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東宮
楚瀟然剛出府,便遇上了前來的溫玉言。
「可尋到流螢了嗎?」溫玉言問到。
楚瀟然回,「長孫郡主身邊的那個侍衛說,流螢被太子的人給帶走了。」
「怎麼可能。」溫玉言驚愕,難以置通道,「皇兄為何要帶走流螢?長孫郡主和那侍衛絕非善類,此言怕是不可信。」
「不,他說的,可能是真的。」十五從身上拿出一塊腰牌,說,「這是我在流螢小姐,失蹤的地方找到的。」
溫玉言拿過一看,居然是東宮侍衛的腰牌。
「王爺,我早說過,太子殿下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十五言。
「我要去救流螢!」楚瀟然欲走。
溫玉言一手拽住了他,沉思了片刻,說,「東宮戒備森嚴,你隻身一人只怕還沒接近東宮,便被定了擅闖東宮之罪,而且單憑這腰牌,也不能十分確定,流螢的所在之處,在一切沒有明了的時候,你的輕舉妄動只會害了流螢,害了楚司徒兩家。」
楚瀟然冷靜了些,一拳砸在了身邊的牆上,苦惱的說,「那現在怎麼辦?」
「明的不行,我便來暗的。」溫玉言提議。
楚蕭然領會,「你是說夜探?」
溫玉言點頭。
「王爺說的不錯,我們得先確定司徒小姐,現在身在何處,畢竟東宮那麼大,若真是太子抓走了人,他又怎麼可能輕易交出,等到夜深我們三人想辦法混入東宮。」十五贊同。
「不。」溫玉言扭頭對十五說,「你不用去。」
「為何王爺?」十五不解。
溫玉言解釋,「三個人目標太大,你且在王府中等著。」
「是……」十五隻得聽從溫玉言的命令。
見她答應,溫玉言心中鬆了口氣,夜探東宮何其危險,其實帶著十五會更好,她足智多謀危機時刻興許還能出謀劃策,但不知為何他還是不想讓十五和自己一起來冒這個險。
夜幕降臨,溫玉言和楚瀟然換了身夜行衣,前往東宮。
東宮晝警暮巡風語不透,若想要進入除非有高超的輕功,但溫玉言和楚瀟然的輕功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溫玉言打探一圈,發現起後門看守,稍微薄弱。
「我上前將他們幾個撂倒。」楚瀟然道。
溫玉言制止,「不行,這樣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楚瀟然現在心裡急的根本無法思考。
溫玉言想了片刻,言,「不要輕舉妄動,等我。」
說著他轉身離開了巷子中。
沒過一會兒,楚瀟然只見他,穿了一身下人的衣物,提著食盒走到了那幾人面前。
「各位官爺,這是你們的飯菜。」溫玉言低眉順眼的同他們說到。
「今日怎麼放飯,比往日要早?」那幾人疑惑。
溫玉言假笑著說,「這小人也不知,小人只管放飯。」
那幾人接過他手中的食盒,打開看了看裡面,是幾盤肉包子。
楚瀟然想,他定是往裡面下了葯。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什麼?臉?」溫玉言明知故問,用手摸了摸,自己漆黑的臉,憨厚笑的說,「這是鍋灰,定是做飯的時候蹭的。」
「官爺,快吃吧,不然肉包涼了就不好吃了。」溫玉言假意好意的說到。
但那些人覺得溫玉言有些面生,心中起疑,其中一人從中拿出了一個遞給他說,道,「你吃一個。」
「這個……」溫玉言一下愣了。
糟糕!
