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短暫的相遇與離別

第十三章 短暫的相遇與離別

這一天,小啞巴和往日一樣早早的起了床。

天還沒有亮,小啞巴點燃了蠟燭,走出房門,在小院中開始練劍。

小啞巴並未拿出霜脊,而是一把尋常的鐵劍。

當初司馬從海的那句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的,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不能駕馭霜脊這把劍,用劍之人如果連自己的劍都不能駕馭,又如何能隨心所欲的出劍。

於是小啞巴便來到瀟湘城內的鐵匠鋪,請鐵匠按照霜脊的重量打造了這把劍,這還是費了那鐵匠師傅很大的功夫,在尋常的白鐵中加入了不少的玄鐵,也使得這把劍的造價不少那麼的便宜。

不過這把劍是由老瞎子為小啞巴買下的,按他話來說:「徒弟自己的第一把劍自然由師父相贈!」有了自己的劍,小啞巴想將霜脊還與師父,師父卻說自己已經用不上這把劍,還是得有小瞎子去拿着,這把劍便是他們這一脈的象徵了。

小啞巴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師父決定的事,弟子還是得做的,只是那之後他再也沒有拿出過霜脊,只是遵循着師父當初的話一直背在背後。

其實劍的好壞還得是看用劍之人的實力,這個道理小啞巴很早就懂得了。小時候的他看着母親織布,母親高超的織布水平,織出來的衣裳,縱使是粗布麻衣也不比布行里賣的布差。

所謂器物,是給用器之人來使用的物,一切的主導便是由用器之人來確定的。

只有實力相當的人之間的博弈才需要器物的好壞來分出勝負,而老瞎子的劍道,天下無人能在其左右,這是老瞎子的原話,小啞巴卻深信不疑,天下劍道中人也深信不疑。

小啞巴揮出的每一劍都要拼勁自己的全力,按照司馬姐姐送來的基礎劍法中所描繪的劍招,一招一招的練著。

司馬從海當初送來了很多的私藏劍譜,這些劍譜乃是她這些年來四處收藏,在交給老瞎子篩分過後,餘下的劍譜便交給小啞巴去練。

「這些劍譜雖說劍招不高,但劍招醇正平和,卻是極其適合初學者來學!」老瞎子是這樣說的。

於是小啞巴便按照這些劍譜朝朝夕夕的練劍,剛開始的小啞巴還覺得自己出的每一劍都是一樣的,直到自己練的時間久了,才發現自己出的每一劍都不一樣,在如此細微的差別發現中,自己的劍也是漸漸地在成長。

練了幾個時辰的劍,然後便是原地打坐,引導體內的真氣的運轉,自己已經卡在武夫三段已經半年了,除了真氣運轉更為順暢,其他倒是沒什麼大的變化,只是自己的個頭這半年長的迅速,已經快到師父的肩膀了,等過了這個冬天自己就十一歲了。

練功完畢,已是晌午,小啞巴洗去滿身的臭汗,吃了午飯後就換上衣服去酒樓。

縱使明天就要離開這了,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自己還是要去幫忙的。

來到酒樓,即使人沒有昨天那麼多,但還是熱鬧的很。

「潤兒哥,來了啊!趕緊的吧!」李掌柜還是與往常一樣的急性子,招呼著小啞巴去招待客人。

小啞巴笑着點點頭,將自己的劍放好,便一路小跑就忙活去了。

「小毛,你來了啊,那這桌客人交給你了,我去后廚催菜去了。」夥計小趙說道。

小啞巴接過小趙手中的茶水,就去招待剛來坐下的客人。

客人是個少女,長得很漂亮,不過氣質卻如同雪山的蓮花,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她並沒有注意到小啞巴的前來,只是自顧自的看向樓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小啞巴也沒有在意這個有些奇怪的少女,轉身去接待其他的客人了。

忙碌使大家都忘記了這個少女,知道夜色已經漸漸的變黑,所有的客人都走盡了,唯獨這有少女仍然保持那個姿勢,點的幾個菜一個未動,只是喝了幾杯茶水。

李掌柜見狀,心想莫不是這幾個菜沒做好,不和這客人的胃口?

於是來到少女的身前,清了清嗓子,說道:「姑娘為何點了本店的菜,卻一口未到,莫不是小店的菜不和您的胃口,如果是這樣,小店會全額退您給的銀兩。」

「不是,只是我自己沒有胃口,銀兩不必退了!」那姑娘聲如其人,一樣的冷淡。她也知道這酒樓要打烊了,於是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臨走前,留下一句話:「這些菜,勞煩熱一下,給那些街頭乞討的人把,至於多的銀兩也換做糧食一併分了吧。」

李掌柜百思不得其解,經營酒樓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這樣奇怪的客人,可也沒做多想,只是按著那可客人的要求去做。

