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壓

賈薔回去一路想了又想都覺得這白雲甚是恐怖，心思縝密，這樣算計了自己一把，自己還得感恩代謝的記住這人情。若真將來太上皇駕崩，雍和帝便有手段來收拾這些舊人了，在這揚州鹽商中，白家必定首當其衝，這位白雲執掌白家之時，可是在元熙帝下江南巡幸天下時，接駕了數次，堪比金陵甄家，金陵甄家還可以講講奉聖夫人的緣故，這白家一介商賈，就接待數次聖駕，還與太上皇亦友，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和聖人做朋友的，伴君如伴虎，有的恐怕已經做灰了吧。

賈薔回到鹽院衙門將今日之事報給了林如海后，被林如海勒令在家讀書，準備今科秋闈，想來林如海也知今日賈薔這篇文章就已經表明了立場，恐怕不久賈家就會遭到太上皇一派的打壓，但這卻是雍和帝樂意看到的，是福是禍多是難料啊。

過來幾月就有京中榮國府的來信，質問賈薔為何行事如此魯莽，如今京中賈家形式不容樂觀，賈政被彈劾罷官免職，賈赦這幾日也是被開國一脈眾多武勛排擠，信中要求賈薔自接到信起就要趕回京中，讓他回京后以晚輩去開國一脈登門拜訪，澄清誤會。賈薔看完嗤之以鼻，心中好笑道：人家元熙一脈如今手握軍權都不跟開國一脈玩，你們還這般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巴巴地送上去，如今還不和元熙一脈劃開界限，等沒了太上皇，雍和帝收拾元熙一脈時，會忌憚人家手中兵權，這些賺吆喝的開國一脈豈不是一收拾一個準么，雍和帝還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且這些開國一脈早已腐朽，那個位置上的雍和帝怎會容忍這些禍國殃民的蠹蟲呢？光賈薔知道的賈家族人乾的王八事，他要是皇帝，早把那些人砍頭了。

如今正好趁這個機會表明立場讓雍和帝看到，雖這幾年會受到打擊，但將來是一片光明啊，想到榮國府賈薔一陣頭痛，該怎麼幫扶，那邊都是比自己輩分大的，現在沒什麼好的方法，將來若是不成只好斷臂了。

坐了會提筆回通道：「自己如今這般回京中反而會使打壓愈演愈烈，只有自己在金陵躲一段時間，待風波過去再回京最好，又說了自己參加完金陵鄉試就回返京城。」

賈薔想到自己回到京中，又要與黛玉分離，又為林如海的仕途謀划起來。賈薔又將曬鹽法給了林如海，又和林如海談了分片拍賣銷售區，將銷售和生產分開，朝廷官營鹽場，將鹽稅加在鹽價中，又將各個片區鹽的銷售價格設定上下限，林如海聽后思考了幾日，只覺得自己這個弟子簡直是個怪才，這樣一下就可以說是撅斷了太上皇一派的大半財源啊。

想了幾日，林如海上密折給雍和帝，雍和帝見了更是心中歡喜，只讓林如海現在江南實驗曬鹽法，等曬鹽法成功后，明年讓林如海回京主持此時，賈薔得知自然心中高興。

東北，黑龍江河畔，賈琮已經來了這有些日子了，眼看著種近地里的糧食再過幾月就能收穫了，自己卻被派到這黑龍江河畔組織伐木組建浮橋，自己努力了近一年的北大倉計劃被人摘桃子了，自己如今在這河邊吹風，賈琮能感覺到一定是京中賈家出了事，不然自己也不會被打發到這破地方，自己雖然是開國一脈，但在軍中自己憑藉實力走到這一步，即便是自己這一支隊伍的帶兵主將永安候陳義和武信候張良見了自己也是心中欣賞，自己可不比那些其他的開國公府子弟，賈琮能從主將的眼中讀出鄙夷不屑，此刻的賈琮自然不知京中發生了什麼事，要是知道是自己同時穿過來的弟弟賈薔在搞事情只能無奈一笑了之了。

賈琮在這河畔便伐木建浮橋，心中想到，看來是朝中又給拔了軍費吧，可賈琮沒想到此次的出擊是因為他搞得北大倉馬上就有了軍糧，有了軍糧再加上朝廷所撥付的軍餉，足矣永安候陳義和武信候張良先滅到這些羅剎鬼子的。

賈薔心中一直盼著開戰，好打完了回家，直到糧食收穫了，都沒個消息，一直度過了這一年的冬天，等到第二年的三四月間，賈琮一直在這河畔苦守了八個月，賈琮雖然想到天氣會影響作戰，但也沒想到會拖了半年之久，即便是這樣這北地的冰雪依然聳立在那裡，只不過氣溫回暖了而已。

賈琮接到上面的命令，讓他回到寧古塔，帶著他之前訓練的斥候再搞一波敵後襲殺，回到寧古塔后，多有部下和那些罪奴為賈琮鳴不平，希望能隨著賈琮一起建功立業，只求將來賈琮當了將軍后不要忘了幫他們敘功，幫他們脫離罪籍，賈琮只好答應。

這黑龍江河畔的風依然那麼冷冽，賈琮不知道現在開戰和去年冬天開戰有什麼區別，不都一樣要在這冰天雪地里貓著。賈琮不知道的是，這半年時間裡，東路的主帥和中路和西路主帥懟過幾回了，都是權力鬥爭，西路和東路當然不希望東路先得頭籌，顯得其他兩路大軍無能，東路這邊也就這樣拖著，眼看自己的大軍糧食快用盡了，不得不在得罪人的情況下先打贏這場戰爭了。

東路大戰爆發。賈琮帶著自己的隊伍穿梭在敵軍隊伍中，不停截殺敵人斥候，等到後來天氣稍冷下起大雪后，賈琮只好帶著自己的隊伍穿上敵軍的軍服，偽裝成敵軍斥候，白天出去獵殺羅剎鬼子，晚上回到敵營烤火休息，賈琮憑藉這自己一口流利的西伯利亞口音的捲舌音騙過了敵軍，為隊員掙得了寶貴的禦寒之地，這樣的事在第三日晚上敗露，賈琮只好帶著剩下的人繼續潛伏在大森林中。

羅剎鬼子的主將洛基亞斯基聽到這個消息后氣憤地大罵自己部下，被一小眾敵軍潛伏襲殺不自知，一個個都是蠢貨。

這時前方的主將武信候就發現正在交戰的雙方，為何敵軍會分出一部分去後方，武信候猜到是賈琮起了作用，武信候這時心中複雜，前幾個月自己接到京中那些老友的遞話，說是讓這賈家小子最好死於軍中，他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當時他還覺得可惜，此刻他做為一個純粹的軍人多麼希望賈琮能夠活著，這樣一個軍事人才失之可惜啊。

武信候利用敵軍後撤這個機會，首先向敵軍左翼發起突襲，效果很好，將敵軍左翼壓縮在亞撒城中，武信候派兵圍困，又另左翼少許兵馬支援中軍及右翼，待此戰打了六天六夜后，敵軍前線主力全線崩潰，如今只龜縮在亞撒城，海參城和雅克薩城，戰事取得如此勝利，武信候很是欣喜，自己在朝廷給予同樣軍餉的情況下，率先將戰打成大勝模樣，心中歡喜，又著眼望向北方，眼中說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