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叉駕到

「everybody！讓我們舉起雙手，搖擺起來！」

酒精，閃光燈，音樂……

某處違規偷偷營業的小酒吧里，雖然株洲宣佈禁足令，但依舊擋不住一些男男女女藉著酒精，在DJ的喊聲中隨着音樂放肆搖擺。他們帶着口罩，好似這口罩是新冠的剋星似的，他們戴了就不用去思考會不會死。

「美女，你喝些什麼？」吧枱前，一個女子面容冷艷，穿着牛仔外套牛仔長褲，配着白色運動鞋。衛衣的帽子打略寬鬆的牛仔衣里伸出來，托着她披着的，略微凌亂且有些濕潤的長發。冷冷看着吧枱小生遞過來的酒杯，冷冷道：「你看着來！最好是烈酒！」

「好的……」吧生扶正口罩，愣了一下，才說：「那……龍舌蘭可以嗎？」

女人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側過身去打量著在酒吧中央肆意舞蹈的人。只留下被長發遮住半邊的右臉和美妙的臉部線條。那從長發中隱隱而現的小半右眼，似伺機而動的眼鏡蛇，冷而凌厲。

「小姐，你的酒！」吧生把倒滿的酒杯遞過來，她一口喝下，依舊面無表情。

不一會兒，遠處包廂走廊里走出一群人來，有說有笑。女人掏出錢包，拿出幾張百元票子，放在吧枱上。

「不用找了！」說着話，轉身向人群里走去。

酒吧後門，一條漆黑狹長的小巷，瀰漫着酒吧垃圾的酒水味。

一群人從酒吧後門出來，見雨依舊在淅瀝瀝的下，停住了匆匆的腳步。

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左右壯漢，身着皮衣，剃著光頭，濃眉大眼，頗有兇相。

人群中一個二十齣頭的少年走出來，恭維的打開手中的傘，給這壯漢撐著。壯漢點起一根煙，跨步向雨中走出。一群人紛紛跟上。

不一會，女人冷冷打後門出來，盯着這群人的背影，走向後門邊的垃圾桶。

移開垃圾桶，靠牆放着一個一米二左右的物件，用黑布包着，微彎。

女人拿起它，解開纏着的黑布，是一把日本軍刀。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戴上耳機。

「Look！Ifyouhadoneshotoneopportunity,Toseizeeverythingyoueverwanted……

Onemoment,wouldyoucaptureitorjustletitslip?

Yo!

……」

當痞子阿姆的《Loseyourself》響起，她右手一甩，將這軍刀橫在肩上，擔着雙手，緩步走向了雨中，跟着那群人的背影走去。

……

「許墨！你給我說清楚！～～」許墨回到家中，卻見陳夢怒氣沖沖坐沙發上等着他，喝道：「你怎麼回事兒？」

許墨懵懂問：「什麼？」

陳夢怒氣沖沖道：「剛才一女的來找你！她是誰？她憑什麼那麼沒禮貌，這是我家！還有，你不說你無家可歸沒有親人朋友嗎？」

許墨一愣，疑問道：「女人？我在株洲確實沒什麼朋友啊？」

「那…那那個女人是誰？太沒禮貌了！氣死我了！」

許墨問：「什麼女人嘛？」

陳夢怒氣道：「就是一臉死相，毫無表情的一個女的！長得漂亮了不起啊？長得漂亮就可以面無表情哦？長得漂亮就可以一把把我推開肆無忌憚走進我家？」

許墨噗呲一笑：「你這是在嫉妒她比你漂亮嗎？」

陳夢狠狠道：「狗日的，你怎麼認識這樣的人？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壞事兒！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給我滾出我的房間，氣死我了！」說着，氣沖沖跑進屋子，嘭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她人呢？」許墨大聲問。

「才走的！我哪知道她去哪兒了！」

一臉死相？面無表情？還是個女的？

許墨一臉茫然，想着：「什麼人這麼奇葩？」不一會兒，臉突然一正：「哎呀，不會是她吧！完了完了……」說着，幾個大步衝出了屋子，關上門，朝樓下奔去。

……

「哎！你小子，這批貨真他娘給力！」

火車站，星期八酒店後面的破舊巷子裏，十幾個年輕人躲在一個破舊廢棄站的棚子下猥猥縮縮，一個個不停嗦著鼻子。

「哎！洪哥！這可是正兒八經從越南來的貨！」

「哎，太雞兒爽了！哎！可惜沒有妞！不然一定要好好威猛威猛！」

「洪哥！我知道一地兒！妞又正，技術好，還便宜！」

「狗日的！不會是跟合泰那群路邊快餐店一樣的吧！」

「那你放心，跟合泰一樣的價位，但是吹簫按摩樣樣到位！」

「哎！兄弟們身上錢買了貨都剩下不多了吧？」

眾人頻頻點頭。

「好吧！那就先將就一下！等這批貨弄出去，一人給你們叫個外圍！」

「謝謝洪哥！」

「洪哥你看！」

一人指了指遠處，只見昏暗的路燈中，一個女人正在雨中走着。

她穿着一身jk，打扮得跟個洋娃娃似的，短裙下白絲襪套著細長的腿，一步一步走着。

她沒有傘，猥猥蜷抱着自己，微低着頭，雨水已經濕了全身，低聲啜泣著。

「喲！小妞！去哪兒啊？」

「你……你們……幹嘛？」她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秀氣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美麗而可愛。那眼中掛滿了淚水，怯怯盯着雨中圍上來的那十幾人。

