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初探城主府

第五百五十四章 初探城主府

所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夏飛洋第一個說話:「說故事啊?」

沒人理會。

華哥已經翻到了第二頁,第二頁內容更少。

凌水城的空氣還是那麼潮濕,但是我很喜歡。

不過往日沉靜的碼頭已經不在。這裡突然多了許多人,很熱鬧。也很可惜。

第二頁結束,又是夏飛洋有話說:「許多人?難道指的是法師?」

沒有人願意深究這個問題,華哥已經翻至了第三頁,比第二頁又少。

好大的霧,這樣的環境,下手和脫身都很容易,看來這次任務會很順利。

緊接著第四頁。內容更是前所未有的少,一共就五個字。

糟糕!迷路了。

眾人情不自禁地望了夏飛洋一眼,而夏飛洋更是一臉十分理解地表情,深深地嘆息感慨:「真可憐。」

「這幾頁內容,有什麼玄機嗎?」上官耀說道。

「好像沒有……似乎就是這影女的背景資料而已。」凌羽說道。

「後面還有呢!」華哥已經翻到第五頁了。

「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裡讀一下午的日記?」上官耀覺得這個事情真是十分恐怖。

「這日記肯定有古怪,我覺得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或許會是什麼任務的線索所在?」華哥說道。

「一定會有的。」而這不巧正是華哥的興趣所在。

「那就拜託華哥你了,有任務再叫我。」上官耀起身了,「我先出去轉轉。」

「哎,等等我!!」夏飛洋跳起來了,他在這地方必須是要有人陪同行動地,所以有時也身不由己,看到有人要出去這樣的機會,就趕緊抓上吧!

凌羽這時也起了身:「我也去轉轉吧!」他欠了一屁股的大賬,想抓緊時間想法子撈錢,也真沒啥耐心在這細細解讀這日記。

「去吧去吧!」華哥一邊朝幾人揮手告別,一邊繼續翻看日記,只是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

