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羽蛇】

月亮在太陽升起來那一刻，在藍天中徹底隱藏了起來。

月魔鼠血色的眼睛，也得已露出本來的色彩，和那黑色毛皮搭配的黑墨色眼球。

不過讓季安絕望的是，太陽的升起並沒有讓這群貪婪的老鼠退卻。

它們還是拚命在向著季安站立的位置前進。

似乎不完達目標，它們永遠不會放棄。

在陽光照耀下，季安看清楚了鼠潮的全貌。

被河道一分為二的水川城，另一岸的城內，一棵高達上百米的靈源巨樹，被無數的黑色老鼠覆蓋。

僅僅只有一名戰鬥的人類，站在巨樹的頂端守護著他最後的立足地。

而樹下則是匯聚了密密麻麻的鼠海，足足將本是灰黑色的廢墟城市，變成了一點縫隙都不曾露出的深黑色。

長時間戰鬥的季安，足足消滅覆蓋了半個城市的月魔鼠。

「來啊！你們這些骯髒的老鼠！想吃我就放馬就來，爺爺我的肉可不是那麼輕易可以得到的！」

季安精神力耗盡，站在樹木的頂端，以最原始的手段，揮動鐵刀攻擊，或砍，或劈，或刺。

動作儘管不快，但每一次出手，至少都會帶走幾隻月魔鼠的生命。

他已經到了極限崩潰的邊緣。

「啊！」忽然間，他的腳被一雙利齒咬破。

原始地攻擊又怎麼能擋住這一群月魔鼠呢？

季安回頭將咬在他腿上的月魔鼠一刀砍死。

鼠身屍體掉落，從他腿上扯下一塊血肉。

季安活生生被老鼠吃了一口。

驟然間季安額頭上的火焰印記發亮，一道青光從額頭上射出。

打向從樹下爬來的鼠潮。

青色的能量光柱掃到月魔鼠身上，片刻間圍攏在樹身上的所有老鼠都灰飛煙滅。

季安發泄般，將青光射入地面的鼠海，炸出一個斷層。

不過也因此，額頭上凝聚多時的青焰能量耗盡。

季安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將白玉兒送給他的藥瓶全部打開，也不管這些藥丸到底有何作用，季安一股腦的全部吞入了腹中。

立刻盤膝，用剛剛自主恢復一點的精神力，匯聚到腹中，加快速度消化這些藥力。

鼠群的攻擊節奏雖被打斷，但它們沒有理由放棄即將到手的獵物。

再一次密密麻麻匯聚，從樹榦底部向上攀爬了起來。

沒有了季安的阻擋，月魔鼠爬得非常快速，不一會兒就爬到了樹榦的上端，超過那一間被破壞殆盡的小木屋。

季安站起身來，體內依靠藥力，勉強恢復了一絲精神力。

季安將精神力覆蓋到鐵刀上，並沒有浪費揮發出去。

而是站在樹木頂端，默默等待月魔鼠的到臨。

縱使沒有看到戰鬥獲勝的希望，但身為一名戰士永遠不能放棄。

這一次季安恢復了一些理智，沒有依靠著本能反應去戰鬥。

鐵刀在精神力的包裹下加持下，沒有那麼沉重，變得十分輕盈。

只需要帶有青光的刀芒，劃過月魔鼠，必將有一隻老鼠從樹上掉落。

靈源巨樹頂部並不寬闊，只能勉強容納季安站立。

所以防守面積也大大減少。

季安半彎著腰，在身下揮舞出一圈一圈的圓形攻擊。

將小小的圓形樹榦防守的滴水不漏。

腹內藥物的加持下，季安體力看似將要耗盡，實則久遠綿長。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升到正空。

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在巨樹頂端戰鬥的人和鼠群。

月魔鼠開始躁動，不像以前那樣兇狠，不懼死亡。

對於月魔鼠而言，相比於死亡，它們更討厭陽光，而且還是最為熾熱的陽光。

汗液如水一般在季安每一寸肌膚流淌。

他已經再次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記得用手中覆蓋青光的鐵刀一遍一遍地揮舞。

鼠群在季安一日夜的屠殺下，死亡了大半。

地面鼠群受不了陽光的赤裸裸炙烤，黑色的皮毛讓它們更容易燥熱。

外圍的月魔鼠再也忍受不了毒辣的陽光，開始向後撤去。

有了第1隻的開頭，便有第2隻，第3隻乃至第6第7隻的跟隨。

鼠群的意志在這一刻全面瓦解，紛紛向著陰涼的地方退去。

只剩下樹榦上發起進攻的月魔鼠還在堅持。

季安不知揮舞了多少刀，直到手臂酸麻，眼前沒有了那些讓他憎惡的老鼠，他還是在揮刀。

一連砍了空蕩蕩的區域，季安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他放聲大笑，他堅持到了最後，他活下來了。

歡快笑聲慶祝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季安從巨樹的頂端落了下來，望著樹底下躺著密密麻麻的月魔鼠屍體。

