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數年
「……她為什麼一直不來？」這樣了許多次，姜顏終於忍不住問道。
坐在她對面的女子面無表情地道：「白小姐有很多事做，沒時間親自過來。」
姜顏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姜顏的作品最近開始多了起來，其中夾雜著部分男裝。她以前是只設計女裝的，最近大約是有了些靈感，漸漸開始嘗試男裝。效果還行，不過感覺稍微偏中性化，不屬於單純的『陽剛』。
白慕看過那些作品，覺得姜顏設計的女裝張揚大氣，甚至從某種意義上風格稱得上是大膽，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挺不同的。她找好人手和合作方，然後將姜顏設計的衣服製作出來。
白慕閑了一點后，去跟姜顏見了面，帶著她的衣服。姜顏表示要讓白慕試一試男裝，白慕愣了一下，倒也同意了。穿上后，她感覺少年感滿滿，笑笑，覺得姜顏肯定是喜歡那種『初戀感』的男生。
同時，白慕也得到了姜顏的一件女裝，是一件晚禮服，風格是比較保守的，但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質，白慕很是喜歡。
合作方很喜歡姜顏的設計，給出了不菲的價錢想要直接買下姜顏的設計。自然是拒絕，姜顏是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的。
白慕也理解。
漸漸地，姜顏的名氣大了起來，不過是她的假名，『暮枳』。白慕適當地將該拿的收益拿了，然後剩下的給姜顏，她第一次拿到賬單的時候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甚至懷疑是白慕刻意給她塞錢。
白慕開始慢慢坐診了，儘管相比姜顏的發展節奏慢了許多，但是她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中醫，學醫，都是慢悠悠的。
沒過多久，到了下雪的時候，姜顏已經出來了。
那天，白慕穿著大衣，打著傘，去接了姜顏。
她是用自己賺來的錢，出來的。
姜顏走出去，怔了許久，然後表情平靜地說，走吧。
白慕帶她去看了看房子。房子的錢也是用姜顏自己掙來的買的，白慕問了姜顏的意見然後幫她挑的。
一個小公寓，雖然並不多麼高級，但是十分溫馨。面積不大，兩個房間，一大一小，一個用來當卧室。姜顏輕輕撫摸著刷得白亮的牆壁，笑了起來：「謝謝你，白慕。」
白慕笑了笑：「小事一樁。喏，接下來的路可得你自己走了哦。」
姜顏沉默片刻，然後點點頭：「好。」
……
接下來，除了安排人默默觀察著姜顏的動態，白慕都沒有再去找她了。她現在正在忙著處理一個病人的情況，最近因為精湛的醫術白慕成了一個很受歡迎的醫師，而且因為她是女子，許多不方便的女性都來找她看病。
父母對這個情況很是滿意，白慕開始經濟獨立，讓他們很是欣慰。
在姜顏開始專心設計稿子后，白慕得到了獎勵：超強記憶。
字面上的意思，記憶力超乎常人。比如說，如果白慕想要回憶起上周五晚上吃了什麼，她腦海中會自動浮現出當天的情景，想起每一處細節，甚至拉近看，米飯的形狀。
這種記憶力簡直堪稱作弊。
白慕的醫術不斷進步，甚至可以獨當一面了。本來並不多麼出彩的醫館在她的帶領下頓時火熱了起來，生意紅紅火火。而這時候，姜顏已經成了極有名氣的設計師了，雜誌上都是她設計的衣服，而且有不少關於獨立女性的文章都喜歡用她的形象來當例子。
這時候，已經過去了數年，白慕和姜顏雖然一直都沒再見面，但是白慕一直都有她的消息。有不少人想對姜顏不利，都讓她給攔下來了。
姜顏也許知道這件事，也許不，總之倆人許久都沒有聯繫，見面了。
白慕以為，就會一直這樣下去。她總算是賺到了足夠的錢，直接買下家裡的診所，歸為己有，然後開始當老闆。
……
一個高挑的女子慢慢地來到白家外面，她輕聲跟門口的男子說了什麼，然後安靜地等待對方去通報。
白慕有些愕然，然後想了想，放下書，起身朝門外走去。
有這麼多年沒見，敘一敘舊也好。
白慕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她應該快到時間離開了吧。前不久得到了第二個任務的獎勵，叫作『儲存庫』，能夠保留世界里的某一樣東西。比如說她在這個世界里的醫術，能夠保存到肌肉記憶里，相當於在這個世界得到的技能可以保留下來。
這對她來說，大約是十分有用的。
白慕換上姜顏之前送給她的衣服出去，看到了那個身姿窈窕的女子，一身紅色，極為讓人難忘。
「你好。」白慕微微一笑。
姜顏轉過頭，看起來消瘦了些，但是變化不大。
姜顏看上去竟是有些局促，輕咳一聲：「哦，好久不見。嗯，你最近怎麼樣？」
真是老套的開場白啊。
白慕聳聳肩：「不錯。你看上去瘦了一些誒，沒吃好？」
姜顏笑笑：「我打算回來，工作太辛苦了，有點累。」
白慕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默了一默。
十五突然說道：「你要回去了，這裡的身體會自然死亡，趕緊做準備吧。」
白慕頓時一凜，然後匆忙說了句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然後跑回家中。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合上雙眼，靜靜逝去。
……
「十五，你特地挑這個時間讓我離開，故意的吧？」白慕回到系統空間里，質問道。
十五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話不能這麼說嘛。接下來你想休息一下嗎？上一個世界很輕鬆吧？嗯，因為這些前面的世界都是考察你各方面的能力等，上一個世界大約是考驗腦子之類的，所以威脅性不大。不過下一個世界就沒那麼簡單了，做好準備吧。」
白慕微微蹙眉：「這樣。嗯，那我休息一下好了。」說著，她在空間里躺下，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白慕茫然了片刻，然後輕嘆一口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