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卷 第二十五章 五方帝君(下)

金蓮卷 第二十五章 五方帝君(下)

次日醒來,阿酒掀開床簾,數十玉盤上金銀細軟精美絕倫,巧奪天工,閃耀着絢麗的艷紅,走近一看,竟是大婚喜服。

「帝后」

身旁的侍女輕聲而喚,阿酒回神看向侍女,侍女瞅著笑意滿容的阿酒。

「帝后,之前熒帝說是驚喜不讓告訴你,所有我們也就瞞着你,哪曾想你竟胡思亂想。今兒魔影統領把我們都狠狠的說了一頓,方才知曉竟如此嚴重」

「...」

侍女這番說來,倒讓阿酒不好意思的撈了撈頭,也難為了這些侍女了。

「是我自己多疑,與你們無甚關係。」

眾侍女見阿酒這般話語,想起影統領囑咐過要讓帝后好生休息,道了禮便退了下去。

扶上這跨越恆古萬年而來的的驚喜,阿酒心中定然高興,翻動間伏霜白的靈蝶飛躍而出,於阿酒眼前幻現出三人此時的境地,入眼觸目驚心。

阿酒看向玉盤上的禮服,喚出幽熒送給自己的乾坤囊將滿盤喜物收入囊中,妥妥的掛在腰間。

思索了番行至桌案旁,大筆一揮屬了名,想着救完人就回來,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便跟隨靈蝶朝暗黑地獄而去。

阿酒一離開幻世城的結界,幽熒手腕上的幻世靈鐲便嗡鳴作響,立即驅法趕到殿內,卻只看到阿酒臨走前留下的一句「速速就回,娘子留筆,夫君乖乖」的書信,本是甜言蜜語,卻在幽熒手中結為一層寒冽薄冰。

不明前路險惡的阿酒,怎知幽熒的憂心忡忡。一路追隨靈蝶到達正關押著伏霜白三人的獄間,剛踏入還未來得及說話,充斥靈識,宛若活物的碩大鐵鏈便朝着阿酒纏了上來。

阿酒本就失了修為,沒了靈力幾個回合便渾身挂彩,狼狽至極,被懸掛在石壁之上,抬首隻見伏霜白三人正看着自己。

「誰讓你來的!」

幾近怒吼的聲音,襯上伏霜白少見暴怒厲色,讓阿酒沒由來的愣住,滿眸詫異看向伏霜白。

「不是你讓靈蝶帶我來的嗎?」

「我...」

伏霜白話未說完,刑天已然落地,迎上阿酒震驚的目光:「是本君差靈蝶引九重戰神來的」

「...刑天?!」

對於這個名字阿酒即熟悉又厭惡,當初在祭璇澗就是因為刑天的介入,自己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第一次傷了梵心,如今此人更是拿伏霜白三人威脅自己。

「九極,萬年前祭璇澗內本君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只能眼睜睜看着梵心幻用障眼法,私帶九轉金蓮攜你墜入輪迴」

「...」

「五百年後,你為了救活他散盡萬年修為,卻仍是被他搶先渙散了九轉金蓮,更是將蓮心化為了人,以此隱藏」

「原來是你!」

「如今你來了,我也就不擔心不來了」

不提幽熒,阿酒萬事無懼,如今更是將幽熒捲入其中,如何不怕。轉念想到自己畢竟留了書信,現下又非生死關頭,幽熒應該不會察覺。

「你怎知他一定回來?」

「九極,你可能不知道你消失的這五百年裏,幽熒在冥劫輪的所作所為可謂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人只道他是怪物,但本君很清楚,除了你,沒人能讓他如此捨生忘死」

