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結髮(七吻)

第一百零七章 結髮(七吻)

溫玉言在書房中批著文書,但卻見一旁的十五悶悶不樂。

「十五,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溫玉言忽問。

十五走到他身邊,愧疚的說,「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林遠帆就不會逃走了。」

「是我把事情給搞砸了……」十五自責的低下了頭。

溫玉言才知,原來她還在想著之前的事。

「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加強東宮戒備,才會讓他們鑽了空子。」溫玉言安慰她。

可十五心裡卻還是很內疚。

溫玉言放下了手中的文書,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突然,她被溫玉言一下拽到了腿上。

「好啦,都說了錯不在你。」溫玉言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輕言細語的說到,仰頭看著她,明媚一笑。

十五點了點頭,想起身,溫玉言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殿下,這,不合規矩……」十五微微紅了臉,掙扎著想下去。

可溫玉言的手臂卻禁錮著她的纖腰。

他抬手扯下了她臉上的面紗,她趕緊扭過了頭去。

可溫玉言卻又扣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扭過頭來面向自己。

「十五。」溫玉言眼神炙熱,「其實你真的很漂亮。」

說著他便情不自禁的吻了上來,她向後躲著,溫玉言便扣住了她的後頸,讓她退無可退,他早已不再像當初那樣青澀,而是遊刃有餘輕車熟路汲取他所渴望的。

十五用了好大勁才推開他,著急忙慌的說,「殿下不可,天色尚早,不能這樣……」

而且這裡可是書房啊,如此莊嚴肅穆的地方。

溫玉言卻抱緊了她,眼尾微微泛紅,唇貼上了她的耳邊,帶著炙熱的語氣說,「你乖乖不亂動,我就不做別的。」

而後他順著耳垂一路往下,衣襟被拉開,滾燙的吻落在了鎖骨上,他微微睜開了眼,只見那白皙的肌膚,頓時就變成了桃粉色,甚是蠱惑勾人。

十五不敢亂動,整個人是坐如針氈,手攥緊了他的衣角。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他手中的琴弦,被他的纖纖玉指不斷撩撥。

溫玉言一面痴迷流連於脖頸,一面抬眼看向於她。

她閉著眼睛,咬著下唇,長睫微顫。

他真的很愛十五這乖巧的模樣。

雖然,她從未給過自己任何回應,但只要她乖乖在他懷裡,讓他抱,讓他親,讓他擁有這便足夠了。

溫玉言有點失控了,直接抱著她起身,向前一傾,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案桌上,桌面的書卷掉落在地,十五下意識扭頭看去,又被他掰過了頭來,然後他只是再次欺上了她的唇,加深了吻……

十五才書房出來,回到自己宮裡,小玥見她開口道了句,「太子妃,您的髮髻,怎麼亂了?」

「沒,沒有吧。」十五心虛的捋了捋頭髮,尷尬一笑,快步走入了房間。

她在梳妝櫃前坐下,腦中全是剛剛到事情,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竟然縱著溫玉言在這青天白日,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每次他吻自己時,她的思緒就會頃刻分崩離析,無法清醒的去思考一切,下意識的由著他順從他。

難道自己對他動了心嗎?

不。

十五趕緊否決,她不想犯這樣的錯誤。

而且溫玉言更是不愛自己的。

她曾聽人說,男子做這種事情,從來都不需要建立在喜愛之上,那只是他們的本能。

他今日如此,大抵只是貪圖那片刻的,魚水之歡,並非是因為喜愛自己。

十五啊十五,你看清一些,不要再陷入了。

她心中警醒著自己,不想讓自己去混亂……

後來溫玉言前往楚府,十五也跟著一道去了。

司徒流螢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她將十五的手放在了她肚子上,十五感到有什麼踢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有些驚奇。

「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司徒流螢抹著自己肚子幸福的說,「十五,等你以後有了孩子,就會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十五一怔,溫玉言凝視著她,微微一笑。

