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四姑娘在何處
齊琳琅瞧著兩人的神情變化，依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笑著安靜站在那裡，就像齊琳琅帶給人的第一印象，恬靜，且不喜歡爭搶。
許久之後，段氏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還是將柳姨娘一同請過來吧。」
閻婆子自然是不贊成的，忙要勸，「夫人，您——」
她的話還未說完，段氏就搖了搖頭，「琳琅說的對，正好從這裡去柳色院也順路，將她帶上就是了。」
段氏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閻婆子也只有執行。
她仔細想了想，確認叫上柳姨娘不會對段氏有什麼壞處的時候，這才低下了頭。
於是，一行人便默默改了道，往柳色院去。
柳姨娘知道今日薛如眉要去見景由，還是薛如眉離開了相府之後，珍珠悄悄來柳色院報的信。
柳姨娘雖是擔心，卻也只能在府里等著薛如眉那邊的消息。
她不能有別的舉動，否則若是被人發現，不光自己要糟糕，連如眉也全完了。
正忐忑不安的時候，就聽到外頭稟報，說是大夫人和齊姨娘來了。
柳姨娘的臉色猛地一變。
大夫人向來是不出來走動的，怎麼今日會來柳色院，還同齊姨娘一起？
柳姨娘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原本就心虛，這會更是猜測著，莫非大夫人已經知道了如眉近日的舉動？
她的臉色頓時發白。
若真是如此，大夫人想來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但若是被身邊那個閻婆子知道，就算不重重懲處，也是要秉公執法的。
更何況還有個恨不得自己和如眉去死的齊琳琅在。
這一回，難不成真的逃不過了嗎？
心中雖是忐忑，但大夫人就在外頭，她一個姨娘，怎麼敢不出去迎接？
神色幾變之後，柳姨娘整了整自己的儀容，便起身去了外頭，對著段氏行禮。
「見過大夫人，大夫人今日怎麼有空，來妾身這裡坐坐了？」
瞧著柳姨娘的笑臉，段氏嘗試了半天，卻還是沒能露出一個笑來，只是皺著眉說道，「四姑娘這會兒不在院中，你知道嗎？」
柳姨娘的面色猛地一變，又很快強笑著說道，「大夫人這便是說笑了，如眉不在相府，又能去哪裡呢？」
「只是我已經派人去四姑娘處去了一趟，並未見到四姑娘的人。」
柳姨娘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又說道，「那許是去園子里逛去了，如眉性子急，哪裡能坐的住呢？」
瞧著柳姨娘到現在還想替薛如眉隱瞞，段氏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看來她跟閻婆子的猜測並沒有錯，柳姨娘也是牽扯在這件事情中的。
既然如此，她對著柳姨娘，便也不用這般的客氣了。
「既然柳姨娘也不知道四姑娘去了何處，那不如同我走一趟，且看看四姑娘在不在我知道的那個地方。」
柳姨娘聽著這話，眼神瘋狂閃爍，卻並不回答。
只是她不回答，並不代表她就能逃過段氏的問話。
不用閻婆子開口，齊琳琅就在旁邊微微一笑，說道，「柳姨娘這樣的態度，莫不是不將大夫人放在眼裡？」
閻婆子的眼神動了動，目光不由得在齊姨娘身上多停留了些許。
這話說的刻真是毒。
區區一個姨娘，若是敢不將正室夫人放在眼裡，就算是這會大夫人命人將柳姨娘拖出去活活打死，想來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更何況如今四姑娘還做出了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就算治不了柳姨娘一個同謀，就憑著剛才那些話，便能給她安一個包庇縱容之罪。
若是再加上不敬正室的罪過——
齊姨娘這是要柳姨娘死啊。
心中心思變化，閻婆子的眼神也閃了閃。
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瞧了這個齊姨娘了，能在府里默默無聞這麼長時間，一朝得勢，還能將桂姨娘和柳姨娘兩個老人死死壓在腳底。
那兩位姨娘，可都是有著子嗣傍身的人。
這齊姨娘當真是不可小瞧。
閻婆子沒有將話說出來，段氏也沒空留意齊琳琅的態度，只是看著柳姨娘。
齊琳琅語氣中的警告，柳姨娘如何能聽不出來，只是此時也不得不說道，「大夫人明鑒，妾身並沒有這個意思，妾身只是不知道今日大夫人的來意，所以一時慌亂。」
段氏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聽下人稟報，說是四姑娘不懂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這才叫上你一起去瞧瞧，四姑娘雖是在二夫人身邊養了一段時間，但終歸還是跟著你的時間長一些。」
柳姨娘聽著這話，心中原本的懷疑成了肯定，一頭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落，卻也不敢應聲，只強笑著說道，「大夫人明鑒，如眉萬萬不敢做那些事。」
段氏本就不是擅長動用心計的人，此時能同柳姨娘彎彎繞繞了這麼多句，也是存著想提點一番柳姨娘的心思。
若是她能主動將事情交代了，相爺那裡，就算是最後問罪，柳姨娘也不會被連累的太過。
只是瞧著眼前的形勢，這柳姨娘似乎並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段氏便沖著柳姨娘一點頭，「在不在我知道的那個地方，咱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若是不在，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雖然她沒有說在會怎麼樣，但以柳姨娘的腦子，如何會想不到。
雖是很不想同大夫人她們同去，但瞧著已經是她說不去就能不去的，柳姨娘只能起身，說道，「既然大夫人都這樣說了，那妾身跟大夫人走一趟就是，只是既然是要去外頭，還需容許妾身去整理一番妝容，還請大夫人稍後。」
妾室並沒有叫正室等著自己梳妝的道理，只是這個時候情況特殊，柳姨娘已經顧不得自己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被人抓住把柄了，她想的，是替薛如眉爭取時間，讓她能有足夠的時間離開同景由相見的地方，這樣一來，就算大夫人去了，也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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