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反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反抗

「說吧,你不怕死的過來尋朕,所謂何事?」蕭定謀轉身問向沈輕舟。

沈輕舟道,「白先生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蕭定謀點頭。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沈輕舟問。

蕭定謀言,「朕自會為白先生,立個衣冠冢,風光厚葬。」

「僅此,而已?」

蕭定謀道,「那還能怎麼辦?殺他的人是九州,難不成我們要同九州開戰嗎?」

「為何不可?」

「沈輕舟,人不要太自大,九州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你不知道嗎?我們拿什麼同人家斗?」

「那這樣坐以待斃,就是最好的選擇嗎?這些年來我們一忍再忍,舍了多少城池又給漠北換來了多少太平時日?眼下別人都已經打到了家門口,你卻還在畏首畏尾!」沈輕舟捏緊了拳頭,同他斥道,「蕭定謀!我們不能再讓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漠北終將覆滅,你是一個君王,心中無黎明,你何顏居高堂!」

「你以為朕想如此嗎?朕是沒有辦法!」蕭定謀反駁。

「怎麼沒辦法,反抗就是最好的辦法!」沈輕舟走近他切齒言,「蕭定謀,你還不明白嗎?在這亂世,割地忍讓是不會換得太平的,唯有國強盛,才能換得國泰民安,百姓無懼憂患!反抗才是漠北最好的出路,才是漠北的救國之道!」

蕭定謀雖然心中很不想聽從沈輕舟的,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此刻她的話是正確的。

眼下的漠北,只能走這條道,否則就只能任人魚肉。

「可單憑小小漠北,其兵力遠不及九州。」蕭定謀猶豫著。

沈輕舟言,「我會去雲秦,試圖說服他們,同我們結盟。」

蕭定謀想了下,道,「好,如果你真能說服雲秦,朕便如你所言。」

沈輕舟轉身離開了宮殿……

「皇兄!」

夜裡徽音氣沖沖的跑到了蕭定謀面前,說,「你為什麼不殺了沈輕舟他們!還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皇宮?莫非皇兄也像那溫玉言對沈輕舟動了心……」

「放肆!」蕭定謀頓時怒拍桌面。

徽音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

蕭定謀起身怒斥,「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沈輕舟都知一心為國著想,你身為漠北的公主,卻只想著兒女情長個人恩怨!」

「皇兄,現在怎麼連你都誇她了?她到底有什麼葯,把你們一個個迷的五迷三道的?你忘了她有多討厭了嗎?你忘了兒時,她是怎麼欺負你的嗎?你不恨她了嗎!」徽音氣憤又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會不由自主的偏袒向沈輕舟,她不就是生得副好皮囊嗎?

恨?其實他心裡一直都明白,自己對沈輕舟的從來都不是恨,而是嫉妒罷了。

他嫉妒父皇教她,比教自己還要用心,他嫉妒她能夠受到白先生的親授,他嫉妒她從小到大,無論是文濤還是武略都勝於自己。

只是他一直以來都不想去承認,更不敢去面對,自己一個男子,去嫉妒一個女子。

雖然他口口聲聲對她都鄙棄,但其實他心中是羨慕她的,有時還想成為她。

「來人!從今日起,徽音不得出入殿門半步,帶下去。」蕭定謀命到。

「皇兄?你不能這麼對我!皇兄!」徽音掙扎可還是被人帶了下去關回了房中。

蕭定謀嘆了一氣,他轉身來到了房裡,望著牆上爰爰的畫像,他不由想起了她臨終前的話,以及她那怨恨和失望的目光,此刻他才幡然醒悟,原來真正害了爰爰的人,是自己,是自己才造就了她不幸的一生。

一滴淚從他的眼中落下……

次日,沈輕舟住的客棧忽然來了一批官員,為首的正是蕭定謀的大總管。

他來到了沈輕舟面前,緩緩打開了一道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求治在親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勵資,敬之忱聿,隆褒奨。爾沈輕舟乃沈大將軍之女先帝親封遇樂郡主,褆躬淳厚,垂訓端嚴。業可開先式榖,乃宣猷之本,澤堪啟後,貽謀裕作政之方。茲以覃恩封爾為「一品宰相」於戲!克承清白之風,嘉茲報政,用慰顯揚之志,畀以殊榮,欽此!」

沈輕舟一怔,她沒想到蕭定不僅還了她的清白,還冊封她為朝中宰相!

四周聽到的人,一個個都震驚無比。

女子做宰相,沈輕舟倒是當世第一人!