「後面寫了什麼?」由於華哥沒有繼續讀出來。夜傾塵和慕容若雪問道。他二人倒是還沒有離開。

「寫他迷路后怎麼想辦法找到路。」華哥說道。

每一頁都是影女想到的一個方案。

她試圖修好指南針,結果拆開后卻怎麼也裝不上去,指南針徹底成了一堆零件。

她試圖仰望天空,但香霧城的霧不分白天黑夜,抬頭永遠是霧,看不到太陽,更找不到星辰。

她試圖從樹木枝葉的繁茂或是年輪的疏密辨別南北,但同樣因為這不可理喻的漫天大霧,香霧城的陽光似乎已經沒有了陰陽之說,枝葉年輪長得那都叫一個勻稱。

她在沿途做下記號,於是無數次地回到原點。

她甚至高聲呼救請求幫助,結果卻也得不到任何迴音。

等等等等……

「那她為什麼還沒死?」慕容若雪忍無可忍。

「這裡寫了:作為一個影系法師,野外生存是再基本不過的事,我一定可以堅持下去,我一定可以走出這片大霧,完成我的任務。我,影系法師影女,決不可能死在霧中!」

華哥讀道。

讀完之後華哥眉頭一皺,跟著又把這段反覆細讀了兩遍,抬頭對二人道:「你們覺得呢?」

「覺得什麼?」二人反問。

「這會不會是一個線索?」華哥說。

「你是說,這個影系法師所未完成的任務,就是交給別人的任務?」夜傾塵說道。

華哥點頭。

「任務內容是什麼?」慕容若雪說道。

華哥晃了晃日記本:「後面內容還有繼續。」

「接著讀。」慕容若雪抿了口酒。

「喂,很累的啊!」華哥抱怨。

剛開始乘著興頭讀兩段,誰有興緻看個東西要一路讀出聲啊!華哥的愛好又不是這個。

「一起看。」夜傾塵過去和他並排擠在一起了。

「五十六天了,可能是吧!我已經迷失在這霧中五十六天。飛禽走獸,甚至昆蟲,都成為了我的食物。凝結在草葉上的露水。比我想象地還要豐富,這或許是大霧的唯一好處

。我不會放棄,沿著某一個方向一直前進,一定可以脫離困境。」

「五十六天……」華哥回頭大致掃了下頁數,「看來他這日記也不是天天記。」

「繼續。」夜傾塵揮手翻過了一頁。

「我以為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終會脫離困境,看起來我錯了,今天早上路過的地方似乎有些熟悉。我不想承認,但我心底知道幾天前我曾在這裡休息過。那掩藏我行蹤所

進行的修飾,對我自己來說卻就是一種痕迹。或許我心底不由自主地再做著記號。這樣的記號,我究竟留下了多少?」

「這個這個!!」華哥興奮,「記號!這會不會又是一種暗示?」

「這算是什麼暗示?讓我們也走上他那條打轉的道路?」夜傾塵反問。

「凡走過必留下痕迹。」華哥說,「也許就是在他走過地地方,會留下什麼訊息給我們也說不定。」

「先別急啊!」夜傾塵安撫華哥。「就算知道這是暗示,咱們也得知道暗示內容是什麼吧?就這樣出城去瞎找嗎?找什麼?」

「對對對!」華哥連連點頭:「快繼續!」

於是夜傾塵又翻一頁。

「不知道多少天了。真的,上一次記錄日子,是第五十六天。但到現在過去了多久,我突然只覺得恍惚。這實在是件很可怕地事,一個影系法師居然會記不清楚日子?哪怕記

錯一分一秒對於我們來說都已經足夠致命。這霧,正在慢慢侵吞著我地意志,我感覺到了。」

「呃,怎麼感覺好像沉重起來了。」夜傾塵說道。

「看後面。」這種心情描述華哥倒覺得沒什麼線索可尋,也不在意。迫不及待就往後翻。

「沒有動。一整天都沒有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覺醒來。我有時竟然會忘了我是從哪個方向來,應該朝哪個方向去的。沒錯,我知道我應該頭朝著來的方向,腳指向去

得方向,但是,現在的我睡覺居然會繼續改變姿式。今天早上醒來時,我伸手沒有握到我的匕首,它距離我足足有兩碼……我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遲鈍了嗎?」

「怎麼又是這些啊!」華哥有些不耐煩,著急地又翻過去了一頁。

「我看到了一棵橡樹,橙紅色。這樣的葉片我在霖那裡也見到過幾次,每次都是九月。九月……我已經在霧中有半年了嗎?霖是不是還在等著我去交還任務?我還能辦到嗎?

或許他應該重新找個人來做這任務才是。」

「啊啊!!!我知道了!」華哥又在叫,「我們應該找到這個橡樹林小木屋中叫霖的人,向他出示這本日記地話,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了!」

「倒是有這個可能。」慕容若雪點頭表示贊同,「不過橡樹林,小木屋?這線索太小了吧,這場景不知道有多少。」

「還有叫霖的人嘛,我去查!!」華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起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啊?」夜傾塵連忙問。

「查線索。」華哥沖夜傾塵瀟洒地一揮手,這種時候是他最帥的時刻。

「就這麼走了……」夜傾塵捏著日記本發愣。

這幫傢伙果然是法師。

對於夜傾塵來說,他覺得這日記像是小說一樣,還想繼續看下去呢!

還以為華哥是同好,誰知道一發現有點啥線索,也像那些法師一樣立刻急切地離開了。

任務,這些傢伙心目到底還是只有任務啊!

