊住戶家的婦人瞧見，立即喊道：「吳大娘！你快出來啊！你大兒子回來了！」

吳氏聽人喊，立即從灶房出來。

蘇慕山一眼就瞧見了吳氏，看到親娘頓時眼眶濕潤。

他沙啞著聲喊道：「娘！」

吳氏做夢沒想到蘇慕山回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前走了幾步。

待看清是親兒子后，吳氏熱淚盈眶大喊：「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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