她看向了溫玉言,如果她接下了這道聖旨,那就代表她絕對不會,再同溫玉言回天盛了。

溫玉言看著她,也沒有說什麼,保持著沉默,沈輕舟最終還是接過了那道聖旨,而溫玉言也明白她的答案了。

「雲秦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你回天盛吧,你是一國君王,離開的太久,不好。」夜裡吃飯時,沈輕舟同他說到。

溫玉言點了下頭,淡淡的說了句,「好。」

他不會再問沈輕舟,為什麼不能跟自己回天盛了……

隔天,溫玉言便啟程離開了漠北。

沈輕舟站在窗口目送,溫玉言回首剛好對上她的目光,此刻雖然他們都聽不到彼此的聲音,但是沈輕舟知道,溫玉言在說:

「沈輕舟,保重。」

「保重,溫玉言。」沈輕舟緩緩道。

溫玉言收回目光,朝前繼續前行。

他不怪沈輕舟,其實他可以選擇留在她的身邊,但是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和沈輕舟一樣,也有自己的國和子民需要守護。

如果非要怪,便只能怪,他同她生不一處,異國他鄉卻又相識相知……

沈輕舟重回了沈府,蕭定謀將府里重新給她修繕了一番,宛如一個新的府邸,並親自送來了朝服。

晨曉,沈輕舟身著朝服,在其他文武百官的注視下,緩緩步入了大殿之中,隨後百官抬手低下了身子向她行禮。

後來沈輕舟便帶著一隊人,前往了雲秦拜見其帝王。

「對抗九州?」雲秦帝王嗤笑,風輕雲淡的說,「你是在同我等說笑嗎?況且九州要攻的是你們,同我們雲秦又有何干,我們為何要同你們聯盟,去得罪九州?」

林遠帆被氣說不出來話。

沈輕舟抬手示意他先坐下,然後自己緩緩起了身,同他道,「陛下,你以為小小的漠北,就可以餵飽九州了嗎?雲秦和漠北雖為兩國,但我們在同一片大地之上,漠北在雲秦之前,從某些地方來說,漠北便相當於堤壩,如果堤壩毀了,您覺得堤壩后的村莊,還能相安無恙嗎?」

「漠北對九州而言,不過是道開胃之菜,或許能飽一時,但它終會有餓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陛下覺得,它是會吃只比自己稍遜一籌的天盛,還是您的雲秦呢?」沈輕舟步步緊逼,說的雲秦帝王毫無反駁之力,也驟然點醒了在座的其他人。

「陛下!」旁邊的大臣起身道,「臣認為漠北使者說的在理。」

「陛下,臣也附議。」

接著陸陸續續有大臣出來贊同沈輕舟的觀點。

雲秦帝王見此,只好對沈輕舟道,「這沈家還真是人才輩出,祖上共享太廟,長子為鎮國大將,就連這長孫女,都是一國宰相。」

沈輕舟淺笑……

兩月後,雲秦和漠北共同向九州發起了兵變,在沈輕舟的統率下,打的九州措手不及,漠北更是連奪回了兩座軍事要塞。

這天,沈輕舟忽然收到了,來自溫玉言的信,信中寫著想要約見她一面。

沈輕舟欣然前往。

「你來了。」溫玉言打開客棧的門,看到沈輕舟高興道。

「進來坐吧。」溫玉言側身,讓她進來。

沈輕舟在桌邊坐下,溫玉言也在她對面落了座。

「許久不見,可還安好?」溫玉言相問。

沈輕舟回,「一切尚好。」

「這些日,你都一直在同九州作戰,想著你肯定也沒吃好,所以我點了些菜,也不知你喜不喜。」溫玉言將筷子遞給她。

沈輕舟接過,言,「我自幼就不挑嘴,這些我很喜,多謝。」

「對了,你信中說,有要事詳談,不知是何事?」沈輕舟問起。

溫玉言微微一笑,說,「先吃飯。」

「嗯。」沈輕舟夾起了菜放入嘴中,慢慢吃了起來。

溫玉言看著她,雖面笑著,可眼神卻越發凝重。

沈輕舟沒吃幾口,突然便覺得心口一陣絞痛,一口黑血便從嘴裡吐了出來。

「這菜……」她頓時發現了什麼,震驚的看向他。

溫玉言起身,同她言,「從前你欺我一次,現在我欺你一次,沈輕舟,我們扯平了。」

這時從里房裡走出了幾個人。

沈輕舟定睛一看,其中有個人居然是龍承胤!