夜傾塵想著,日記本又翻向了下一頁。

「今天我又自言自語了。最近時常這樣,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孤獨的,這種寂寞我應該很習慣才對。看來孤獨並不可怕,可怕得是孤獨並且無助,我的內心已經在恐慌了

嗎?我又一次來到了橡樹下,最近經常不時得轉到這裡,不知為什麼,這棵橡樹讓我覺得親切,或許是因為它能帶給我一些回憶……影系法師應該拋棄一切。可是我早已經一無所

有,我現在唯一擁有的只有回憶,我不想失去。」

「好慘好慘!」這篇日記,根本就是一個意志堅定的影系法師身陷迷霧孤獨無助后一步步走向意志地崩潰。

夜傾塵不勝唏噓。

夜傾塵對這個人物好奇心大漲,迫不及待地朝後翻著。

「一覺醒來,發現被白雪覆蓋。冬天了嗎?我突然驚醒。立刻發瘋似了地去尋找那棵橡樹。我很怕,我怕它失去我記憶中的顏色后。我會再也認不出來它。不過一切還好,橡

樹依然是那副模樣,它和我一樣只是蓋上了一層白雪,並沒有失去落葉。原來橡樹在冬天也是不會落葉的嗎?它不會凋零,那麼我呢?我究竟是在尋找出路,還是在尋找橡樹?」

夜傾塵深深地嘆息,顯然這影系法師已經開始逐漸放棄未來。只能從過去中尋找一些慰藉。而之後地內容也印證了夜傾塵的想法,日記中影女開始一次一次地回憶他一百九十

六次任務中地鏡頭,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如此寫到:我聽說,人在死前的一瞬,生平所發生過的事情會像電影回放一樣一瞬間從腦海中閃過。而我這些天來,竟然在不住地回放著

自己的過去。我死前的一瞬,已經開始了嗎?開始它竟然是如此地漫長?

要結束了嗎……夜傾塵心中念叨。

他忽然很不希望這個影女就這樣死去,他期盼著他的遭遇能有什麼轉機。

可是,沒有。

夜傾塵接下來看到的內容已經越來越是神叨。

但是,隨著他回憶地繼續,他的任務到達了第一百九十六次,也就是這一次。至今尚未完成的,有可能是她生涯中的最後一次。

「秦恆,我居然還沒有忘記這個名字。香霧城的賞金獵人聯盟隊長,正在進行著邪惡的修鍊的傢伙。如果不阻止他,整個香霧城都會遭到毀滅。我必須儘快的完全這個任務。

在我刺殺過的人中,他並不是地位最高的,不過他的這個身份,或許會有一份意想不到的難度吧!現在想起這個人來,我麻木地雙手似乎都有一些顫抖,看來我的鬥志還並沒有完

全失去。」

「在這裡!!」夜傾塵突然一拍桌子,「看來,這個影女多重身份啊,不僅是香霧城的盜賊頭目,還是一個隱藏殺手。」

對面慕容若雪酒杯中的酒被震出來了半杯,心疼得她要死,不禁大聲說道:「鬼叫什麼!!」

「看這裡!」夜傾塵把日記本倒轉過去擺到慕容若雪面前,「這裡提到了這影系法師這趟來香霧城的任務目標。幹掉這個正在邪惡的修鍊的傢伙。」

慕容若雪隨意地瞟了兩眼后說:「她的任務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夜傾塵搖頭。

慕容若雪恥笑之。

「沒有關係,也不意味著不可以做。」夜傾塵說道。

「那做了有什麼意義?」慕容若雪問道。

夜傾塵反瞟了她兩眼后說:「當然。拯救全香霧城的人。」

「拯救全香霧城的人?」慕容若雪反問道。

「對!那傢伙不除,整個香霧城都將毀滅。」夜傾塵點頭。

影女要行刺的對象,香霧城賞金獵人聯盟的隊長,聽著都像是一個挺有難度的人物。

「那麼祝你好運。」慕容若雪朝夜傾塵舉杯。

「你不來看看嗎?」夜傾塵問道。

慕容若雪隔著杯中酒看著對面被折射得支離破碎的夜傾塵:「有你就夠了。」

夜傾塵揚了揚眉毛,揣著日記本起身了。

夜傾塵回想著剛剛與慕容若雪的對話,做這任務有什麼意義。

拯救人類,難道不是很有意義的事嗎?