「殿下借一步說話。」楚蕭然同溫玉言道。

於是溫玉言便隨他去了書房。

楚蕭然說,「上次我們沒能抓到林遠帆的人,但好在我們抓到林遠帆的一個下屬,臣已將他押入了慎刑司。」

「一個下屬,只怕也沒什麼用途。」溫玉言道。

楚蕭然言,「但臣始終覺得林遠帆的那事很奇怪,我派的人明明時刻盯著他們那些人的動向,怎麼就沒發現他們有人離開客棧,並成功劫走了太子妃,還有您不覺得那人林遠帆太過淡定了,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們會有此行動一樣。」

「你是懷疑皇城有漠北細作?」溫玉言警覺了起來。

楚瀟然點頭,說,「而且臣肯定,這細作要麼身份顯赫,要麼就是你我親近之人,這是臣最不希望的一點。」

溫玉言沉默了下來。

「但願能從那人嘴裡,撬出些什麼話吧。」楚蕭然期盼道。

回去的路上,溫玉言扭頭看向了,身邊坐著的十五。

「殿下為何要如此看臣?」十五不解其意。

溫玉言道,「我覺得那日,林遠帆就好像早知我們會抓捕他,但這件事我只同楚蕭然和阿卓以及你說過,楚蕭然說也許我們的身邊會有天盛細作。」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細作?」十五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溫玉言道,「十五你別生氣,我只是有一點點,並不是完全懷疑你,倘若我徹底懷疑你,我就不會跟你說。」

「那殿下可知,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在心中生根發芽,就像陛下一直懷疑清秋娘娘的忠貞一樣!」十五神情委屈,咬了下唇,難過又氣憤的說,「臣以為跟了殿下這麼多日,走了這麼多路,殿下會信任臣,但看來是臣錯了……」

「十五。」溫玉言意識到自己的話傷到了她,伸手欲握住她的手。

這時馬車剛好停下,十五當即起身跑下了馬車,沖回了自己的宮裡。

她把自己關在了房中,任憑溫玉言在外怎麼敲門,也不回應他。

溫玉言只好站在門口,他想,十五說的對,她是陪著他才風雨中走出來的,她怎麼可能會是細作呢,一定別的地方流露了出去。

他懊悔,自己怎麼能去懷疑十五呢?

到了夜裡,十五才開門,而溫玉言還站在原地。

「十五……」

「殿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臣要去沐浴了。」十五冷言,從他身邊走過。

待她沐浴完回來,溫玉言就坐她房中。

「我今夜想在這歇息。」溫玉言道。

十五沒說什麼,她也不能說什麼,這裡是東宮,他是東宮太子,宮中一草一木都是屬於他,而她不過是借居在此的屋檐人。

她在床榻里側躺下,背對向了溫玉言。

溫玉言自己解開了衣服,小心在床邊躺下,然後看向她的背影。

「十五……」

十五裝聾作啞,不想理他。

溫玉言嘆了一氣,長臂一伸突然將她攬了過來,從背後將她整個人摟住。

十五一驚,當即掙扎不停。

溫玉言抓住了她亂舞的手,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懷裡。

「對不起。」溫玉言開口道,「對不起,是我卑劣,我不該對你起疑心,我向你道歉。」

十五一怔,逐漸安靜了下來。

溫玉言繼續道,「這次我真的做的很不對,十五你可以罵我打我,但別這樣冷著我,可好?」

十五心裡一悸,她感覺溫玉言,怎麼好像在哄自己一樣?

