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坤寧宮中,太子妃剛剛協助皇后打理宮務告一段落。

宮人換了熱茶,皇后剛端起抿了一口,就聽到宮人來報,說太醫來請平安脈了。

皇后讓人進來,扭頭對安靜坐在一旁的太子妃道:

「正好讓太醫也給你請個平安脈。」

太子妃握著杯盞的指尖一頓,隨即揚起一抹笑,順從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皇后的意思,無非就是老生常談,問太醫她何時能有身孕。

太醫進來行了禮,先給皇后請了脈,又按照皇后的吩咐給太子妃請脈。

得出的結果與往日無異:

「回皇後娘娘話,太子妃娘娘身子尚算康健。」

這就是沒問題的意思。

皇后略有些失望。

太醫退下后,皇后終究忍不住道:

「太子年紀也不小了,如今膝下只有一女,未免荒涼了些。」

「你身為太子妃,太子子嗣昌盛,是你的責任。」

太子成婚已有四年,太子妃竟是連身孕也未曾有過,這不免讓皇后對太子妃有些意見。

太子妃微低著頭:「是,兒臣記下了。」

她心裡清楚,她是皇後娘娘親自選的兒媳沒錯,可在皇後娘娘心裡,太子是第一位的,太子的子嗣第二,其次才是她。

皇后也未曾過多敲打,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點到即可。

她拉過太子妃的手輕拍了拍:

「你是太子妃,永遠都是,日後還會坐在本宮的位置上。即使有人生下子嗣,你也是他們的嫡母。」

皇後身為聖上嫡妻,自是知曉身為嫡妻的艱難。

太子妃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這幾年來,她承受的壓力不可謂不小,無論是家裡的,還是自己的。

只太子妃到底記著這兒不是怡和殿,又強忍住了。

太子妃又稍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告退。

剛踏進東宮大門,就有宮人匆匆跑來,與太子妃迎面撞上。

太子妃滿臉不悅:

「如此急急忙忙,成何體統?」

那宮人來不及告罪,直接跪在地上一臉慌張的說:「回太子妃,是溫良媛出事了。」

——

太子妃沒想到,她第一次踏足承歡殿,竟是這樣的場景。

此時太醫剛到,正在內室診治。

她垂眸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語氣算不得好:

「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竟讓主子從台階上摔了下來?」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是奴才們伺候不周,令主子受傷。

往大了說,那就是她治家不嚴,才會令妾室受傷。

再者,後院能來的都來了,她若是處理不好,難免讓人輕看。

絲雨跪在地上,眼眶通紅,她搖頭:「奴婢也不知為何。」

她過去時,主子明明站得很穩,到台階下時,她只低了下頭,就眼睜睜的看著主子摔了下來。

而當時,只有劉承徽在主子身後。

想到這裡,絲雨猛然抬起頭:「奴婢記得,當時劉承徽就站在我家主子身後。」

其餘的主子嫉妒主子得寵,從不與主子過多來往。

那劉承徽更是如此,可怎麼就那麼巧,偏偏今日就在梅園遇上了呢?

被點到的劉承徽神色有些慌張,見太子妃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起身跪在地上,慌亂的解釋:

「娘娘,妾身當時是站在溫姐姐身後,可妾身卻未曾碰到她,還請娘娘明鑒。」

絲雨啞聲,她也未曾看到劉承徽碰了主子,因此,底氣難免不足。

主子此時又尚在昏迷當中,當時發生了何事,也只有主子和劉承徽知曉。

現在,只能等主子醒來再說其他。

絲雨咬著唇,剛想開口,但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又猶豫了。

太子妃眸色微閃,若是溫氏當真是被人所害,她免不了一個失察之罪,可要是她自己不小心,那就和她無關了。

這般想著,她心裡有了決定:

「劉承徽起身罷,溫良媛尚未醒來,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還是待溫良媛醒來后再議。」

劉承徽擦了擦紅紅的眼眶:「是,多謝娘娘。」

太子妃沒心思去安慰她,只看向內室。

沒多久,太醫從裡面出來,太子妃皺著的眉頭鬆開,問:

「溫良媛如何?」

太醫朝太子妃拱了拱手,恭敬道:

「回娘娘,情況有些嚴重,溫良媛身上多處受傷,腳踝處更是扭到了筋骨,怕是要好生將養一月了。」

在他來東宮前還曾好奇,太子殿下寵著的女子會是什麼模樣。

方才一進去,他似乎就明白了,女子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昏迷中眉尖微蹙,只一眼,就能讓人心生憐惜。

卻不知,在佳人醒來時,又是何模樣。

太醫話落,太子妃還沒反應過來,趙景就大步跨了進來:

「用最好的葯,無論如何,不能留下病根。」

眾人一驚,紛紛起身行禮。

趙景一時顧不得他們,只匆匆道了一聲起身,轉身就進了內室。

他剛出乾清宮,就收到了消息,連其餘政事都顧不得,就匆匆趕來。

容良娣盯著太子的背影,揪緊了手帕,似是羨慕的說了句:

「殿下還真是寵愛溫妹妹。」

平常這個時候,殿下應該在處理政務,極少出現在後院兒的。

伺候的久的老人們都明白容良娣話中深意,不約而同的忍下心中酸澀。

太子妃這時反倒大方了起來:

「溫妹妹剛遭了罪,殿下正是心疼的時候,各位妹妹就體諒體諒。」

沈良娣咬牙:

「自己不小心,能怨得了誰。」

整日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討厭。

外間各人心思如何,旁人尚不得知。

趙景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溫宓小小的一團躺在床上,幼白在一旁輕柔的上藥。

許是過於疼痛,溫宓無意識的嚶嚀出聲。

趙景眼中帶著憐惜,撩起衣袍坐在床榻邊,略帶薄繭的大手撫上溫宓蒼白的小臉。

過了好一會兒,他沒有絲毫情緒的問:

「怎麼回事?」

幼白從趙景進來時就跪在地上,她膽子本就小,如今看著太子滲人的臉色,幾欲顫抖起來。

她穩著聲音將從絲雨口中知曉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景神色不變,甚是細心的給溫宓掖了掖被角,剛提了呼吸準備叫高時進來,幼白忽然驚喜的叫出聲:

「主子,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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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溫:我腳滑的很是禿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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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獨得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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