「哎呀！還是個蘿莉呢！洪哥！」

「小姑娘，不要怕，哥哥只是看你一個人孤獨在這行走，心生憐憫！怎麼樣！要不陪哥哥玩玩！爽一爽！哥哥以後都保護你！」

女孩怯怯打量著四周，眼中寫滿恐懼，顫聲道：「我不，你們……看起來壞壞的！」

「你不要這麼不知好歹，你主動些呢，我們讓你爽到飛起，若是……不聽話呢！那就要忍着點，有點疼…..但也會很爽的！哈哈哈哈！」

女孩蜷抱着自己，縮起了頭，眼鏡閃躲著那些邪魅的眼神，不敢出聲。

「哎！你們怎麼說話呢？人家還是小姑娘！別嚇著人家！哈！小妹妹，我看你這身蘿莉服裝，很貴吧？聽說一套都要六七千呢！是不是啊？」

女孩無助地點點頭，渾身顫抖著。

「這樣吧！只要你陪哥哥們好好玩兒，我給你買好多衣服，怎麼樣？要不然弄疼了你，我們也不忍啊！」

女孩怯怯問：「真…真的嗎？」

「那是自然！」

女孩怯怯打量著四周，微微點點頭。

「那跟我們去廢棄站那棟房吧！」

「去什麼廢棄站，這雨水朦朧，在這玩兒一定很爽！」

「來！我有相機，讓我們一起為洪哥的威猛吶喊助威！」

「來小姑娘，你過來！」

女孩怯怯走到洪哥面前，洪哥邪魅的看着她，手緩緩的撫摸着她的手臂，肩膀，再是胸。

「真是細嫩的皮膚啊！忍不住了！來！把你的小裙子掀起來！讓哥哥嘗嘗！」

女孩猶疑地點點頭，纏手的手放到了裙沿上，一點點的往上撩，那細嫩晶瑩的大腿慢慢展現出來。

「啊……」眾人呼吸越來越急促：「再上去點，再上去點！」

「你們要看的是這個么？」突然，這女孩眼神一冷，一個冷笑，兩個大腿外側銀光一閃，她竟拿出兩把短劍來，那短劍只有小臂長短。

眾人還沒反應，一道血光閃爍，準備貼近的洪哥只覺喉嚨一冷，眼前一黑，便倒地不起。

眾人反應過來時，女孩跪地，兩首短劍一轉！又有幾人腿筋斷裂，疼痛倒地！其餘人一擁而上！只見女孩一個魚躍，兩把短劍再穿透兩人喉嚨，拔出劍來，又是后翻一刺，又有兩人倒下。只見女孩空中一旋身，再倒下二人，最後一人見這情形，撒腿就跑，女孩拿着短劍，如拋飛鏢一樣拋出一把，那人應聲倒地。

女孩冷笑着掃了一眼，地上斷了腿筋的還在翻滾掙扎著，女孩冷冷道：「在我們四川害完人了，又跑湖南來了？瞧你們那樣！」

說着.女孩從胸口掏出一個本子來，翻了幾頁，撇嘴搖頭道：「哎，這本子上呢，本來寫着你們不會今天死的，可是過幾天呢！警察要找你們，我也沒辦法！誰叫你們發神經跑湖南來呢？雖然我們跟警察是相輔相成，但是嘛！我也有業績壓力！不好意思了，早個幾天爸爸不會怪我的！」

說完，竟是一人補了一劍。

「狗日的！真變態！喜歡蘿莉！霓虹真是害人不淺啊！…..找個地方先換個衣服先！」

……

「嘿！」

酒吧後巷，一群人行着，突然聽見身後一聲女人的呼喊。

回過頭去，只見眼前一陣銀光閃爍，身上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眼前一紅后，在沒了知覺。

這女子長刀，甚是犀利，刀刀見血！但她身姿輕盈飄逸，長發隨着腳步甩動着，在冷峻的眼光里來回遊弋。

一個，兩個，三個……

不一會兒，這群人皆再無聲息。女人回身，走到垃圾桶旁，拿起雨中的黑布，一抹，原本染的鮮紅的軍刀變得雪亮。長刀入鞘，雙手擔在肩上，一個影子慢慢消失在小巷盡頭。

……

「哎呀！千萬不要是她來了啊！」許墨撐著傘，在樓下踱步。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掃一眼，只見一個女子手持長刀緩緩走來。

「我靠！真是她啊！」許墨擠出些微笑，幾個碎步迎上前去，恭維道：「哎呀！我的公主大人，你怎麼來了啊！」

「休假！」女人冷冷道：「順便來解決一下我成都逃來的幾個市井之徒！」

許墨將傘遮在女人頭上，假笑道：「哎呀！原來如此！還以為……」

女人冷冷道：「還以為我來找你啊！」

許墨恭維道：「哎呀！我哪敢啊！」

女人瞟了許墨一眼，沒再說話，往樓里走去！

「哎呀！公主！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就可以了！我也是寄人籬下……」

女人冷冷道：「我住這！」說罷，幾步走到電梯口！

「該死的胡倩！你等等我！」又一個嬌嗔的聲音傳來，只見雨中又出現一個身影。

許墨瞄一眼，瞬間愣住，口裏喃喃道：「媽的，死了！來一個都不得了了，還來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