月魔鼠對於陽光的厭惡，戰勝了其他一切的東西，包括不浪費食物的這個習慣。

季安在樹葉的遮蔽下，顧不得許多，開始了盤膝恢復精神力。

身體內只要有力量，他才有生存下去的資本。

時間流逝，太陽西掛，將要到黃昏時分。

季安才悠悠地睜開雙眸。

體內的精神力已然恢復，只是那一些被他吞到腹內的藥丸，使他的氣息充滿了混亂。

不過全憑這些藥丸的藥力發揮，才能讓他堅持到了最後，讓他枯竭的體力有著源源不斷的能量支撐。

看了看天色，季安不敢耽擱，月魔鼠可還有不少沒死。

走出水川城，季安想了想，在城門口上的石牆上刻下了幾個大字。

「內有月魔鼠出沒，小心。」

想了想又在旁邊刻上了一排字。

「四季平安。」

如果馬書和蘇妍來到這裡，看見這四個字定能聯想到他。

進入森林，季安快速離開了這一座差點讓他慘死的城池。

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為附近沒有樹木，陷入死戰。

季安在森林內穿梭，頭一次覺得南羅森林格外的親近。

季安路途上運氣不錯，抓到晚餐就碰到了一條流入西德河的小溪流。

痛快洗凈了一番，在河邊考起了肉。

隨著實力的進步，季安在南羅森林的邊緣地區，有自信對付一些不長眼的傢伙。

吃飽喝足，一掃戰鬥半日夜的疲憊，熟練在巨樹上開了一個樹洞，美美的進入了夢鄉。

深夜時分，森林的野獸嘶鳴將他驚醒。

季安悄悄循著聲音摸了過去，一隻大鷹和一條巨蛇正在對持。

大鷹的啼鳴聲正是將季安吵醒的元兇。

巨蛇，蛇頭圓扁，除了蛇頸處有一些豎立張開的薄膜之外，和季安印象中的眼鏡蛇別無二致。

只是一個體型較大，估摸體長超過了十米以上，而且蛇身也格外粗壯，吞個兩米的大漢，完全沒有問題。

「羽蛇。」南羅森林一種劇毒蛇類，在外圍區域幾乎很少出沒。

沒想到季安如此幸運的碰上了一條。

季安沒記錯的話，這種蛇的基因很搶手。

擁有劇毒，超快的攻擊速度，和不錯的防禦力鱗片，最重要的是，蛇頸的薄膜可以實現滑行效果。

羽蛇綜合能力全面，在基因市場想不搶手都難。

可惜的是季安因為黑幣不足的緣故，沒有購買基因針劑。

身上要是有這東西，他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試著抽一下羽蛇的基因，自己不注射也可以拿去賣錢。

至於那大老鷹，季安確是不認識。

一蛇一鷹在地面展開了殊死決鬥，不過蛇類天生不是老鷹的對手。

羽蛇被抓的遍體鱗傷，卻是沒有逃跑，反而更加兇狠的攻擊著老鷹。

毒液的遠程攻擊，是羽蛇僅有的反攻手段。

大鷹身體雖大，但藉助巨樹的視線迂迴，輕鬆躲過毒液，穩穩佔據上風。

據季安觀察這兩隻兇悍的野獸，其實力到達了五階的程度。

這裡可是南羅森林的外圍地區，遇見兩隻五階凶獸戰鬥，實在是不合常理。

而且還是死斗。

羽蛇被大鷹一點點蠶食，最終還是被終結了生命。

還不等大鷹鳥享受勝利的果實，一道青光從天而降，插進它的頭顱。

季安拔出鐵刀，站在大鷹的身軀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這一隻黃雀，不費吹灰之力，坐收整個戰鬥果實。

季安眼珠轉了轉，思考著怎麼將二者身上的價值利用到最大化。

老鷹身上除了羽毛，貌似對他沒有什麼用。

而羽蛇就不同，不光是外表的鱗片，還是那蛇頸上的堅韌薄膜，對他而言都是價值連城。

薄膜可以為他做一套滑行的翼裝，蛇鱗可以做成提供防禦力的衣甲。

昨日被月魔鼠圍攻，讓他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如果當時有一套蛇鱗甲護住全身，那麼它的存活幾率也將大大提高，至少那些一二階的小老鼠咬不穿他的防禦。

他的腿也不會被咬掉一塊血肉。

以他靈通境的體質，到現在腿上的那塊血洞都還沒有長全。

季安用鐵刀慢慢將羽蛇的外皮剝了下來，將蛇身挪移搬動。

一個不大的黑洞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蛇洞？」

由於蛇洞不是很大，季安猶豫了片刻，彎著腰爬了進去。

用鐵刀上的青光作為照明，驅散黑暗。

季安沒走幾步便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穴。

裡面空間一眼盡收眼底。

三枚有兩個拳頭般大小的蛇蛋，屹立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