但她很快在心中搖頭,想著他怎麼可能會哄自己。

「其實您懷疑的也沒錯,這三人中的確臣的嫌疑最大,就算再蠢笨的人,也會不自主懷疑到臣頭上,是臣無理取鬧了……」十五垂眸心情沉重道。

「怎麼可能。」溫玉言抱緊了些十五,愧疚又憐愛的說,「十五,永遠都是對的,無理取鬧的人是我。」

說著,他滿是歉意的吻了吻她的臉。

十五扭頭看向他,四目相對間,情愫頓時不斷瘋長。

「十五,給我生個孩子吧。」溫玉言含情脈脈的撫上了她的臉龐,說,「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孩子會跟你一樣聰慧,十五也一定會是個很好的娘親,而我也定做個好爹爹。」

這樣,他們就會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了。

他閉眼深情的吻了上來。

女孩,瑩潤小巧的腳趾縮起來,幾次從朱紅紗帳伸出,有些水漬濕意、指骨分明的大手隨即握住其腳踝,放回帳里……

次日十五醒來,溫玉言破天荒的還在身邊。

她想起身又想起自己不著寸縷,於是伸手越過溫玉言身前,想撿床邊的衣物。

但沒想到溫玉言這時卻醒了。

他看著十五,微微一笑。

十五趕緊躺好,捂緊了被褥。

「太子妃醒這麼早的嗎?」溫玉言好笑的問到。

十五獃獃的回,「不早了。」

「殿下,今日怎沒去早朝?」十五好奇問。

溫玉言回,「因為我有娘子要陪。」

十五不知他究竟是說笑,還是認真的,但她不得不承認,聽到「娘子」二字,平如靜湖的心,有了那麼一絲的波瀾。

溫玉言伸手幫她把衣物撿了起來遞給她,她接過但卻無法當著他的面穿。

溫玉言知道她羞,也不為難她,自己起了身替她拉好紗帳。

十五這才敢坐起來趕緊把衣服往身上套,她扭頭看去帳上倒映著溫玉言的影子,他在帳外也正穿著衣。

她伸手想要觸碰那道影子,可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十五,你不能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了,這些都不屬於你,不要再犯傻了。

她心中默默對自己講著……

「十五,你可好了?」溫玉言問起。

十五掀開了紗幔,看向了他,他已穿戴整齊,輕雲出岫,他只是靜靜站著,她卻已覺彷彿感覺朗月出天山,春風過漠北,同夜裡那個與自己纏綿悱惻的男子判若兩人。

「過來。」十五將她拉到了梳妝櫃前坐下。

「殿下您這是?」十五回頭看他不解其意。

溫玉言拿過了桌上的玉梳說,「我來替你梳發。」

「不,不可。」十五一聽趕緊站了起來,說,「您是天盛太子,怎能為臣梳發呢?」

溫玉言將她按了回去,道,「我是天盛太子,也是十五的丈夫,旁人都能為自己的妻子描眉,我為何就不能為我的妻子梳發呢?」

十五沉默了下來,低下頭不敢看他。

溫玉言拿著玉梳,慢慢輕柔的梳理起了她的長發。

十五的長發,如綢緞一般柔順,哪怕夜裡如此顛鸞倒鳳,也只是打了一點結,一梳便順。

溫玉言又拿起了旁邊的剪刀,剪去了十五一縷髮絲,然後又剪了自己的一縷。

「這是……」十五疑惑的看向他。

溫玉言將兩縷髮絲一起,放入了她的掌心中,向她起誓,「十五,從今往後絕對不會再對你,起分毫的疑心。」

十五看向掌心中的兩縷青絲,她偶然想起好像有那麼一首詩,叫,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或許溫玉言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吧,又或許是喜歡這魚水之歡,所以從此他日日留宿於她的寢宮,夜夜與她親近。

某天,她醒來發現手腕上多了個東西,一根銀色的細繩,上面串著一個小兔子形狀的小掛墜,掛墜是用白壁和田玉雕刻而成,看起來栩栩如生。

等溫玉言回來,她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戴著個跟她類似的手鏈,只是他的掛墜是只小狐狸。

只是十五卻不知,串著掛墜的那跟細繩,其實是兩根琴弦。

溫玉言將他最愛的那把琴的琴弦,取下做成了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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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權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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