武功是自己的理想,是對自己來說也是很有意義地事。

但是現實的環境卻讓武功變成了一種無意義的存在。

他在看過影女的日記后,有一些受感染。

他忽然覺得,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把狩獵、修鍊、弄法器搞成生活的全部?

這裡本就是一個多彩的世界,在這裡同樣可以有很豐富的人生。

狩獵?修鍊?為什麼人人都要走著完全相同的人生?

夜傾塵覺得來這個世界,能有一個使用武功的環境,就很滿足了。

修鍊境界、法器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

在看了影女的日記后,他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里也扮演個角色。

一個可以一展武功的角色。

一個可以用武功拯救人類的角色。

這種事做起來,比起狩獵修鍊總要有意義得多。

夜傾塵想著,想和華哥聯繫一下,這秦恆的情況還要麻煩華哥去打聽。

結果一瞅華哥竟然回去休息了。華哥的活動範圍空間可是很大的,所以才有這麼廣泛的消息來源。

如此只能向當地法師打聽一下了。

街上隨便揪個陌生人對方未必會有什麼耐心。

夜傾塵還是千里傳音問了文馨梅:「知道秦恆這個人嗎?」

「不知道。」文馨梅回答。

「那麼,香霧城的賞金獵人聯盟呢?」

「賞金獵人聯盟?」文馨梅還是茫然。

夜傾塵嘆息。

其實很多人在任務的過程中只求快速完成以求獎勵。

但又有多少人會細細了解這任務背後的前因後果?

尤其像文馨梅這種十大高手之人的人,必然是注重效率的,哪會在這種方面浪費時間?

一時間,夜傾塵突然有些懷念鍾鈺,那姑娘如果在香霧城就好了。

估計沒什麼事是她不了解的。

這個叫秦恆的人能逃離她的法眼嗎?

