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巫女

白慕將繩子解開，然後迅速給小人魚的手腕綁上。「我怕你跑了呀。」

小人魚腮幫子鼓鼓的，明顯被氣得不輕。她跳到水中，白慕緊跟著跳進去。一種壓迫感頓時油然而生，然後漸漸消散。她跳到了一個氣泡里，氣泡是透明的，正是小人魚弄出來的。白慕緊抓著繩子，甩了甩，示意小人魚趕緊出發。對方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扭過頭去，尾巴一擺一擺的，遊了起來。

白慕新奇地看著周圍的魚游過她身邊，抬頭看去，海水是透明的，陽光照射到上面來……美得不可思議。

慢慢地，光線變暗了，白慕感覺水壓彷彿更強了一些。

那個老巫女住的地方，看來很深。

來到一個洞穴中，小人魚喊了什麼，緊接著旁邊一個異常大的白色貝殼緩緩打開，小人魚遊了過去，白慕也被帶了進去。

貝殼合上，先是一片黑暗，然後突然某處亮了起來，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女人手裡捧著一支蠟燭，肥大的臉龐被照得格外蒼白，顯得極為瘮人。

她眼珠慢慢轉向白慕，嘴巴咧開：「這裡有氧氣的，把氣泡收了吧。」

白慕皺著眉頭看向巫女，對方年紀已經不小了，臉上爬滿了皺紋，即便有不少肥肉也沒有看起來好一些。她看了一眼小人魚，對方默默收回了氣泡。

「說吧，找我什麼事？」老巫女微笑道。

白慕認真地道：「我想找你打聽點事情，你需要什麼？」

老巫女笑了笑：「嗯，讓我想想……不如，你的眼睛？」

白慕頓時一驚，老巫女摩挲著一層層的下巴，笑眯眯地道：「別擔心，就是開個玩笑。嗯，打聽消息的話我就不收你任何東西了，放心。」

白慕看了一眼小人魚，對方早就瑟縮著縮到角落去了。

真是不爭氣，白慕鄙視。

「有所謂『仙女』的存在嗎？」白慕問道，「她們又是什麼樣的人？」

老巫女輕哼一聲：「仙女？呵，那些老東西和我是一樣的，最多就是有一副好皮囊，讓愚蠢的人類輕信罷了。她們和我一樣，都是會點魔法的，而我們之中有天生就具備魔法的，也不乏後面突然學會的。」

白慕頓時眼睛一亮：「那你呢？」

老巫女一怔，然後說道：「我是自己學會的……」

「我也想學。」白慕正色道。

老巫女微微眯眼，看了她一會兒：「你拿什麼來交換？」

白慕想了想，問道：「你想要什麼？我不會拿我的身體部件來換的。」

老巫女撇了撇嘴：「真是小氣。不如這樣，最基本的，你拿錢幣來跟我換吧，不過海底的貨幣是和你們陸地上的不同的。」

白慕心中一凜：「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貝殼吧。」老巫女微微一笑，「不過，可不是那種普通的貝殼。小人魚，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的，帶她去好了。嗯，我不要太多，十個就行了，到時候我會給你一本魔法書，然後簡單地指導一下你，不錯吧？」

白慕看向小人魚，對方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很蠢。

「怎麼了？」白慕問道。

小人魚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老巫女，一聲不吭。

老巫女擺擺手，她們接著出現在了外面，然後小人魚連忙給白慕弄上氣泡。

「帶我去吧，那裡是個什麼地方？所謂的貝殼又是什麼？」白慕說道。

小人魚蹙眉：「那裡可沒有老巫女說得那麼輕鬆，很危險的。所謂的貝殼，其實是一種極為值錢的東西，不是簡單的貨幣……嗯，總之你去的話很可能什麼都得不到，畢竟你沒有什麼特殊能力，而且還有可能賠上性命。」

「你說具體點那是一個什麼地方。」白慕盤膝坐下，托著下巴問道，一副饒有興趣地樣子讓小人魚頓時一噎。

「好吧，簡單來說那裡是一個類似禁忌的地方吧。看上去無害，甚至有一些人可以在裡面獲得極為珍貴的東西，但絕大部分都是在那裡要麼賠了命，要麼沒法完整地走出來。誰也不知道那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也沒有人真正地了解過。即便有人成功地出去了，那些人也搞不清楚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小人魚難得一臉凝重，「而且你沒有什麼特殊能力，更不可能在那裡活下來。」

白慕微微皺眉，想了想，問道：「那裡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小人魚翻了個白眼，「要是你認為遇到了危險就可以隨時出去的話，那也太天真了吧。」

白慕勾勾嘴角，將繩子一扯，小人魚猝不及防之下就來到了氣泡里。白慕看著她，微笑道：「走吧？別擔心，我肯定會給你獎勵的。」

「你以為我是你的寵物啊？」小人魚深吸一口氣，退出了氣泡：「……你能給我什麼？」

「我已經救過你一命啦。」白慕笑吟吟地看著她。這是沒錯的，白慕特地將小人魚拉到這個地方，避免了她被王子救，然後一見鍾情，接著因此死亡的結局，已經算是救了她一命。

小人魚一臉『信你個鬼』，然後無奈地擺動起尾巴，帶著白慕慢吞吞地游去。

光線，越來越暗了，白慕在氣泡里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是因為小人魚不斷往深處走嗎？

白慕緊張了起來，握緊沐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慕這樣鼓勵著自己，讓她保持一定的勇氣。

突然的光亮讓白慕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眯起眼睛。

海洋樂園。

一個巨大的藍色遊樂場大門出現在前面，小人魚停下來，有些警惕地看著氣氛童心十足的遊樂園，說道：「到了，你要進去嗎？」

白慕看了一會兒。大門是藍色的，兩個巨大的白色貝殼躺在大門兩邊，燈牌極為顯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附近沒有任何生物。大門旁邊掛滿了氣球，都是粉色的，但在白慕眼裡儘是詭異。

海底有這樣一個地方，簡直是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