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以命換命
江苒整個人如墜冰窟。
都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難不成要前功盡棄？
可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系統提示:男主生命值低於百分之三十，男主攻略度百分之九十，男主故事進度百分之九十五】
她抱住莫澤，看著眉眼，竟然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前就見過一樣。
她聲音哽咽道:「天為乾，地為坤，人都有命數，我說過，要好好護你，不為別的，是為了我自己。」
「師尊，現在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和妖主一起，我不後悔。」
「傻，有些事根本和你想的不同的，你我師徒情意八十載，豈能你說湮滅就湮滅？」
「妖主，他是個好人。」莫澤吐出一口血沫子，怕弄髒江苒衣服，往另一側吐了，牽動的臉色更加煞白。
妄生低頭看他，一掌靈力運出，似浩瀚海洋一樣的注入進來，莫澤臉色好了一些，終究還是吊著一口氣。
他虛弱的搖搖頭:「不必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做，我一個將死之人，不必白費力氣。」
抓住江苒的手，「先前是我不懂事，成日都想殺師尊，我們第一次相遇時，是在羌吳鎮，那時候我已經是個少年，靈智未開，是我父母求的師尊收我為徒，師尊用了自己靈力為我開了靈智，我才有了現在。」
「我剛剛想起來的，可能這也是最後的記憶了。」莫澤笑著，血不停的從嘴角流下，染紅了脖頸。
「我也不知，師尊為何沒恢復記憶，可能鳳溪園的黃煙只對人有用，師尊是蛟，所以未曾恢復記憶。」
不是因為她是蛟，是因為她原本就沒有之前的那些記憶，又如何能恢復。
「不過沒關係，我都講給師尊聽了。」莫澤握住的手越來越緊，故意也急促起來，到了瀕死之兆。
【系統提示:男主故事進度百分之一百】
現在只剩下男主的攻略度還有百分之十未滿，或許可以賭一把，賭贏了這個位面就通過了。
賭輸了最差也就是現在的結果。
江苒反手握住莫澤的手腕，所有靈力和真氣一併灌了進去，像是要把自身抽干一樣。
「師尊！」
「阿苒！」
莫澤沒掙扎開，妄生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江苒全身的靈力盡數空了，她用自身全部靈力和性命想救莫澤回來。
「師尊！師尊！」莫澤喚著她，急的雙目猩紅。
妄生手抖著抱著她，全身都在發顫，根本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江苒笑著摸他的臉頰:「阿生，你喜歡的，不就是這般的我嗎？我要是只顧自己犧牲別人，就不是你的阿苒了。」
一滴豆大的眼淚落在她眼眸上，妄生扯著笑容點頭:「是，你永遠是我的阿苒。」
江苒又看向莫澤，「你也別動氣了，地獄之門還要靠你們關上，入魔更深的話，我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莫澤作揖:「是。」
隨後，那塊魔印竟然真的越來越淡了，等她再去看時，已經若有若無，快要消失了。
看來，最該死的是她，她死了，一切都會結束的。
她不愧對華怡宗，對得起每位峰主，也對得起跟莫澤之前的師徒情意，可是她唯獨對不起妄生，她騙了他，還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
感覺到兩大股靈力而來，江苒搖頭:「阿生，你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
「莫澤，你也別把靈力還給我，覆水難收，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她握住妄生的手，十指相扣，想多加點攻略度，「我不是故意逃走的，只是想幫你調查百年前的真相，我害怕當初傷了你。」
「是我不好。」妄生緊握住她，「總是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想想，當年我入魔清醒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被關進了禁地，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江苒點頭:「不論如何，終究是我守了禁地幾十載，你那種態度可以理解，我傷了你，你要是百般討好，才是真的不正常了。」
【系統提示:反派攻略度百分之八十，反派故事進度百分之九十】
妄生低頭不語，她現下實在說不出好聽的話來。
突然，一聲巨響，地獄之門跨塌了一半，那隻快要爬出來的怪物被堵了回去。
從門內走出來兩個人，身後負劍，兩人拉著手，卻只有一道虛影。
他們走到華邱身邊，蹲了下來，男人無奈道:「我們想了許久要不要來見你，你做了這麼多錯事，但終究是我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邱兒，跟我們去地獄吧，接受該有的懲罰。」
華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
女人解釋道:「百年前，我們是自願被獻祭給妖的，那妖法力高深，殺人無數，我和你爹爹追殺許久未成，為了防止他繼續禍害人間，才想出讓他吃了我們，修為過盛，爆體而亡，走時，我們把你託付給了華怡宗的宗主，當時你已經成年了，我以為你可以獨當一面。」
華邱笑了幾聲，他追求權力，因為華燁放下，原來華燁大過於權力。
他追求復仇，可他的父母告訴他，那些事都是他們自願的。
到頭來。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是貪心還是自私呢？
「失憶鎮的人起了獻祭我們的心思是有過錯，但當時我們拼了命也逃的出來，你殺了他們的妻兒，這個懲罰已經夠了。」女人拉住華邱的手，「跟我們走吧。」
男人牽起來另一隻手，「走吧，燁兒還在裡面等你。」
華邱猛的抬頭看男人一眼，點了點頭。
途徑江苒身邊時，這對夫妻帶著華邱一起作揖，「江峰主放心，這門裡有十八層地獄，我們不會心慈手軟，他犯過的罪，都要一一贖回來。」
十八層地獄，他倒是聽過，每一層都是酷刑，罰的是人的靈魂，還不是肉體。
如此懲罰，便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她知曉這對夫妻眼中的大義比她正的多，遂點頭:「有勞了。」
三人進去后，地獄之門還未關上。
江苒看到莫澤額間魔印已經消失，那這道門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就是關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