楚瀟然緊張了起來。
「這不太好吧,小人怎麼能夠配吃此物?」溫玉言猶猶豫豫萬般推脫。
那人不耐煩的說,「叫你吃你就吃!」
溫玉言緩緩接過,小小的咬了一口。
「整個吃完。」那人命令。
溫玉言只好將整個肉包吃進去。
見他沒什麼事,便揮手道,「行了,你走吧。」
「謝官爺。」溫玉言卑躬屈膝的轉身離開,但沒走幾步他就直起了身子,身後的門外兩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楚瀟然趕緊跑出來,驚訝道,「你怎麼沒事?」
「我事先把解藥藏在舌底下了。」溫玉言回,吃包子的時候,他就一同隨肉包吞了下去。
「先別說這些,趕緊換衣服。」溫玉言催道。
兩人將昏迷的那兩個,先行拖到別處綁了起來,再換上他們的衣物守在門口。
等到換班時,二人低著頭,順利進入了東宮。
但宮裡處處有人巡邏,他們只能小心謹慎的趁著夜色,在宮裡四處搜尋,但最終一無所獲,東宮安靜如常,似乎並沒有什麼有出入的地方。
「可惡,流螢究竟在哪裡!」楚瀟然心急如焚。
溫玉言沉默片刻,偶然想起之前,覺得異常的事情。
「去書房!」溫玉言當即前往。
書房亮著燭火,從窗戶上可見溫慎言的身影。
「看來書房暫時是不能進去了。」楚瀟然道。
溫玉言看了看,言,「這個溫慎言,有些奇怪。」
楚瀟然沒瞧出哪裡奇怪。
溫玉言接近窗邊,用刀將窗上的紙劃開了一點點,悄悄看去裡面的人果然不是溫慎言,只是一個穿著溫慎言衣物,身形和溫玉言差不多的人。
溫玉言向楚瀟然使了個眼色,楚瀟然當即明白何意,點了下頭。
於是他們一起翻窗闖入,楚瀟然一個箭步上前,再那個人還沒來得及出聲時,便一下撲倒了那人。
「殿下,是發生了何事嗎?」門外的侍衛聽到房中有些響動,詢問道。
楚瀟然的劍抵在那人脖子上,示意他回答。
那人只好說,「沒,沒事,書不小心掉落了。」
溫玉言才知,這個人不僅身形像,連聲音都極其相似。
門外人聽此,沒有起意,轉身繼續看守。
「告訴我,溫慎言在何處!」楚瀟然質問。
那人不肯說話。
溫玉言直接強行給他餵了顆葯。
那人趕緊驚恐的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從現在開始,我奉勸你好好聽從我們的,否則四個時辰之內,你吃不到解藥,便會慢慢腸穿肚爛而亡。你不用想著抓住我們獲得解藥,因為我沒有帶在身上,你只是個替身,應該知道自己的性命,何其輕賤,除非你敢賭,太子會幫你尋解藥。」溫玉言威脅利誘。
那人心中被動搖,抬手緩緩指向了,他們對面書架。
「接下怎麼做,你應該知道。」溫玉言說。
那人點頭,起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扮溫慎言,拿著書的手卻不自覺的顫抖。
溫玉言和楚瀟然走到書架后,只看到一幅巨大的山水畫卷,他認識此畫乃是父皇在溫慎言十歲生辰時,贈予他的,那日前來書房,溫慎言也給他們看過,但畢竟是聖上賞賜之物,只能遠觀。
一切看起來並無異常。
但他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溫玉言走近血腥味便越重。
溫玉言當即明白了什麼,他掀開畫卷,果然看到了一處暗門。
楚瀟然驚愕,溫玉言也十分意外,這叫他不由想起了梁丘彥,但他心中還是希望這個自己一直敬重皇兄,不是哪般。
他們謹慎的進入了暗道,越走越深,周邊的風越來越涼。
不知走了多遠,他們隱隱約約聽到了女子的哀嚎聲,隨著聲音越來越大,溫玉言和楚瀟然將腳步聲儘可能壓的最輕。
走近一看,溫玉言從未見過這般可怖的場景,一名女子不著寸縷的,坐在木驢之上,已經死亡。
而薛罡正同其他七八名男子,一道共同姦汙著另一位女子。
那七八名男子,都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幾個都還是朝中大臣。
待他們玩夠了,那女子虛弱的爬到溫慎言腳邊,苦苦哀求著,「殿下,求您放了我,我家裡還有個剛出世的孩子,求求您了。」
溫慎言勾唇一笑,伸手慢悠悠的從火爐中,拿出一燒紅的銅柱,說,「剛剛你叫的不好聽,等會兒叫的好聽,就放了你回家。」
那女子意識到了什麼,徹底絕望,起身就想跑。
卻被薛罡一手抓回,其他人按住了拚命反抗的女子,拉開了她的雙腿,溫慎言不緊不慢的朝她走去。
女人尖銳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暗格,聽的叫溫玉言和楚瀟然,兩個大男人連心都在顫,簡直令人髮指恐怖至極。
但那些人卻十分愉悅的笑了起來。
薛罡更是言,「這女的,比剛剛那個聲音大。」
「但剛剛那個玩起來夠味兒啊!」
聽著他們的言論,溫玉言大為震驚,他原以為溫慎言包庇薛罡,只是為了拉攏他,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早已同流合污。
眼前的溫慎言徹底叫溫玉言感到陌生,這哪裡是他心中那位和煦的皇兄,而是一位比劊子手還要叫人毛骨悚然的惡鬼!