就算她沒記住,她那懷揣的任務筆記也是和夏飛洋的地圖、華哥的情報本一樣的傳奇。

「那麻煩你幫我向你朋友打聽一下吧!」夜傾塵只好拜託文馨梅了,希望這姑娘認識的朋友中有鍾鈺這樣的人才。

「好吧!」

夜傾塵正琢磨等消息的這點時間做些什麼時,想不到文馨梅的消息已經很快就回來了:「不用打聽了,我妹妹就知道。」

「哦?」夜傾塵喜出望外。

「你和她說吧!」文馨梅說道。

「你說的什麼隊我不知道,但這個秦恆的人,我有點印象。」文詩竹說道。

「說來聽聽。」

「他在城主府,是香霧城的城主。」文詩竹回答。

「原來是香霧城的城主。城主府那地方,好像進不去的吧?」夜傾塵說道。

城主府他是知道地,那是城市的行政核心,像城主就都在城主府的。

但城主府,一般人是進不去的。大門外羅列的衛兵比城市中任何一個地方還要密集。

據說,出入城主府的人,必須是要在該城取得一定的特別身份。

而具體是什麼也沒說,夜傾塵不知道。

反正他無聊試過,走到那門剛顯露出朝里多邁一步的意圖,就有護衛兵過來阻攔了。

再往裡那就只能動刀子,顯然是不能隨便進的。

「的確進不去,我也是曾經幫一個朋友進行任務時,我們幾人獲得了臨時的通行許可,所以進去過一次,留意到過這個秦恆。」

「哦,是什麼讓你留意到他?」夜傾塵問道。

「消息說很麻煩,要不要見一下?」文詩竹問道。

夜傾塵本也覺得文詩竹了解的情況似乎會比較多,正也想問她有沒有時間見面說一下,結果對方主動提出,自然是求之不得。

打聽的事和城主府有關,二人也就把碰面地點約到了城主府大門外,方便就地講解。

這個門只是指城主府大院的大門,門外左右各有一個站崗的衛兵,這大院倒是不阻止人隨意出入。

所指需要許可權才能進出的,只是院內的那所政務大樓。

夜傾塵先到了大院門口,左右轉了圈確認文詩竹未到,於是站在門中央靜靜地等候。

先沒見到人,先聽到人的聲音。

但這聲音也不是文詩竹本人發動。

夜傾塵突然聽到霧裡傳來滴滴答答細碎的輕撞聲,正猜測是什麼聲音時,就看到文詩竹專註地踢著一顆石子,從霧裡走了出來,聲音是石子在地上滾動碰撞發出。

文詩竹繼續著她的專註,已經算到了大院門口,但頭依然沒有抬。

繼續「盤帶」著她的石子。

一直到石子滾動到一人腳下,被對方給踩住,文詩竹這才抬頭看到了夜傾塵。

「呀,你先到啦!」文詩竹說道。

夜傾塵點了點頭。

是個人才!他在心裡說著。

這是從專業的角度分析得出的,僅看文詩竹「盤帶」石子三十米,他覺得這姑娘的下盤協調性相當出色,是個練武地好苗子。

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夜傾塵拿這種專業眼光看人,從生活中已經看到過無數個「好苗子」。

「說說你知道的事吧!」夜傾塵直奔主題。

「你來看。」文詩竹領著夜傾塵進了大院,伸手指了一下院中東南角下有一伙人:「看到那幫人了嗎?」

「看到了。」夜傾塵點頭,一群看起來很無聊的人。

這大好時光,不去修鍊,不去狩獵,不去掙錢,這幫人蹲在牆角下百無聊賴。

臉上寫著的表情也是在告訴所有人:我很無聊。

「他們是香深霧暖行會的人。」文詩竹說道。

夜傾塵知道這個行會,剛來香霧城時華哥介紹過。

香霧城最大的行會嘛,會長叫什麼忘了,好像是個金系法師。夜傾塵想著這些信息點了點頭。

「他們和秦恆有什麼關係?」夜傾塵問道。

「是這樣地。」文詩竹說,「這本來是香深霧暖行會在上次對抗賽獲得冠軍后得到的獎勵任務,任務讓他們來找城主府叫秦恆的人。因為當時也沒說是什麼事。這幫人擔心有

可能都會發生戰鬥,所以在一開始就約齊了人手,找了不少本城的高階法師來幫忙,我當時就是其中之一而已。」文詩竹說道。

「哦,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們都見到了秦恆,而且聽到他給香深霧暖發布的任務。說是城主府最近人手不足,希望香深霧暖行會可以出力,幫忙負擔一下他們的工作,丟下這麼一句話后

就離開了。」文詩竹說道。

「就這任務啊?」夜傾塵一邊問著。

「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們這些請來的人當時就散了,之後一直是香深霧暖的人自己在完成。我聽說他們每天都做一些事,就連打掃這大院的衛生,拔除雜草的什麼的

都做。但是,後來,也沒什麼事可做,就是不讓人離開,說是沒完成任務,就讓人在那耗著呢!平時他們就這就看家護院似的。。」文詩竹指著那堆人說。

「有這事啊!」夜傾塵抹汗。

他以為寒冰晶宮的任務已經夠麻煩。

這才知道這裡還有更慘無人道的。

寒冰晶宮的任務好歹還有個明確的目標去努力完成,香霧城這任務倒好,沒事也耗著。看那幫人個個都是閑得蛋疼地表情。夜傾塵說:「那他們蹲在那就有事做了?」

「那不是!我聽說原本他們任務完成後,是能離開的。但有天不知哪來個法師,啥都不懂四處亂逛,連城主府都想闖,結果當場就被衛兵正法了。當時院里忙活的那幫香深霧

暖的人還當熱鬧看呢,結果當天秦恆出來宣布任務進度時,指責他們保護不力,將他們扣住,就是不讓走,氣得他們半死。」文詩竹講述事情經過。

「原來如此。」想著夜傾塵又掃了眼牆角那幫傢伙。

突然間他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詫異道:「等等,怎麼這政務大院里,是沒有霧的嗎??」