「沈輕舟,我原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想不到啊,你也會被人欺呀?」龍承胤看著痛苦的沈輕舟得意洋洋的嘲到。

「原來,你們……」沈輕舟再次吐出了血,一下子倒下了地上。

龍承胤示意了下身邊的人,身邊的下屬上前看了看沈輕舟,回頭道,「殿下,沒氣了。」

溫玉言對龍承胤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

「溫玉言,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的嗎?」龍承胤質疑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也只是說說,沒想到溫玉言居然還真替他,殺了這個心腹大患。

「我是喜歡過她。」溫玉言冷言,「但她欺騙了我,還間接害死我我母妃,所以現在我對她,只有恨,就算你不提出這個條件,我也會要了她的命!」

「很好,本太子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女人嘛,多的事,哪裡會有權利更加重要,既然如此,你我便共享這天下。」龍承胤拍了拍他的肩。

溫玉言勾唇一笑,又言,「這個女人的屍體,可以給我處置嗎?」

「自然可以,你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龍承胤高興的離開了客棧。

離開后,身邊的大臣便問龍承胤,「殿下,您當真要同溫玉言共享這天下?」

「自然不是。」龍承胤狡詐一笑,「這天下只能是我們九州的,天盛算什麼東西也配同我們共享?父皇的意思不過是,先借住他們的手,攻破漠北和雲秦,讓他們先斗個你死我活,隨後我們就坐享漁翁之利。」

「陛下英明。」大臣當即讚賞。

隨後,龍承胤便派遣溫玉言的兵,去同漠北斗,沒了沈輕舟漠北果然又開始變得不堪一擊,之前奪回的城池再一次落入了他們之手,甚至還多奪了兩座。

龍承胤越發雄心萬丈,於是他親自帶領著自己的一部分兵和天盛的兵,來勢洶洶的殺入了楓歌城。

可剛入城,他突然發現城中的兵,怎麼比方才在城外廝殺的兵要多了一倍,更叫他震驚的是手底下天盛的兵,居然朝自己的兵拔刀相向。

「你們怎麼回事,想要造反嗎!」龍承胤怒吼道。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龍承胤!」

龍承胤扭頭看去,只見高樓之上,一女子正持箭對著自己。

而那女子,竟然是沈輕舟!

怎麼回事?!

龍承胤頃刻驚愕失色,在他心裡沈輕舟早就是個死人了,可為什麼現在還好端端的出現在此處?

此刻,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被溫玉言給耍了!

原來之前溫玉言是假意要投誠他們,說什麼想要同他們共享這天下,其實都是謊言,都是一場計!

他早就事先把假死毒藥的解藥,連同信一起交給了沈輕舟,並同沈輕舟一道演了這場戲給他看,就是為了引他進入此地,為了獲取九州的信任。

想到溫玉言和他的兵馬,還有一部分在皇城,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立刻洶湧而來。

「不好!快撤,回宮救駕!」龍承胤大喊。

可下一刻,一支箭就射中了他的眼睛,龍承胤頓時從馬上摔了下去。

「來人,殲滅敵軍,活捉龍承胤!」沈輕舟舉起令牌聲勢磅礴。

而此刻蕭定謀和楚蕭然以及雲秦等人,已經收到了來自溫玉言的密信,從三方率兵攻向九州,九州的奴隸得知自國兵馬要攻來,也紛紛起身奮起反抗,要為友軍打開城門。

九州帝王得知此事,派遣了大量兵馬前去支援。

一直暗藏的溫玉言也終於露出了鋒芒,皇城之中也頃刻戰爭四起,得知皇城之事前去支援的兵馬,又只好立刻急忙打道回府,可他們還沒趕到,溫玉言帶人卻早已殺入了皇宮之中。

最終溫玉言一劍斬殺九州帝王,提著滴血的劍,一步步走上了九州的龍椅,傲視眾臣。

隨後溫玉言又帶兵從內出發,前去支援沈輕舟,剿滅剩餘的敵軍。

「輕舟!」

打鬥中沈輕舟忽聞,回首一見,果然是溫玉言。

兩人頓時情不自禁朝對方飛奔而去,在戰火硝煙之中抱住了,同樣傷害累累的對方。

「對不起,來的有些晚了。」溫玉言在她耳邊輕輕說到。

「不晚,剛好。」沈輕舟抱緊了他。

溫玉言永遠都來的不晚,他總是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如果說沈輕舟是溫玉言黑暗中的一縷陽光,那麼溫玉言又何嘗不是,沈輕舟夜行之中那一輪明月,他們發著各自的光,溫暖或照亮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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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權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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