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世界第一天

綜武俠世界第一天

黎明時分,天色將明,曙光乍現。

杏花村附近的樹林外,不遠處,人聲嘈雜,一陣喧囂。

「不、不要怕,我們有十幾個弟兄,他再怎麼神也不過就是一個人!」

「對對!他只有一個人!」

「他……他真的是人嗎?凡人怎麼可能執掌生死簿、將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休要胡言!子不語怪力亂神,我、我今日就不該來!」

「少說喪氣話!」

「怕什麼!正所謂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富貴險中求!不過是個妖人罷了,咱們一起上,拼一把,把那生死簿搶過來!」

只見十幾個手持刀、劍、棍等不同武器的人圍成一個圈,將手裏的武器對準被包圍在正中間的人,互相喊話打氣,彷彿隨時就要一擁而上,將之拿下,卻沒有一個人率先動手。

眼見氣氛愈發緊張,彷彿一觸即發,卻聽一個聲音自遠而近地響起――

「諸位圍在這兒演什麼大戲呢?這是唱的哪一出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只見來人穿着破鞋爛衫,鬍子拉碴,看起來落拓潦倒,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充滿笑意,顯得灑脫不羈。

「是崔三爺!」有人眼尖,已認出了來者的身份,「三爺怎麼在這兒?」

原來此人正是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捕頭,江湖人稱「崔三爺」的崔略商。

「今日休沐,聽聞這杏花村有美酒佳釀,特意連夜趕來,想討一口酒喝。」追命舉起酒囊晃了晃,笑道。

方才追命遠遠地瞥見這三教九流的十數人緊張兮兮地包圍着一個人,心生好奇,於是特意繞路走近了想看看熱鬧。

此刻追命嘴裏雖回著話,目光卻頗感興趣地望向被圍在正中間的那人。

只見那人穿着一身與周圍人迥然不同的奇裝異服,足下蹬著長筒靴,肩上披着黑風衣,懷裏抱着一本封皮漆黑的書,裝扮奇特,留着一頭略顯怪異的凌亂短髮,編了個短短的小辮子,用松石綠的緞帶繫上,繞在左肩側,前額略長的髮絲遮住眼睛,露出挺直的鼻樑,嘴唇緊抿,似乎有些不悅,氣質略顯陰沉。

好在他腦袋上頂着的一隻似貉非貉的灰色小獸略微緩和了他那生人勿近的氣場,只見那灰色小獸懶洋洋地趴着,時不時甩一甩它那有着五六個黑色環紋的長尾巴,顯得懶散又愜意。

追命的目光很快被那灰色小獸吸引住,好奇地問道:「敢問閣下養的這小灰獸是何品類?瞧著有些像貉,卻又不同,我自詡走過大江南北,卻從未見過這種珍獸,還望閣下為我解惑。」

聞言,那人隔着遮住眼睛的凌亂髮絲,小心翼翼地向追命望去,發現追命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頓時彷彿受了驚嚇似的迅速收回視線,緊抿著嘴唇,半晌才低聲道:「這是吾輩養的浣熊,名叫卡爾。」

追命暗暗觀察着他的神態變化,大感新奇:這人被諸多好手圍困時,雖有不悅,卻依舊鎮定自若,但與他目光相接時,卻又像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似的慌亂緊張,真是既可疑又有趣。

「浣熊?那是……」追命有意逗他多說幾句話,好探探此人的底細。

卻被其中一人的叫喊聲打斷:「崔三爺,切莫與這妖人搭話!您不知道,這妖人會施妖法!他手上拿着的乃是生死簿,我親眼看見他拿着那生死簿往人身上一拍,那人竟憑空消失,再出現后就瘋瘋癲癲、神志不清,說是、說是被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受盡諸般酷刑……」

這人說着,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周圍眾人也多面露懼意,持着武器的手甚至都有些發抖。

追命聞言,大為驚奇,正要說話,卻又被打斷――

「吾輩不是妖人!」

被圍在中間的那人顯然有些憤怒,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包圍着他的十幾人頓時噤若寒蟬,只聽哐啷幾聲,原來其中幾人竟被嚇得拿不穩武器,幾柄刀劍掉落在地。

追命見此神情一凝:雖說這些人來自三教九流,也無頂尖高手,但卻還算見多識廣,一個個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竟被驚嚇到如此地步,難道這人真有幾分神異?