夜傾塵說著回頭打量,政務大院的門外,依然是一片濃霧。

但就在院中一切事物都是那麼的清晰,完全沒有香霧城的特殊風格。

文詩竹點了點頭。

按說進來半天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會遭到鄙視的,但文詩竹沒有。

因為這個錯誤,她第一次來這時也犯過,對於一個非本城的人,對於這樣一片清晰的天地是很習慣地事,所以經常一進來后要過一會才會反應過來這事。

「這個也是有說法的。」文詩竹說,「你沒發現香霧城的大霧,狀況比城外要輕一些嗎?據說是因為這城有專門稀釋大霧的設備,而這設備就在這政務大院中,所以這個核心

的位置霧幾乎是完全不見。」

「是什麼設備啊?」夜傾塵從沒聽說過有驅散霧的設備,本問題純屬好奇。

「誰知道,也許是四個老巫師驅動著一塊巨大的能量水晶?」文詩竹說道。

夜傾塵迅速驅散了好奇心,繼續重點問題:「秦恆會不會每天都出來一下?也就是說,他每天都會出來政務大廳一下?」

「是的。」文詩竹點頭,「你找他有什麼任務?」

夜傾塵沒說話,他這個說白了他都不知道算不算是任務。

況且他和文詩竹又不是很熟,沒打算交底。

但文詩竹這丫頭明顯年紀尚小,還沒有歷練出那種社會人士察言觀色的本事。

看夜傾塵不吭聲,當自己說得他沒聽見,又大聲問了遍:「你什麼任務啊?」

「呃,就是找他,是什麼任務還沒定。」夜傾塵說道。

「哦,是找他發布任務是嗎?那和香深霧暖的人招呼一聲,乘他出來時和他說下話就行了。」文詩竹說道。

「還要和他們打招呼?」夜傾塵詫異。

「還不是就剛剛我說那事鬧的?那事傳開后,立刻有一些香深霧暖的敵對行會開始搞亂,沒事就故意找人來闖個城主府什麼的,香深霧暖也不敢再大意,所以對於再進這院的

人都盯得緊得很。你沒發現我們一進來后,那些牆角的傢伙雖然還那模樣,但目光一直在咱倆身上。」文詩竹說道。

「嗯,而且大院門外就有『匿影藏形』的影系法師,現在……」夜傾塵四下望了兩眼,「好像也有木系法師一直在對著我們倆。」

「這裡本來是香霧城最大的交易場所,因為香深霧暖這任務鬧得,你看,現在根本都沒有人嘛!」

女人都是愛好逛街的,現在香霧城沒有了原本的購物街,文詩竹的口氣中充滿抱怨的成分。

「嗯!」夜傾塵隨口應了聲,這些東西他並不關心。

他只是發現如果自己想刺殺秦恆,障礙還是挺多的。

且不說目前提到的院中嚴盯死守的香深霧暖的人,即使沒有他們的存在,這院中的護衛兵也根本不在少數。

想在這裡對秦恆下手,那得是小馬哥雙槍掃射的氣派,絕對和暗殺扯不邊。

如果只是一般法師,夜傾塵能有這氣派。

但是普通法師不知,他又怎麼會不了解這護衛兵的實力,在這些傢伙面前夜傾塵也得收斂。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行了,先走吧!」夜傾塵覺得自己已經了解了不少了,也算不虛此行。