溫慎言笑了笑,丟掉了手中銅柱,說,「不玩兒了,孤要去會會那司徒流螢。」
「殿下屆時玩完了,記得給我們留口氣,也讓我們試試這傾城美人如何?」旁邊一人十分猥瑣的說到。
薛罡道,「只怕殿下會捨不得,畢竟這可是傾城美人吶。」
「女人對孤而言,不過是個玩物罷了。」溫慎言滿不在乎道,「待孤玩夠了,丟給你們便是。」
「多謝殿下!」其他人趕緊高興的笑言,又提議,「殿下,需不需要我們幫您,按住她?那小妮子脾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
溫慎言輕蔑一笑,道,「說來也是,那便將人帶來。」
於是司徒流螢便被人給押了過來,見到眼前的一幕幕,她已經被嚇的啞口無言,臉色蒼白如紙。
「司徒流螢,你終究還是落我手裡了。」溫慎言上前掐住了她的臉,見她半天都不吱聲,眼神無比恐懼,他好笑道,「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徒小姐,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啊?」
「你,你不是人!」司徒流螢聲顫的罵到。
溫慎言大笑,說,「對我不是人,我是神,你們這些下賤的女人,只配做我的玩物!」
「禽獸,豬狗不如的禽獸!」司徒流螢低頭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溫慎言揮手就給了她一耳光,舔去了手上的血,言,「不愧是我朝第一美人,等會兒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滋味,把她衣服給孤扒了!」
一聲令下,那些人便將司徒流螢,強行按倒在了後面的石桌上,司徒流螢拚命瘋狂掙扎,衣服卻還是被撕爛扒開。
「溫慎言你這個畜生,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司徒流螢嘶吼道。
溫慎言笑說,「楚瀟然只怕正在和新娶的二夫人你儂我儂呢,你居然還期盼著他會管你?」
說著,他嘲笑了起來。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潛伏已久的楚瀟然再也按耐不住,拔劍就沖了過去,溫玉言也趕緊上去相助。
溫慎言沒反應過來,被刺了一劍。
他捂著傷口,錯愕道,「何人竟敢擅闖東宮!」
溫玉言和楚瀟然沒有回答,楚瀟然上去將司徒抱了起來。
薛罡等人圍攻上來,好在在此之前,十五曾給了他一袋東西,說危機時刻就丟出去。
溫玉言提示楚瀟然屏住呼吸,然後便將那一袋東西拋向空中,又揮劍斬開。
打量白色的粉末,薛罡及時避開,但其他人被撒了一臉,頓時感覺身子無力,原來袋子里裝的是可快速起效的軟筋散,但持續時辰並不長。
溫玉言和楚瀟然藉此,趕緊離開了暗道,但跑出書房后還是被圍困住了。
「想跑?」溫慎言鷙狠狼戾道,「你們誰也別想走!來人!給孤殺了他們!」
溫玉言靠在楚瀟然身後,輕聲道,「你先帶流螢撤,我來斷後。」
「可是……」楚瀟然猶豫。
可溫玉言已經拚命為他們,廝殺出了一個出口,催到,「快!」
楚瀟然看了看懷中的流螢,只能狠心先行一步。
沒了楚瀟然,溫玉言縱使武功再高,也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受了傷,被人扣押在地。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闖我東宮!」溫慎言上前,就要掀掉溫玉言臉上的面罩。
但就在這時,一支支帶著火的箭從天而降,所落之處頓時燃起熊熊烈火。
「快!保護太子!」
薛罡等人趕緊替溫慎言抵擋那些箭。
溫玉言趁此機會,掙脫了他們的束縛,向另一面跑去,可沒跑多久前後便圍堵了過來。
就在他不知該往何處時,一隻手忽然拉住了他,他扭頭一看竟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