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斥候
「華佗走失了？！這是何時之事，痛，痛死吾了……」
曹操愣了愣神，隨即又不斷錘起腦袋來。
「兄長，兄長，郭軍師從江東來信，他已與孫策定好計策，請主公查閱。」
門外。
一位身穿盔甲的將軍直奔卧室而來，口中高聲呼喊。
曹丕連忙奔出屋外，拉住來人的手小聲道：「噓！純叔父小聲些，阿翁頭痛症犯了，暫且不要打擾與他。」
「堂兄頭痛症真犯了？」
曹純也愣住了，舉著手上的捲軸道：「郭軍師被孫策留在了江東，送信的信使過經過徐州之時，遇到臧霸部將強擄百姓，信使也在其中被困了月余，這信可是兩月之前的，主公再不看，就來不及給郭軍師回信了……」
「什麼？！奉孝被孫伯符留在了江東，快把信拿進來我看看。」
急促而嚴厲喝聲屋內傳來。
曹純和曹丕聞言皆是一愣，急忙往屋內跑去。
只見曹操已安穩坐在榻上，卞夫人正驚疑不定望著自家夫君，一臉的奇怪。
「阿翁，你頭痛症愈了？」
「真是天助兄長，頭痛症好的正是時候，怎麼好的？」
兩人欣喜而道。
「哈哈哈，竟然真的好了。」
曹操聽到二人驚呼，這才反應過來搖搖頭，果然再無疼痛之感，大笑道：「聽說奉孝被孫伯符留在了江東，心中一急，頭痛之疾也緩了許多。」
「嘿嘿，看來郭軍師不僅能有奇計，還能治主公頭疾。」
曹純爽朗大笑。
「子和，快把信拿過來我看看，奉孝此去江東深入敵營，吾早就勸說過他不要前往，可奉孝堅持，吾也勸阻不了他……」
曹操幾乎從曹純手上一把搶過捲軸，打開帛書看了幾眼，欣喜大笑：「哈哈哈，奉孝已勸服劉勛孫策，四月出兵共擊劉琦，劉勛趁亂從文聘軍中奪得那奇物火藥，許都出兵牽制九江之敵，掩護劉勛前來許都。」
「如此最好，等我軍也有了那奇物，又何需懼那劉琦？子丹之仇也可以報了。」
曹純攥緊了拳頭向榻上之人道：「主公，此次出兵九江，就讓某去吧！」
想起當日四千騎被荊州軍四百餘騎所破，侄兒不知所蹤，到現在還杳無音信，多半是已經沒於陣中。
這等奇恥大辱讓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雪恥。
「好，便讓你戴罪立功，吾讓公達協助與你，萬不可再掉以輕心，此次萬不可掉以輕心。」
曹操忽感一陣悲從中來，拿著帛書的手又有些顫抖起來：「頭……頭又開始痛了，我休息片刻，過幾日進宮一趟……子和，你派人告知郭軍師，許都定如他所言按計出兵，事成之後，聖旨定送至江東……」
「喏！兄長我去了，那華佗我也不知丟在何處，等再有機會，某定為你把他尋到！」
曹純嘆了一聲，大步出門……
丹陽，
宛陵城，郭嘉手捧一紙書信笑著走進郡守府。
「孫郎，周郎，主公回信，四月初一，共擊劉琦，事成之日，聖旨定至江東。」
「四月初一，那便是五日之後出兵，此次某定要手刃文聘！」
孫策回頭接過書信掃過，隨即遞到周瑜手中望向門外：「來人，傳我將令，全軍備戰！」
「喏！」
親衛領命而去。
城外軍營中，戰鼓雷鳴。
歇息了數月之久的江東軍卒，再一次忙碌起來。
百丈之外。
一處初打青的灌木從中，悄然站起幾道身影來。
「走！速回稟報都督，江東備戰了！」
……
繁昌縣城。
此時已是二更天。
縣衙內。
文聘尚伏在桌案前處理軍務。
讓他意外的是，這三個月來的劉勛突然變得異常恭敬，事事依令而行，前往軍營的次數也變得格外頻繁。
讓他都懷疑，劉勛是不是上報了襄陽，故意做給全軍而看，好取代他的位子。
「報！啟稟都督，我等探得江東軍正在備戰，看來不日便要進攻了。」
一名斥候走了進來，跪在文聘身前。
「江東正在備戰？！傳令，請劉將軍和紀將軍前來議事。」
文聘抬起頭下令。
心中卻是疑惑不已，當下已是三月末，還有一月便是梅雨季節。
現在出兵，打不到一月便會泥濘不堪，難以再戰。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來人，速速報往襄陽，告知郎君江東再戰，請郎君早做準備，預防江東聲東擊西。」
又是一道軍令傳出。
門外。
有鎧甲碰撞叮鈴聲再響。
「都督，這麼晚叫我等過來，可是有何戰事？」
劉勛踏進房門便望著著文聘問道，自顧自跪坐向一旁。
自有侍從端上兩杯茶湯，放於二人面前。
「劉兄，紀兄為到，我想先問問於你，江東備戰，有進攻之意，你以為江東此次是有備而來，還是試探我軍防禦？」
文聘起身來到劉勛身旁坐下，出聲問道。
「文都督，三月未戰，我軍卻是日日秣馬厲兵，江東要戰，那便隨他來，我等可有畏懼於他？」
劉勛呷了一口熱茶，眼神悄然觀察著文聘神色，大大咧咧笑道。
「劉太守說的不錯，去歲打了大半年，我等也不曾畏懼於他，只是江東選在此時開戰，多半是試探我軍戰心，說不準若無劉郎君軍令，我等又要與孫策纏鬥一年。」
紀靈大步踏入，跪坐在二人身前整了整盔甲，顯然已然睡下，剛被親衛叫醒。
「劉太守有句話說的不錯，我軍厲馬秣兵數月，絕不怕孫策主動來攻，我想與二位將軍商議，不如我軍出其不意，先行而動，他要進攻，我等便比他先攻。」
文聘起身從桌案上取下一張輿圖，指向地圖一地：「涇縣，去歲我等便已探查過，往西可進攻陵陽連通豫章，往東則可威脅宛陵。」
「末將倒是願意領兵先行前往，與江東打了這麼久，不能總得先讓孫策進攻，末將這就去準備。」
紀靈起身耳道，說罷就要出門。
「紀靈將軍且慢，不知劉太守何意，與我一同前去可好？」
文聘再度抬眼看向劉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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