「呃,秦恆是什麼時間出來,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文詩竹說道。

「那謝謝啦!」夜傾塵說道。

兩人轉身準備出院子時,就見院門外霧裡又走出了一堆人。

文詩竹立刻一呶嘴:「看,那個就是香深霧暖的會長青楓,你如果能直接和他招呼一聲,再好不過。」

「咦!!」剛說完文詩竹又驚奇地叫了一聲:「那不是林江河大哥。」

夜傾塵也已經看到,和青楓一起往院里走的正是林江河。

雙方在大院門口處相遇。

青楓就是文詩竹認得他一樣也認得文詩竹。

兩人在香霧城都算有些名氣,說不上是朋友,也就是見面點頭的交情。

此時兩人就是互相點了下頭,文詩竹對林江河倒是很熱情,脆生生地叫了聲「林江河大哥」。

林江河對她笑了笑,卻是留意著夜傾塵:「你怎麼在這啊!」

「哈哈,瞎轉轉。」夜傾塵說。

末了又朝那兩個永遠和林江河一起的林雲林雨打招呼:「嗨!林雲,林雨。」

夜傾塵胡叫,他至今沒自信準確分出哪個是林雲哪個是林雨。

「這位是……」青楓對於夜傾塵這個生面孔也起了好奇。

於是林江河介紹,夜傾塵的威名是目前修鍊界最響亮的,是凌駕於青年一代十大高手之上的傳奇存在。

青楓一聽連忙又是失敬又是久仰。

夜傾塵也匆忙客氣,沒敢失了禮數。

末了青楓問:「兩位過來這邊是有什麼事嗎?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說啊!」

青楓純屬好意,他自己當然很清楚目前生人進了這區域會遭到他們行會什麼樣的待遇。

不過夜傾塵心知自己要乾的事恐怕是和他們搗亂了。

對方的任務都是秦恆發布的,自己把秦恆給幹掉,他們是不是會被永遠地扣押在這裡了?

所以這時候青楓對他越是客氣,他越會覺得不好意思,心下決定還是趕緊不和這人套關係了。

正準備隨便搪塞兩句離開,一邊的文詩竹卻熱情過頭。

她覺得能和對方會長直接攀上話是個很好機會地,開口就道:「那正好啊,青楓會長啊!哎喲!!!」

文詩竹話說一半突然大叫了一聲,是夜傾塵在她旁邊突然捏了她一下。

夜傾塵是生怕力度不夠不能讓這姑娘警覺,所以這一捏還找了穴道,又想自己法師力弱,所以使了全力。

文詩竹至今被靈獸打殺,也沒有這麼痛過,當場就大叫出來。

扭頭就要質問夜傾塵,夜傾塵一個眼色的同時,千里傳音也已經飛快發至:「不要說話。」

文詩竹也不傻,看了這信盵,估摸夜傾塵可能別有什麼其他打算。

好在很快就不再痛了,文詩竹也就不以為意,立刻閉上了嘴。

但話吐一半是誰都聽到了,對面青楓正詫異地望著她:「怎麼了?」

夜傾塵這時也是很演技地望著她做詫異狀。

文詩竹乾笑了兩聲說:「哈哈,沒什麼,我只是突然發現青楓會長你今天好英俊。走了走了!」

文詩竹揪了夜傾塵就逃之夭夭,她也怕人家繼續盤問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青楓被弄得一頭霧水,林江河在旁打了個哈哈:「呵呵,小女孩,古里古怪的。」

