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條尾巴
翌日清晨。
我再次和胖子通了電話，而這一次，我說的是，能否直接去他家裏。
意料之中的事情，胖子拒絕了。
沒辦法，我只能是約他去附近的一個公園玩。
這傢伙最近好像很閑，非常痛快的就答應了。
去之前，我找了個老同學，從他那裏弄來了些好玩的東西。
這一次他依舊帶着個女人，如果沒有猜錯，這人應該就是他老婆了。
我想了個辦法，把這個礙事的女人支開，然後坐到胖子身旁。
胖子看着我，似乎對於我有些畏懼。
我轉頭，盯着他的眼睛：「王濤，你說這麼活着的感覺好嗎？」
胖子眼神怪異：「耗子，你這說的什麼話，人活着不就這樣嗎？老天爺讓你怎麼活，你就得怎麼活。」
我眯了眯眼睛：「是啊，但是有些人，老天爺讓他死的時候他卻不想死，對吧王濤。」
胖子笑的有些勉強，挪動身體，和我拉開距離：「你說什麼呢？」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十分細小的膠囊被別進他的衣領。
「我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九天了，你身體都開始發臭了。」
沒錯，這傢伙的身體確確實實發臭了，看來他雖然用某些特殊的方法躲過了無常索命，但肉體已經開始衰亡。
就在我想要進一步做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打斷了我。
是胡曉麗。
「呀，江哥和王哥都在啊。」
說着，這她十分自來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面帶笑容，很是俏皮。
我眉頭忍不住的一皺，衣服里好像有剛才草叢裏的木屑，讓她一拍，扎肉里了。
有了女孩的干擾，我們的對話沒有再繼續。
我也知道，既然已經驚到了蛇，那麼下次想要再把他叫出來就有些麻煩了。
胖子的老婆回來后，三人聊的很好。
但我卻注意到，胖子在和女孩聊天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不自覺的摻雜幾分敬意和畏懼。
這女孩到底是誰？
根據之前白無常教的，把少的可憐的陰氣凝聚與雙眼。
眼前的事物瞬間發生變化。
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清晰，來往行人身上覆蓋上了一層朦朧的氣。
所有人的身上都有三把火。
而當我看向女孩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三條白如雪的尾巴在其身後緩慢晃動，渾身上下則是縈繞着一股青色氣旋。
妖怪！
腦子裏蹦出這兩個字的同時，我下意識的一抖，臉色難看。
胡曉麗注意到我的異常，看向我：「江哥，你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扯出笑容，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沒事，內什麼，我今下午還有點工作要忙，就不陪你們了，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一溜煙的離開。
回到家，我捂著已經超速的心臟，思來想去，撥通了之前白無常的號碼。
可電話對面提示，我撥打的是空號。
看來這還只能單線聯繫。
算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今晚就直奔王濤老巢。
我就不信那狐狸精還能晚上也跑去守着。
實在不行，還有白無常留的竹簡。
傍晚。
打了輛計程車來到那個小區門口。
照着記憶中的路線，我很快就摸到了王濤家門口。
以防萬一，我帶上了口罩和帽子。
但我很快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就這麼去了他會給我開門嗎？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金錢的力量是強大的。
很快，我就以王濤家欠債不還為理由，一百塊錢為報酬，請到了他家樓下的住戶。
這是個大爺，他站在防盜門錢，哐哐哐的砸門：「小王啊，開門。」
裏面很快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防盜門打開。
王濤媳婦站在門后，看着大爺：「王叔？怎麼有什麼事嗎？」
大爺轉頭看了看站在樓梯上的我，我則是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嫂子晚上好啊。」
她看見我，就如同看見貓的老鼠一般，面色慌張就準備關門。
我手疾眼快，一隻手塞進門縫。
雖然撞的生疼，但好歹把門別住。
我咬着牙，痛的面目扭曲：「嫂子，就這樣算了吧，這鄰里街坊的，有些事情不好鬧大你也清楚，對吧？」
王濤媳婦面色複雜，最終嘆了口氣，轉身，把門打開了。
我捂著胳膊進門。
果然和那天來時看到的一樣。
走到棺材前伸手敲了敲：「王哥，別躲了，出來吧。」
原本在棺材裏躺的老老實實的王濤聽到我的聲音，滿臉苦澀的坐起。
……
看着茶几對面頭顱低垂的夫妻二人，我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王濤低着頭：「耗子，你是給下面幹活的吧？」
我眯着眼看着他，心中略略好奇：「王哥，你怎麼知道的？」
王濤笑了笑，笑容略顯苦澀：「還用說嘛？你腰上的那個牌子，之前來勾魂的也都帶着，雖然有點不一樣，但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我下意識瞥了眼腰間，然後迅速擺正視線。
「王哥，你知道你這種情況下去會怎麼樣嗎？」
「知道，她跟我說過，反抗陰差，擾亂因果，會被打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我皺眉，以掩飾自己的震驚。
其實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是想套他的話。
「知道就好，不過看在這麼多年同學的份上，王哥，你只要告訴我，是誰幫你逃過陰差的追捕，我可以幫你求求情，也許你還能少受點苦。」
王濤又是一陣苦笑：「耗子，你還是直接把我帶下去吧，這次我不可能說的。」
王濤的回答讓我一愣，在印象里，這胖子好像一隻都是個慫包的設定，怎麼忽然這麼硬氣了？
「王哥，你確定？墮入地獄永不超生，身為炎華子孫，你應該知道代表着什麼。」
王濤笑的欲發苦澀：「我知道，可你總不能讓我出賣幫我的人吧？」
我倔脾氣也上來了，今天非得從王濤嘴裏翹出來點什麼。
目光注意到一旁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這女人記得沒錯好像是叫楚曉，估計胖子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有這女人的一些關係。
「王哥，我必須提醒你一句，你這如果被抓了，可能會牽連到你身邊的人，包庇也是大罪的。」
說着，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楚曉。
這次王濤整張胖臉都垮了下來，糾結良久：「好！我說！不過耗子你要保證，我告訴你一切，你要讓曉曉不受牽連。」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