「在下六扇門追命,敢問閣下姓甚名誰?」追命思索片刻,抱拳朗聲問道。

那人聽到「六扇門」時,藏在前發后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有幾分好奇,儘管想要故作矜持,卻又忍不住流露出驕傲的神情:「吾輩知道,這裏的六扇門是負責查案追兇的,但要論推理,你們都不會是吾輩的對手!」

「吾輩名叫坡,是個偵探。」

追命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不過他向來灑脫,聽到這話也不以為忤,反而笑着問道:「這偵探可是偵緝探查之意?倒也頗為形象。」

言罷,又對圍着坡的眾人勸誡道:「我觀坡先生少年心性,言語率直,不像是裝神弄鬼之輩,諸位各有營生,一直圍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不如給我個面子,今日就到此為止,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反應快的已經開始順坡下驢:「這崔三爺的面子,兄弟們可不能不給!」

餘下的人看看追命,又看看坡,自知大勢已去,今日絕不可能成事,於是接二連三地附和道:「崔三爺所言甚是!我家中還有要事,這便先行離去了!改日再會!」

「是極!是極!」

「告辭!告辭!」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眾人紛紛散去,徒留坡與追命二人還站在原地。

追命上前幾步,笑道:「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相逢即是緣,前面就是杏花村,坡先生,可願與我共飲幾杯?」

見追命湊近,坡有些緊張地後退了半步,抱緊了懷裏黑色封皮的書,整個人瑟縮著,如同遭遇了天敵的小動物,看上去頗為可憐。

追命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走近些,坡極有可能奪路而逃。

一時間,追命心中的懷疑與警惕盡數化作好笑又無奈的複雜情緒,遂不再前行,站在原地,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緩聲道:「我在六扇門這些年接觸過不少千奇百怪的案子,坡先生自稱偵探,想必在這方面也有所了解,不如找個地方,共同探討一二?」

「當真?」追命話中那「千奇百怪的案子」明顯吸引住了坡,他那雙被凌亂髮絲遮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語調微揚,「吾輩答應了!」

追命輕笑:「走吧!」

坡不再躲著追命,反而主動湊了過去,亦步亦趨地跟在追命身旁,時不時偷偷瞥他一眼,很快就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始問東問西。

追命也不嫌煩,凡是不涉及機密的案件,都極有耐心地為坡一一講解。

許多案子,追命才開個頭,坡就直接點出了兇手,還十分流暢逆推出了整個犯案過程,甚至在此基礎上舉一反三,進一步完善,一路上侃侃而談,提出了不少讓追命只是聽着就冷汗涔涔的完美犯罪法。

到杏花村酒舍時,追命已下定決心,即使是扛,也要把他扛回去,決不能讓他跑了。

如此鬼才,簡直是為六扇門量身定做,如果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放任着他自己摸索,要是一時好奇走上犯罪道路,莫說是師父和師兄們,追命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來,坡先生,我再敬你一杯!」追命又為坡倒了一碗酒,驚嘆道,「我這些年也算是見過不少奇人異士,但在推理一道上能與坡先生一較高下的,卻是一個也沒有。坡先生,請!」

「喝!」坡已經連喝了好幾碗酒,這會兒酒勁上頭,臉上泛紅,接過酒碗,暈乎乎地笑着,「吾輩、吾輩……」

話還沒說完,坡就一頭栽在桌上,醉倒過去。

浣熊卡爾用爪子拍了拍坡,又叫了一聲,沒得到回應,於是從坡的頭上跳到桌上,叼起那本被坡放在桌上的黑色封皮的書,又跳回坡的肩上,作勢要用那書把坡砸醒,卻被追命眼疾手快地擋住:「如此天才人物,可不能讓你這小傢伙砸壞了腦子。」

「你這小傢伙,倒是頗通人性。」追命不顧浣熊卡爾的掙扎,捏住它的后脖頸,把它拎起來,好奇地打量著,「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家主人做什麼的。」

浣熊卡爾很快放棄掙扎,開始裝死。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追命說着,迅速地擼了兩把正在裝死的小浣熊,卻差點被它偷襲咬了一口,追命也不惱,只是輕輕捏了捏它的后脖頸,小浣熊頓時老實了,又開始一動不動地裝死。

追命見狀忍不住感嘆道:「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果真是物似主人形。」

言罷,追命結了帳,一手拎着浣熊卡爾,一手扛起醉倒的坡,健步如飛。

與此同時,樹林深處,套著稻草人頭罩的神秘人從一處隱秘的山洞裏緩緩爬出來,他抬頭望着杏花村的方向,頭罩上歪歪扭扭的線縫的嘴巴忽然詭異地彎了彎,露出一個極為可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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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驕傲):沒有人是吾輩的對手!

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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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腦補我的馬甲們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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