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破例

第五十六章 破例

「你怎知我是女的?」

坊主輕輕一笑,「但凡長了眼睛都不難看出吧,你雖然掩飾了女性的特徵,但男性的特徵是一個都沒有,小姑娘易容之術不過關啊。」

……

雖然被揭穿了,但長安也不惱,自己本來就沒怎麼穿過男裝,沒經驗是難免的。

只是眼前這人總覺似曾相識,長安不免又多看了他幾眼,「我是不是見過你?」

坊主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輕輕笑了一聲,「這種老掉牙的搭訕套路,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

長安被他說的面紅耳赤,也不再好意思再去追問。

坊主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姑娘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呆久了怕是對姑娘名聲不太好。」

這逐客令都這麼明顯了,長安怎會聽不出?但不說還好,一說就激起了她的逆反之心。

「明明你這兒的人把我拉進來的!」

不先管管自己的人,反倒過來管起她來了,反正現在她穿著男裝,總不能把她趕出去吧。

坊主微微一挑眉,站起身,慢慢逼近長安,緩緩說道:「但本座怎麼聽說,好像是看見你被人追逐,我們這的姑娘好心幫了你一把,才將你拉入這裡的?」

長安仔細一回想,好像是這麼回事,頓時心虛了起來,面前的男人壓迫感十足,逼得長安節節敗退,一個趔趄摔在了椅子上。

痛的她倒吸一口涼氣,極好的教養讓她忍住沒叫出聲來。

坊主見她這樣,微微退後了一步,背過身,努力壓住了笑意,「追你的那些人是柳府的家僕,若是歇夠了就別耽誤杏花樓的生意。」

柳府?她記得柳府有個千金,小時候還被召進宮裡一起玩來著。

那應該不是來害她的。

想到這裡長安又莫名的硬氣了起來,瞥了一眼悠然坐在自己對面的坊主,「用得著你說?這污穢之地我才不想待呢。」

說完便甩頭就走,貴族架子擺的十足。

坊主瞧她一臉高貴的小模樣,忍不住又多嘴想逗逗她,「姑娘這錢袋倒是別緻的很。」

「管的倒挺寬。」

長安撇撇嘴,將錢袋往腰帶里塞了塞,懶得再去理會那戴著面具的男人,神經兮兮的。

坊主站起身,從窗戶上瞧著長安被家僕找到,一路護送,隨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凝結。

「聽夠了沒?」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翻身從房梁的角落裡跳出來,面紗揭下,正是羅姨。

羅姨將面紗隨意丟在一旁,見坊主一臉正色也不害怕,調笑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坊主大人,今日怎的為了個小姑娘破了例?」

……

他最過頭疼的莫非是這種語氣的羅姨了。

既然要揭老底,那他也不怕,反問道:「你不是去護送三殿下了么?怎的這麼快就回京了?」

……

羅姨喝了口房裡的冷茶,不知如何說起,坊主就算不知裡面的曲折,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行吧,還是放過彼此吧。

坊主索性也坐了下來,問道:「玲川找到了嗎?」

「還在找。」

說起這個就頭疼,這丫頭也不知道往哪跑了?到處也找不到蹤跡,也怪自己當時沒有多給這丫頭幾個煙花信號。

坊主捏了捏眉頭,事發突然,玲川護著三殿下就意味著緲落閣要與榮安王作對,早知道就不讓那丫頭趟這渾水了。

兩人坐在房中,各自有各自的憂愁,房內一片壓抑。

樓里的姑娘們都不自覺的收了平日的聲調,生怕惹煩了樓上房裡的二人。

坊主幾百年都不來杏花樓一次,今日只不過照常將錢袋上印有標記的事情告知了坊主,沒想到坊主竟然親自出面。

想必那小公子定是特殊之人,不然坊主也不會如此重視。

羅姨不想再去為那些心煩事費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心緒重重的坊主,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姑娘什麼來頭?竟能把你迷的魂不守舍的?」

坊主淡淡瞥她一眼,將杯中的茶一口氣飲盡,「管的倒挺寬。」

羅姨被他傲嬌的猝不及防的,差點將嘴裡的茶噴到他臉上,猛咳了幾下才順過氣來。

「你沒啥毛病吧?」

坊主猛的向後一躲,嫌棄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水珠,幸虧自己躲得快,要不然遭殃的就是他的頭髮了。

為了防止羅姨再啰嗦,索性站起來扭頭就走,拒絕回答。

只剩下羅姨嘴角微抽,實在是不習慣坊主如此模樣。

此時的邊關戰事不停,三殿下已然與江老將軍匯合。

老將軍聽到消息,自己的二兒子請命要來前線還不敢相信,此時親眼見到了三殿下身後的江淮,有些欣慰。

自己這二兒子雖然每日不務正業,但總算是沒有長歪,終於知道把把心思擺在正地方上。

說來也得感謝三殿下的看重,能把自己這個頑劣的兒子拉回正道。

見到長澤和江淮平安到來,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江祉在父親身後眯了眯眼,江淮的到來可謂是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自己雖然是嫡子,但父親總是過於偏愛自己那個弟弟,眼見著兩人日漸長大,江祉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而江淮則是路上的唯一絆腳石,以前眾人皆知江家二公子頑劣不堪,自己也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可現在不一樣了,護送糧草本就立了大功,在皇上面前露了臉,再加上父親的態度,危機感頓時撲面而來。

沒想到三殿下的命這麼硬,竟然還能平安到達邊關。

江老將軍特意給他們設了接風宴,將士們為守邊關,軍規森嚴不敢多喝酒。

江淮倒是沒顧及太多,反正自己過來也就是個充數的,拉著長澤邊喝邊聊。

長澤想起那日樹上與自己對視上的故里,他怎會突然來了邊關?當年他與國師一辭而別,現如今都已過了五年。

五年裡只往宮裡寄了一封信,這小子不知道六妹心念他嗎?不回來看看就罷了,信里哪怕提一句長安也好呀。

長澤越想越替長安覺的憋屈,全然沒有了那日一見的欣喜之情,恨不得馬上見到故里替六妹揍他一頓。

江淮自然注意到了長澤複雜的表情變化,喝了口手裡的烈酒也沒怎麼在意,誰知道他又發什麼瘋呢。

但下一秒他不想在意也不行了,長澤居然丟下了手裡的酒壺,騎上身邊的烈馬,頭也不回地往回奔去。

這操作屬實是把江淮搞得暈頭轉向的,接風酒還沒喝完呢,怎麼就給跑了?

打仗而已至於嗎,請命的時候倒是眼睛都不眨,現在往回跑這這這……這也太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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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暴君,我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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