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實情如何

一時間，段氏看向綠柳的眼神便帶著幾分同情，這淮南郡王夫人懲處下人的手段，也當真是太毒辣了些。

又聽婢女說這人是相府里當差的，段氏不由得將眉頭皺的更深。

閻婆子也是多看了這人幾眼，仔細回想著自己是否有見過這個婢女。

她這樣，便是擔心淮南郡王夫人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同薛如眉扯上關係，所以隨便從自己府上推出來一個人來。

只是相府里的丫鬟婆子多了去了，又豈是閻婆子能認得全的？

許久之後，閻婆子沒有得到結果，一時間只得作罷。

淮南郡王夫人看了一眼段氏，笑著問道，「敢問大夫人，這丫頭說是相府的人，大夫人可見過這個丫頭？」

閻婆子登時就要開口說話。

這樣的問題，自己一個總管后宅的婆子都不知道，大夫人如何能知道？

這郡王夫人當真是會為難人。

只是還未開口，便瞧見自家主子轉過身來，朝著她搖了搖頭。

段氏怕閻婆子輕易開口，會惹的淮南郡王夫人不快，因此阻止完閻婆子之後，便朝著淮南郡王夫人看了一眼，「郡王府同相府一般，同位勛貴，想來淮南郡王夫人也是能理解的，府府中下人眾多，一時間讓我辨認這丫鬟是不是我府上的人，我還真認不出來，若真早查證，需得派人回府，將花名冊取來，一一對過才能確認。」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淮南郡王夫人不屑的冷笑一聲，隨後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個更為簡潔的方法，不如請夫人同我一同看看。」

說完這話，她就對著綠柳身後的婆子一示意。

那婆子頓時會意，便去了外頭，將一柄馬鞭提進來，竟是要當著淮南郡王夫人和段氏的面，對綠柳嚴刑拷打。

段氏也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她身子本就不好，一時間臉色便白了，一面強壓下心驚肉跳的感覺，一面轉頭對著淮南郡王夫人說道，「夫人，屈打成招的話，也算不得什麼好辦法。」

她的話音剛落，綠柳忽然膝行兩步，哭著說道，「夫人開恩，夫人開恩，奴婢什麼都願意說，只求別打奴婢了，婢女真的受不住了……」

啪的一聲，婆子將手裡的鞭子在地上抽了一抽，厲聲說道，「既然願意開口，那還不快點說？還想叫兩位夫人等著你這個賤蹄子不成？」

綠柳被這話嚇得一抖，忙又是哭又是扣頭的，「夫人，奴婢不敢撒謊，奴婢確實是相府的下人，之前一直在翠雲閣做洒掃，管事婆子是程管事，您應當是認識的，倘若不信，只將程婆子叫來辨認就是。」

說完這些，她生怕段氏不相信，忙又說了好著細節出來。

翠雲閣雖然名字好聽，卻是相府內一處閑置的小院子，如今已經破敗了，除了翠雲閣的人，又怎麼會有人連裡頭是個什麼樣子，什麼角落裡放著什麼東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況那程婆子段氏也是知道的，一個與人甚少往來的內院婆子，也的確是在翠雲閣當管事婆子。

如此，綠柳的身份，也算是確認無疑了。

淮南郡王夫人撇了段氏一眼，道，「雖然用刑能讓她說實話，但有時候不用刑，也能問出想知道的東西來。」

這便是回之前段氏說她屈打成招的話了。

段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只是綠柳身上的傷，叫她還是對這位淮南郡王夫人有些懼怕。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她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只是若是如此，能使喚動相府下人的，也只有相府裡頭的人了。

段氏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薛如眉。

淮南郡王夫人冷笑一聲，再次看向了綠柳，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很會審時度勢，我這裡還有好些手段，沒有用在你身上呢，若是你今日敢有一句隱瞞，我便叫你嘗嘗我的厲害。」

綠柳像是被嚇傻了一般，急忙說道，「奴婢不敢隱瞞夫人一點半點，夫人明鑒。」

淮南郡王夫人問道，「那日去淮南郡王府送信的，也是你吧？」

綠柳咬了咬唇，小聲的說了句是。

她的聲音雖然小，卻也足夠讓在場的人的聽清楚了。

「你也別想著跟我在這裡打哈哈，是與不是，那日見你的是我府上的管家，他有著見了人便過目不忘的本事，只要叫過來一問，這些事你做沒做，便是一清二楚。」

淮南郡王夫人看著綠柳，一隻手悠閑的搭在了椅子扶手上，「我說這些話，便是想告訴你，別想著跟我耍心眼子，能從你嘴裡撬出來的東西，我一樣能從另一個人嘴裡撬出來，所以你最好還是放聰明一些，知道了嗎？」

綠柳這回回答的快了許多，「奴婢明白。」

淮南郡王夫人卻不自己問問題了，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段氏，笑著說道，「既然是相府的人，那便還是由大夫人你來問比較妥當，您說是不是？」

雖然淮南郡王夫人的態度不怎麼能讓人高興的起來，不過她說的也算是事實。

段氏既然已經趟了這趟渾水，便也由不得她中途退出了。

段氏看著綠柳，問道，「既然你是翠雲閣的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同淮南郡王府的二公子又有什麼關係？」

綠柳抬頭看了一眼段氏，隨後說道，「奴婢是聽了四小姐的話，說替她辦事能得賞賜，這才來了這裡，後來四小姐讓我送一點東西給郡王府二公子，再將人引到客棧來，奴婢一位四姑娘只是想同景二公子見一面，卻沒想到她又命奴婢在景二公子暫留的房間里點了迷情香，等到景二公子神志不清的時候，四姑娘便來了景二公子的房間，後面發生了什麼，奴婢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說完之後，她又急忙哭著懇求道，「夫人，昨日同四姑娘出府的時候，奴婢真的不知道四姑娘打算如此做啊，若非四姑娘以奴婢的家人做要挾，奴婢是萬萬不敢幫著四姑娘做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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