「呃,是啊是啊!」青楓連忙回復常態,一臉成熟大人狀。

夜傾塵和文詩竹匆匆閃人,直到沒入霧中,回頭不見那些人蹤跡才鬆了口氣。

文詩竹立刻朝夜傾塵抱怨:「差點被你害死了。」

「呵呵,辛苦你了。」夜傾塵說道。

「那你說說,幹嘛不讓我和青楓提啊?多好的機會,還是說。你有什麼隱情?」文詩竹把「隱情」兩字咬得很重,顯然已經吃准了是這回事。

「沒什麼,不關你的事了。去吧,去找你姐姐玩去吧!」夜傾塵說道。

「喂喂!不帶這樣的啊!用完了就把人家踢一邊,你真好意思啊?」文詩竹說道。

小孩子用詞真是亂七八糟,什麼叫「用完了」,真是彆扭。

夜傾塵想著,一邊道:「主要就是向你諮詢些事情嘛,現在已經諮詢完了,對你表示高度的感謝。再之後地事嘛。我自己做就行了。」

文詩竹看夜傾塵是擺明不肯說了,想來是不肯透露。

不過好奇之心不死,只好說:「那等你做完了再說出來聽聽。」

「那倒可以。」夜傾塵點頭。

兩人就此話轉。

夜傾塵辨了方向,又回到了那酒館。

慕容若雪果然還在,夜傾塵上去就道:「望遠鏡還在你這吧,拿來我用一下。」

「你的任務有進展了?」慕容若雪把任務兩字咬了下。

「觀察觀察再說。」夜傾塵說著,接過了慕容若雪遞來的望遠鏡。

出了酒館,夜傾塵重新走回城主府大院。

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夜傾塵站住,回頭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

沒有反應。

夜傾塵抓了一把割肉飛刀朝某一方向散了出去:「別藏了。」

從濃霧中走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怎麼是你?」夜傾塵詫異地對來人說道。

「我剛好路過這裡,便看到了你。怕打擾到你,便跟在了你身後。」來人是寧初雪,有些靦腆地說道。

「你沒迴流霜城嗎?」夜傾塵問道。

「沒,我在這裡見個朋友,過幾天再迴流霜城。」寧初雪答道。

「哦。是這樣啊!」

「你做什麼去?」寧初雪問道。

「我去城主府。」夜傾塵回答道。

「城主府?我也一起去啊!」寧初雪說道。

「好啊!那一起走吧!」夜傾塵答道。

寧初雪臉有些微微發紅,默默地跟在了夜傾塵的身後。

兩人來到城主府院子外。

夜傾塵繞著圍牆觀察了一圈后,找到了個沒人的地方。

「你是準備做什麼啊?」寧初雪跟了夜傾塵一路,對他的舉動挺不解了。

此時夜傾塵選擇停下的地方,她也沒看出什麼神奇。

走近了一看,夜傾塵剛從法則空間里掏出一大卷繩子,正在細心地理順。

繩子的一頭系著一個十字爪鉤,而夜傾塵一邊理著繩子,一邊向上瞧著身邊地高牆。

「哇……你不會是想從這裡爬上去吧?」寧初雪詫異。

「正有此意。」夜傾塵說道。

「好高的。」寧初雪抬頭看,這圍牆足有十多高。

「嗯。我正看繩子夠不夠長。」夜傾塵說道。

「那怎麼不拉開啊?」寧初雪看到夜傾塵還在卷繩子。

「你不懂乘法嗎?」夜傾塵鄙視,現在孩子真是死腦筋,教育太失敗了。

寧初雪這才反應過來,夜傾塵繩子齊齊捲成一圈一圈,乘一下就知道總長是多少了。

「差不多,夠了。」夜傾塵最後宣布。

接著寧初雪就看到夜傾塵利落地伸手一甩,飛鉤攀上了牆頭。

夜傾塵回頭使勁拽兩下,很穩,一次成功!

「你要上嗎?」夜傾塵問她。

「夠結實嗎?」寧初雪有點擔心。

「夠。」夜傾塵自信地回答。

作為一個專業習武之人,對於自己手中器械當然要有專業的了解,這繩子有多少強度他很清楚,吊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那你先上。」寧初雪說,她其實是想找個示範。

「不用,一起。」夜傾塵說著,變戲法一樣又從法則空間里掏了一圈出來。又一次甩上了牆頭。

「還有嗎?」寧初雪愣愣地。

「夠了。」夜傾塵說道。

說著夜傾塵已經抓上了左邊這根繩,寧初雪有樣學樣。

夜傾塵向她稍講解了一下:「重心放低,主要靠雙臂用力,腳不要太使勁,不然繩子會晃,沒錯,就是像你這樣……」夜傾塵講解還沒完寧初雪已經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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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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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初探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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