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來光頭才是正確答案

「是的，人鍋合一。」

說到這裡王遠腦海里湧出許多曾經的記憶。

是兒時夕陽下的追逐，或是讀書時課堂里的孜孜不倦，又或是出來工作后的勤奮努力......

光影片段如時光里的淌水，涓涓不止。

緩緩劃過心田，蔓延至心扉，最後歸到一處。

那是內心的最深處，這裡有一顆深深埋下的種子。

王遠接著說道：

「一開始，我炒菜只是為了生活，為了賺錢，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做菜。」

「不同的調料，食材搭配在一起，就能產生豐富多樣的菜品，這是個很有趣的過程。」

「做一行，愛一行，有些話前人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也就是從產生興趣愛好的這一刻開始，我便感覺到手中的鍋漸漸產生了了靈魂。」

陳壯在一旁聽得有些雲里霧裡，他似懂非懂的配合著點頭。

好像懂了，好像又沒懂，下一秒......全忘了。

明悟需要契機與天賦，三言兩語從來都不會讓人醍醐灌頂，只有不斷的去經歷與學習，方可成水到渠成之勢。

王遠只是閑來絮上兩句，沒指望陳壯能聽懂什麼，很快鍋里的蒜香小龍蝦好了。

給客人端上后，一直熬煮的青菜小米粥也終於熬好了。

王遠特地找了一個很大的湯碗，給婦人那桌盛了滿滿一大湯碗。

顯然，婦人這一桌是賺不到錢的，也不屬於能夠高消費的回頭客。

但是王遠有自己的原則。

做開門迎客做的是生意，不分高低貴賤，來者便是客，服務好每一個進店的客人才是一個老闆應該做的。

若是整天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而捨本逐末，畢竟客人進到餐館里，最終是來吃飯的。

夜色漸上，街巷裡的燈光散發著淡淡的昏黃，各家門店上掛著的霓虹燈牌五顏六色，閃爍不止。

晚風漸起，風吹柳葉沙沙作響，滴滴的車輛喇叭聲，人們的交談聲......混雜在一起，熙熙攘攘。

它彷彿在向陌生的旅客無聲訴說：這裡的顏色本來便是如此。

恍恍惚惚，晚上的時間便已悄然過去了大半。

今天晚上算是王遠正式營業開門的第一天，截止到目前為止一共來了三桌客人。

天色太晚，看這個樣子也不會有新客人進來吃飯了。

在王遠看來今天勉勉強強還算不錯，至少不是零。

三桌客人已經走了兩桌，只剩下腕帶金錶的男子那桌還在喝酒聊天，看樣子也很快就會結束就餐。

王遠站在收銀台邊上，一手摁著計算機，一手拿著筆在賬本上寫寫畫畫。

他在核算今天的營收情況。

領著孩子的婦人點了一份粥，王遠收了她12塊錢。

蒜香小龍蝦那桌，總共消費了126塊錢。

腕帶金錶的男子那桌，消費最高，三份龍蝦加酒水，冷盤，林林總總加起來是309塊錢。

今天一晚上的營業額總共四百多塊錢，不能說多差，畢竟有成績總是好的。

這時候腕帶金錶的男子向收銀台走來。

「老闆，結一下賬。」

「吃好了您，稍等哈，馬上算好。」王遠臉上堆著笑容應了一聲。

之後他從收銀台拿出賬單看了一眼。

「總共消費309塊錢，抹個零，給300就行。」

在王遠心裡，這屬於很有潛力的客戶，消費高，而且對自己做的小龍蝦也非常認可。

屬於可以拉攏的客人，爭取讓其成為回頭客，最後成為自己店裡的忠實老顧客。

腕帶金錶的男子道了一聲謝謝，之後很是痛快的結了賬。

「今天的小龍蝦做的真是太好吃了，老闆給我一張你這裡的名片，下次我想來吃飯時，直接打電話預定。」

王遠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個名片還在列印中，要不你直接記我手機號吧。」

一邊說著，王遠一邊把自己手機號留給了他。

「我們這邊不止小龍蝦做得好，傳統魯菜，宴會菜，都做的都很好，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提前預定，店裡也有安靜的包間，適合商務會談......」

一番交談下來，腕帶金錶的男子原來姓胡，工作地址就在這附近，具體是做什麼的，什麼職位崗位，他並沒有說。

當然出於對別人的尊重，別人不說，王遠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有各的隱晦與皎潔。

最後一桌客人也走了，王遠和陳壯收拾了一下餐桌上的衛生，整理了一下廚房，把需要保鮮的食材按種類分好依次下入冰箱。

今晚並不是多忙，活也不是很多，倆人很快就忙完了。

倆人簡單給自己炒了個菜，陳壯還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美名其曰犒勞一下自己。

店裡的照明燈光關了一部分，此時整個店裡顯得有些暗淡。

天上月光，街上霓虹，透過玻璃窗照進店裡，顯得如此的安寧與皎潔。

酒至一半，陳壯眼神有些發飄，這是有酒意了。

「遠哥，你說富婆都喜歡什麼樣的，我以後能不能找個富婆當對象？」

「聽說富婆都喜歡強壯的，你看我還可以嗎？」

一邊說著，陳壯一邊挽起胳膊，向王遠展示起了自己的肱二頭肌。

「對了遠哥，像我這種會做飯的，應該也是個加分項吧。」

王遠沒有喝酒，有些時候他喝酒是為了應酬迫不得已，其實他本身並不喜歡喝酒。

王遠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陳壯。

陳壯身體看起來的確挺強壯的，這與常年混跡廚房經常吃好東西脫不開關係。

略長的頭髮顯得如此放蕩不羈，這幾年殺馬特，非主流葬愛家族正是很火的時候。

「咳咳，你這個嘛......」王遠清了一下嗓子：「若是放在同齡人中，如此潮流的裝扮，的確還是有些魅力的。」

「但要是想找個富婆嘛，恐怕有點困難。」

「怎麼說？」陳壯有些被吊住了胃口。

王遠變得有些神秘，他悄悄的低聲說道：「聽說富婆都喜歡光頭，或者短頭髮的。」

「光頭或者是短髮？」陳壯撓著頭，有些不太理解。

「懂得都懂，不要問，電影上都是這樣演的。」

陳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與富婆只差一個犀利髮型。

懂了懂了，怪不得一直沒有富婆找上自己，原來是沒找對方向。

第二天，陳壯有些心不在焉，他忙完手上的工作，立馬去了馬路對面的一間閃著霓虹的小屋子裡。

王遠好奇的望了一眼，原來陳壯是去了理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