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番外 難聞的味道

丑鬼只鬧騰了一天就消停了，這讓想把她送去精神病院的李欣兒又下不了狠心了。

連著觀察兩天，丑鬼除了在自己的屋裡貓著不敢見人，還真沒有別的想要傷害人的舉動。

甚至孫大爺不放心，偷偷趴在丑鬼的窗戶上看了，她除了對著陽光擺弄自己的手指，就是驚恐的抱著胳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嚇得瑟瑟發抖。

見她沒有能傷害到老人們的舉動，養老院的人也放心了。

就當她是一隻小貓小狗呆著好了，真要送到精神病院那種地方，她也沒個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閑的無聊的老人們從丑鬼身上把注意力轉移出來，這才發現好像好幾天都沒看到趙大虎了，有好信兒的，就去趙大虎家趴窗戶上看了兩眼。

結果被屋裡傳出來的死貓爛狗味兒差點熏個跟頭。

也不知道他屋裡怎麼就那麼難聞，那味道只要進了鼻子，好幾天都散發不出去。

讓人驚訝的是，趙大虎不在家，非但他，就連他帶回來那個姘頭八月紅都沒了影子。

這倆人啥時候走的沒人知道，反正老人們猜，他倆一定是偷偷離開向陽村的，要不門口那條路他們不敢明目張胆的走上去。

有了趙大虎以前離開一次的經歷，人們對他們也沒什麼感情，走就走了。

可是從這天開始，無論刮什麼風，向陽村的人都能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開始的時候，大夥還以為是河邊有死魚，過去看了沒有。

後來又猜是哪裡死了耗子，可是找又找不到，再說死個吧耗子，也不至於那麼大的味道。

猜了好幾天，也找不到味道的來源，只是那味道越來越重，離著趙大虎近的幾戶人家，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實在是被那味道熏得辛苦。

李欣兒也聞到了那味道，只不過他家離趙大虎家有點遠，味道不嚴重。

這天，李欣兒去養老院看丑鬼的時候，見她看人的眼神清明了不少，就知道或許是病情減輕了。

「丑姨，我帶你出去走走啊？」李欣兒試探著想要帶丑鬼出去走走，整天這麼在床上窩著，好人也呆廢了，真要是丑鬼癱到養老院，那她可就跟著糟心了。

破天荒的，好多天沒下地的丑鬼居然笑了，還點了點頭。

李欣兒趕緊把鞋子遞給她，讓她穿上了，兩個人緩慢的朝養老院外走了出去。

在村子裡邊走邊說話，丑鬼好像是忘記了趙大虎的事。

直到兩個人走到趙大虎家門前，看見趙大虎的幾個鄰居拿著鐮刀，在趙大虎的空院子里，把新長起來蒿草往下割。

李欣兒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割草呢？」

「割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誰家的死貓爛狗扔到這園子里了，整天這股死味兒，熏得人腦仁疼，把那東西找出來扔了就好了。」

聽他們這麼說，李欣兒也沒多心，想要帶著丑鬼繼續往前走。

誰知丑鬼腳下像是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皺著眉看著趙大虎家的房子，好像在想什麼的樣子。

「丑姨咱們走了。」李欣兒叫了一聲，正好一陣風又吹來那股難聞的味道。

丑鬼吸了吸鼻子，一轉頭「哇」把早上吃的飯都吐了。

李欣兒也跟著噁心了一回，這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那，那……」丑鬼一隻手捂著鼻子，臉抽吧的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有東西。」

李欣兒順著他的手指看了趙大虎的房子一眼，哪有什麼東西「走吧丑姨，這邊太難聞了，咱回去。」

可是，丑鬼使勁掙脫李欣兒的手，又指著趙大虎的房子，十分堅定的說道「那屋裡，有東西，就在菜窖里。」

「菜窖里？」又是菜窖，自從丑鬼發病，就一直念叨菜窖的事，難不成丑鬼的病，和菜窖有關係？還是和趙大虎的菜窖有關係？

「你是說趙大虎家的菜窖里有東西？」李欣兒忍著心裡的恐懼，又問了丑鬼一遍。

丑鬼點了點頭「有人，死人。」

「你怎麼知道的？」李欣兒不錯眼珠的看著丑鬼，他不知道一個傻子還兼精神不太好的人的話能不能信。

「欣」丑鬼使勁咽了口唾沫，目露驚恐之色，「那天晚上，我看見窗戶上有皮影戲，就去看。

趙大虎，摟死紅紅，扔窖里……」

李欣兒吃了一驚，丑鬼管趙大虎帶回來的女人叫紅紅，這誰都知道，可是摟死是怎麼回事？丑鬼看見了什麼？皮影戲？難道是趙大虎和八月紅打起來被丑鬼看到了？

從丑鬼斷斷續續的講訴里，李欣兒連猜帶蒙得出一個非常讓人吃驚的結論「你是說，你看見趙大虎把八月紅弄死扔進了菜窖？」

丑鬼眨巴著眼睛愣了一瞬，似是在琢磨李欣兒說的是啥意思。

一會後，她使勁點了點頭。

李欣兒眯了眼，朝趙大虎的房子看過去，好像是明白了那特殊味道的來源。

正是夏天熱的時候，如果丑鬼說的是真的，那屍體腐爛可不就是味道很難聞嗎？

朝著那幾個割草尋找什麼動物屍體的村裡人走過去，李欣兒提醒道「別找了，沒準那味道就是從趙大虎的屋裡傳出來的。」

事情得到驗證之前，她不能確切的就說趙大虎屋裡有死人，連她自己都沒信實，這謠言可不能從她嘴裡傳出去。

「屋裡？」幹活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的看著李欣兒，屋裡咋能有這氣味兒呢？

見他們沒信，李欣兒繼續提醒「要不打開門看看，萬一是呢？都這麼多天了，誰也沒找到味道的來源。」

聽她說的好像有道理，那幾個人徑直就朝趙大虎的屋子走了過去。

丑鬼看著他們過去了，嚇得藏到李欣兒身後，兩隻手死死的抓著李欣兒的衣服。

看她嚇成這個樣子，李欣兒拍了拍她的手「去把劉建軍叫過來，就說我讓他快點過來，出大事了。」

丑鬼腳下生風的跑了。

正好那幾個村民也打開了趙大虎的屋門，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臭味兒撲面而來，幾個人差點被熏個跟頭。

敢緊捂著鼻子跑開了，李欣兒此時已經信了八分，丑鬼說的事八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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