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識破

萬里無雲的好天，陽光照耀下來總算給戰後的霍格沃滋帶來點生機勃勃的氣息。

隨着凱瑟琳的最後一擊，敵方巫師團體領頭人當場死亡，這意味着，至少在霍格沃滋發生的戰事已經走過了尾聲。

地窖雖然在負數的樓層，但通過黑湖的層面往上「看」，大約也應該能看到陽光投射而下的影影綽綽的光亮。

但言殊這麼想了，這麼做了，看到的卻依舊是陰沉沉的湖和虛擬的折射在鏡面玻璃上的湖中里她所在不遠處的景象。

把一心二用玩出花了，再加上凱瑟琳·斯萊特林根植於靈魂裏面的記憶，不難發現端倪。

大大咧咧的把魔法傳承下來，把書放在斯萊特林族地，連安排人進這裏休息也安排得這麼「明明白白」嗎？

在一切說開之前，

大約這扇窗戶，大約是沒辦法用了。

言殊的眼眸不動聲色的暗了暗，一心三用的另一邊則在融匯貫通凱瑟琳·斯萊特林所有的一生。

24小時時間已逝的，沒有續魔力維持魔法，凱瑟琳·斯萊特林的死在她向言殊指出她就是本體時就已經註定力此刻的必然。

她……終究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論對時間規則的掌控，言殊從前就是能應用魔法加速思維速度的好手，初步洞悉了時間規則之後，思維世界同現實世界的時間比例更是相差得驚人。

大約如果她想，眼前的一分鐘，能在她的思維空間度過一天。當然，達成什麼效果就需要消耗多少魔力，一般情況下，言殊也不會真的這麼干。

是以，

之前言殊一邊同梅林敘話，一邊看到了她理應看到了一切。

做手腳的人心思縝密得厲害，他竟然把她自己當成了人質，而讓凱瑟琳·斯萊特林這個時間分身不得不投鼠忌器。

顧忌的無論是言殊本體這個人質，或是凱瑟琳·斯萊特林不想要消失的想法本身。

但千算萬算不如天算，攝神取念能夠做到的事情是讀取別人的思想，卻沒辦法連帶着對方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也一併讀取出來。

言殊不在線，與之有隱秘關聯的植物人的身體也受影響。

如果作為時間分身凱瑟琳·斯萊特林不予理會，那就只能等著骨灰盒和冰冷的墓地給她和幕後這麼做的人一個教訓。

當然，

代價也很慘重，她將永遠的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說我只是想幫忙，你信嗎？」

當言殊像個滿身是刺的人，用尖刺作為武器緊緊的把自己裹住，而後，再開始面對他的時候。

梅林覺得之前還好好的，現在卻好像遇到了充滿魅力的刺蝟，或是長得迷人的仙人掌。

「你沒有必要不待見我，你我之間即使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言殊擁有比他還強的時間魔法這個話，驕傲的梅林是不信的，一個託詞而已，他只從中看出了她深切的拒絕。

有秘密？

但無法交淺言深，他也當真無法就別人私隱再深一層挖掘進去。

「海洋之王文迪的弟弟昨天晚上死在了我的手裏，恐怕你即使不想，也只能暫時做一下我的朋友。」

想通了梅林的攝神取念不是出於攻擊而是來自本能，言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友善的表情。

至於千年後在她的靈魂里動手腳的那個人，想到這一點，她又覺得有些無奈。

恨薩拉扎·斯萊特林欺騙他？

恨他思女成狂？

還是恨他為了想更好的阻止悲劇，而把自己教授了快兩年學徒像填窟窿一樣扔到了千年之前？

雖然她很生氣，他也的確辜負了她的信任。但一個強大的男巫真的需要在乎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巫師學徒的感受？

英國也是從完全的帝制轉變成現在的君主立憲制，千年前的時代特色其中之一就是巫師之間都師徒傳承。

身為老師教授弟子，並擁有弟子的生殺予奪的權利，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局限也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代溝。

相比之下，梅林剛才的下意識的以攻擊代替防禦的狀態，似乎也沒有那麼「面目可憎」。

魔法之神似乎是有光環的，梅林都以為言殊要把拒絕進行到底了，誰知峰迴路轉在離開之前還能看到她軟化下來的姿態和表情。

「海洋之王文迪？」

「誰？」

「維京海盜巫師團的領袖，製作並投放基因縫合生物的元兇。」

言殊回想起穿也千年之前未來的薩拉扎·斯萊特林看待她的孤注一擲的目光。

有些複雜、有些期盼，

兩年裏他似乎就像她鍛煉哈利波特一樣將最後的遺志孤注一擲的投在她的身上。

哈利波特的最終之敵是伏地魔，而凱瑟琳·斯萊特林的最終之地除了伏地魔還有眼前必須越過去的像高山一樣的文迪。

「我的寵物樹章魚剛才死了，」

言殊的一隻手摸向了自己巫師袍胸前的第二顆紐扣，

「它是海洋之王文迪特意給弟弟傍身用的基因縫合怪，小主人一死，它的生命也不可逆轉的進入了倒計時。」

下一刻，

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猛得看向一隻巨烏賊正在外面遊動着的窗子。

「薩拉扎·斯萊特林先生，我沒想到你在。大約也沒有旁的人能在您的地界裏設置這樣的魔法道具，不是嗎？」

梅林有些詫異的看着言殊，就看見她不費吹灰之力的從身上取走了第二顆紐扣。

無杖施法，釋放魔力的時候控制力的精準簡直有一點近乎於道的賞心悅目。

「斯內普教授，哪怕您是我的老師，但用我給你裝配圖為你設計的竊聽器反手用在我自己的身上。」

猝不及防的揭穿，斯內普發現在內置耳機里她的聲音中卻聽不見言殊的喜怒。

若說是那種，「她生氣了，且很生氣，他大約是完了」，似乎也不盡然。他甚至不太理解，為什麼一開始講的時候她沒能發現，但等一切都快說完了，她反倒是找到了他們偷聽的關竅。

但事已至此，他大概所能做的唯一的的事情就是第一時間趕到地窖，出現在她的面前吧。

「斯內普先生，聽說你想要應聘霍格沃滋學院魔藥學教授的職位？」

但斯內普走在路上還未來得及轉身，他就被迎面而來的格蘭芬多給叫住了，

「整個霍格沃滋，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最少，我也住在那裏。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暫時住到格蘭芬多塔樓里，我的房間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