「冥劫輪...」

「九極,你以為幽熒當真不知你來了?」

「....」

阿酒奮力掙脫著束縛著自己的鐵鏈,任憑鐵鏈的倒刺嵌入體內,咬牙切齒。

「刑天,老子只後悔五百年前沒將你挫骨揚灰」

「哈哈哈哈」刑天仰頭暢笑,忽而銳利的目光盯住阿酒:「你說被釋迦禁錮封印的他,失去金蓮殘片抑止后,壓抑五百年的反噬會是如何效果?」

阿酒瞬間睜大的瞳孔將心中蔓延的恐懼展露無疑,刑天僅是看着便覺有趣。

「刑天!你若敢傷害他,老子便化為厲鬼惡魘,見一次撕百次!殺一次滅十世!永生永世!!!」

阿酒的言語戳中了刑天心中顧忌,眉峰一蹙,伸手朝阿酒襲去,猶如千百萬隻蛇蟲啃噬之痛頃刻爆發,阿酒英氣逼人的容顏上神情凜然不可觸犯,硬是將蔓延至喉結處的淤血吞回肚中,怒極反笑:「刑天,老子究竟能有多狠,你心知肚明」

刑天望着阿酒嘴角處溢出的血漬,想起數十萬年前血染混沌,漠視蒼生的戰魂帝,收回手臂附在身後:「那我們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話音剛落,貫穿極地寒冰的冷冽之氣直入暗黑地獄,如同滲入千萬銳如刀鋒的冰錐,膨脹炸裂間將整個暗黑地獄拔地而起,捆綁着眾人的鎖魂鏈瞬間斷裂,紛紛墜入地面,一時間飛沙走石,塵灰漫天。

吼結處傳來的窒息之感,襯上迅速泛紫的臉色,阿酒餘光瞟向正掐著自己的喉結的刑天,望向站立在對面看向自己的幽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幻世熒帝,好久不見」

刑天本就料到幽熒會來,只是沒想到竟會如此迅猛。此時他已經有五瓣殘蓮,就算幽熒能從他的懷中奪走阿酒,也不見的到時候的阿酒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畢竟現在阿酒並非十萬年前的戰魂帝。

幽熒望向刑天,抬手間自心臟處漂浮出最後一瓣蓮瓣,抬手而向刑天。

「把人還給我!」

語調如常,卻極具威懾。尋不得喜怒的俊顏上,鳳眸冷若冰霜,刑天將阿酒一扔,交手間兩人已各取所得。

被幽熒接入懷中的阿酒一見到幽熒,便有無數的話語要說,但幽熒並不給阿酒說話的機會。將阿酒護在身後,轉身四目相對。

「九極,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新婚之夜掀開蓋頭時你會是何等神情,可...無論是恆古世代,或是現在我都無緣看到...」

「幽熒...」

「五百年前你為我散盡萬年修為,而今我已找到能讓你恢復的法門,本想作為新婚之禮陪你前去,可...現在不行了...」

「我...」

阿酒這才明白在幻世城時,幽熒隱藏的原來是這個。感知到幽熒推拒自己的動作,阿酒連忙抓住幽熒的衣袍。

幽熒卻是傾身一吻落於阿酒唇瓣,抬頭間目光寒如利刃,猛然將阿酒推進了幻化而出的東皇台。

急速墜落的阿酒隨着幽熒轉身而立的動作,東皇台的結界頃刻關閉,陷入陣陣引力之中。

送走了阿酒,幽熒看向刑天,體內抑制了五百年的釋迦筋骨如獲新生噴涌而出,在幽熒強撐的身體內如猛獸般橫衝直闖,猶如全身肋骨盡數斷裂,卻始終無法憾動幽熒筆直巍峨的身軀。

「幽熒,你以為能護多久?」

「一個時辰足矣」

刑天自然知曉幽熒所說的法門,更不會讓阿酒得逞,瞧著幽熒已漸蒼白的臉色,提步愈前。

「誰說只有幻世熒帝一人!」

言語間竟是決然,得到釋放的炎霄喚出滄龍重劍,重劍一出,泛金傲天騰龍映現,化為漫天劍靈鋒指刑天,緩步走到幽熒身旁,刑天眉峰一挑。

「上古無相?!」

炎霄淡笑不語,身後伏霜白也站了出來。

「還有我!」

「玄帝天君?」

三人將唯一作為最終籌碼的雲佛玲護在身後,對視一眼望向刑天,刑天本能的退了一步,召出六瓣九轉金蓮,金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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