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報喜和報憂

豫州。

汝南郡汝陰縣衙后宅，縣令朱貴正悠閑喝著小酒，懷中還有一個新納的小妾可以上下其手，好不自在。

「縣尊，大事不妙，荊州軍攻過來了！」

院門外傳來一聲焦急的大喊，一道人影闖進後院。

哐當！

上好的銅壺落地的聲音。

「荊州軍打來了？！」

朱貴顧不得生氣驚慌站起，懷中毫無防備的小妾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目光呆直。

「下……下去！」

沒有心情憐香惜玉的朱貴垉了一腳小妾，看向來人：「王縣尉，荊州軍有多少人？」

「有數千騎兵正向縣城而來，身後還有多少步卒尚未知曉……」

王姓縣尉看著衣衫凌亂告退的小妾，眼中一絲嫉恨閃過，耐下性子稟報。

「數千騎兵，荊州軍大舉攻至，為何前線沒有示警消息傳來？」

朱貴來回踱著步子半晌，望向來人：「王縣尉，你可有何退敵之策？」

「縣尊，不知荊州軍從何處出的兵啊，更不知有多少人，屬下能做的也只能緊閉城門，讓縣卒民壯上城牆待命。」

王姓縣尉鎮定神色道了一句，試探而道：「縣尊，你要不速速出城前往郡府稟報，屬下替你阻攔一陣？」

「不……不可！棄城而走是重罪，僥倖不死也會脫層皮，何況荊州軍有大隊騎兵，城內馬匹不足，逃出城去也會被荊州軍追上，本縣不擅騎馬你又不是不知！」

朱貴當即否決了出城退往郡治的想法，眉頭皺起，異樣瞧了一眼自己這位縣尉，大步向門外走去：「王縣尉，隨我上城頭一觀。」

如今朝廷和荊州水火不容，揚州數郡也皆被荊州所佔。

可汝陰縣不算汝南邊縣，距離廬江需要兩三日馬程，距離九江更要四五日。

前方皆有慎縣等邊縣都未傳來警示消息，荊州軍突然出現在汝陰縣下，讓他一時慌了神。

不過現在，他好似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唯！」

王姓縣尉頷首低眉躬身而道，跟隨著朱貴出門，心中大嘆一聲可惜。

城牆上，數百名縣卒緊張而望，登城的大半民壯則是趴在城垛旁，看著城外地里的莊稼，祈禱著城外正在渡穎水荊州軍不要踩踏。

「見過縣尊！」

看見朱貴和縣尉一上到了城牆，原本坐在地上歇息的兵卒民壯紛紛起身行禮。

朱貴站到城門樓前看了一眼城外，眼神瞟跟隨自己前來之人：「王縣尉，這便是你說的荊州軍要攻我縣城？」

「縣尊，屬下也不知道啊，荊州軍方才氣勢洶洶而來，屬下還以為他們要攻城呢……」

王姓縣尉低下頭慌忙辯解。

「快，速派人出城！」

「出城？縣……縣尊你要投降荊州？」

「放屁！派信使出城稟報郡里，荊州軍當著我等之面渡穎水，所圖必然巨大，提醒郡中早做準備！」

朱貴瞪著王姓縣尉怒道，眼底儘是不屑之色。

就這等蠢材，也想謀害於我？

「唯……」

王姓縣尉無奈而去。

城外數百步。

劉琦和徐庶、劉曄三人立在河灘上。

身旁是正在渡河的四千荊州騎兵，眼前則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長勢喜人。

「郎君，我等經豫州直接抄近道趕往司隸，恐怕再過幾日，曹孟德就會睡不著覺了。」

徐庶隨意拈起一片草葉，放在嘴邊吹了起來笑道。

「哈哈哈，咱們只是順路而已，若真能讓他睡不著，那就再好不過了。」

劉琦大笑回道，原本他還準備帶步卒從九江而回，不過在賈詡的提醒下，就變成了率輕騎進入豫州。

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攪混水，讓袁紹和曹操爭搶河內打起來，他們成為渾水摸魚的那個，當然是越快敢往司隸越好。

而步卒行動遲緩不說，從壽春遠道繞回去實無必要，荊州從不缺步卒，只缺戰馬。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他讓曹純領兵在壽春城下晃悠，報應不爽啊……」

劉曄也出聲附和道。

「綜合起來便是，只要讓曹孟德不爽，爽的就是我們！」

「精闢！」

……

許都。

原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治，如今它已是當今大漢都城，天子居所，在不斷地擴建下，已經有故都長安洛陽之風，內外兩城已然相當完備。

外城住的是是百官與民眾商賈，內城是天子劉協和嬪妃居所，也是百官上朝之地。

午時初過。

剛剛下朝的大司空曹操，滿面寒霜從皇宮大殿內走了出來，他很不爽。

他表孫伯符為揚州牧，還有晉劉勛為大司徒的奏摺早已呈報上去，然而如泥牛入海一般，到現在還未見回復。

這位當了四年皇帝的天子劉協，對他是越來越沒有敬畏之心了，還有國丈董承、種輯那幾個老不死，事事都與自己作對！

走出宮門上了車架，見車內已經坐了一人，他的臉上的寒霜稍散，臉上也露出了絲絲笑意。

「奉孝，這麼早便在車內等待，可是有好事要告知於我？」

曹操登上馬車，命令御者起步后，笑問郭嘉道。

「回主公，嘉自然是來報好消息的，從劉琦那裡得到的火藥，已被我等仿製而出，等量之下，威力比起荊州原物隨略有不如，但已足堪使用。」

郭嘉拱手一禮笑道，火藥是他搞回來的，勘驗配方，請數百工匠調製配比他又有親手施為，不可謂不賣力。

如今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配置了出來，他第一時間就來此處等待，等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家主公。

「好！若我軍也有火藥，又何需怕這劉琦此子，奉孝，選一批可靠之人，迅速掌握火藥使用之法。」

曹操聞言大喜過望，拉住郭嘉的手欣喜而道：「那楊丑殺了河內太守張楊投奔於我，定然有人不服，袁本初也或有可能出兵，到時只需遣一員大將攜帶火藥前去，我到要看看還有誰敢不服！」

聽到此話，他今早在朝堂之上受到的不悅已然一掃而空，這的確是個可以揚眉吐氣的玩意兒。

「主公放心，待回到司空府中，嘉就著人與主公演示，再找可靠之軍訓練此物」

「甚好！」

二人勾肩搭背，滿心歡喜一路回到司空府。

剛剛打開車門，便見兩道身影從府前台階上沖了下來齊齊稟道：「主公，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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