其實酒樓這些年來一直會將今日剩下的菜和糧食分發給貧苦人家,每旬也會採購糧食,賑濟平民,這也是司馬老太爺吩咐下去的,年少的司馬青曾經也是出身貧苦,如今也是會經常做這些善事。因此,司馬青的口碑在這瀟湘城中一直都很好,只是司馬世家那些紈絝子弟有些不爭氣。

「潤兒哥,你也回去歇息吧,就這些賬目需要我對一對了。」李掌柜轉身對小啞巴說道。

「對了,潤兒哥,我知道你明天要走了,以後記得回來看看我們。」李掌柜沒有抬頭,只是撥弄著算盤,平靜的說道。

「小毛,可要記得我們吶,到時候去我家做客。」夥計小趙笑着說。

「小毛,回來了以後,能叔給你做你愛吃的肘子給你吃。」后廚劉能把油膩的雙手在灶衣上擦著,大聲的說。

「小毛......」「小毛.......」

酒樓內的夥計都擠在這木台前,李掌柜不耐煩的說:「你們吵不吵啊,人家潤兒哥只是走了,又不是不回來,是吧?」他滿臉期待望着小啞巴。

小啞巴笑着,重重的點頭,隨後向大夥行了個禮,拿走自己的劍,走了。

大家也都散了,開始忙着收尾的差事。

聽到小啞巴的腳步聲逐漸變輕,最後直到聽不見了,李掌柜對着賬目,喃喃自語:「這怎麼會算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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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走過一個一個熟悉的街道,心中感慨萬千,雖說在這只是住了半年,可還是挺讓人難忘了,自己以後一定要回來!

想到這時,敏銳的聽覺讓他感知到右手邊的巷子裏傳來打鬥聲。

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將身形隱藏在黑暗之中。

「今天你是走不掉的!」一蒙面人提着刀,滿身殺氣的對着一個人說道。

被逼到死角的那個女孩不就是剛剛那個在酒樓的奇怪客人嗎?

女孩並未說話,只是艱難的舉起自己的小刀,顯然這女孩已經是無力擋下下面的攻擊了。

小啞巴心中很是糾結,到底救還是不救呢?以往謹慎的生活習慣很明確的告訴自己,不要出手,人固然要有幫助別人的心境,但是也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那蒙面人的氣機明顯高於自己,至少也是武夫四段的,甚至更高。

「當!」刀劍相遇發出的響聲打破了這夜裏的寧靜。

「你是誰?」蒙面人難以置信的看着小啞巴,見有人壞自己的事,臉色陰沉無比。

小啞巴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女孩護在身後。

那女孩是個應該是個好人,她無意中幫助貧苦人家的善舉最終還是驅使這小啞巴出手了。

「武夫三段也敢來學人家英雄救美,呵!」伴隨着蒙面人的冷笑,又是一刀砍下來。

小啞巴再次舉起自己手中的劍,橫在身前,再次擋下這一刀,可發麻的虎口告訴自己,這是個武夫五段的高手,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蒙面人也不多廢話,運轉體內的真氣,纏繞在刀身,一刀豎劈過來,真氣侵襲而來,小啞巴見狀,連忙也運轉體內真氣,將劍包裹,迎上這一招。

當小啞巴手中的劍與這道凌厲的真氣相遇時,只覺得像是被疾馳的馬車給撞上,巨大的衝擊力將劍擊退,劍砍在小啞巴自己的身上,留下淺淺的傷口。

蒙面人見狀,想乘勝追擊,於是向著小啞巴衝來,手中的刀上覆蓋着真氣。

小啞巴深知不能繼續這樣被動,否則處境就會更加的危險,於是也向著蒙面人衝去。

一刀向著自己劈來,小啞巴用起了平日練習的招式,劍身上揚,朝着蒙面人的刀尖挑去,蒙面人這一刀大部分的威力被小啞巴擊到半空中,真氣在兩人頭頂消散。

小啞巴繼續出劍,趁著這一劍打亂了他的節奏,把握這個好機會,氣勢不可阻擋的一劍又一劍的向蒙面人斬去,劍鋒所指,皆是蒙面人刀身難以觸及的地方。

蒙面人覺得不妙,連忙向後撤退,拉開兩人的身位。

然後聚集自己的真氣到刀身上面,小啞巴不能讓這蒙面人使出這一招,於是向前幾步,想要打斷蒙面人凝聚真氣。

卻不料這蒙面人早已凝氣完成,故作此態,便是為了引小啞巴上鈎,見小啞巴果然上當,一刀砍下,獰笑着說:「小子,你還是太嫩了!」這一刀縱使他躲了去,身後的女孩便要中招,自己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小啞巴也知道自己中計了,可自己不能後退,一旦後退,本就傷勢在身的女孩必死無疑。

小啞巴直接用胸膛抗下這一刀,這一刀讓小啞巴的傷勢見骨,鮮血流了出來,衣服已經被浸透。

可他確實繼續前進,並未有凝聚真氣去抵擋着一招,反而集中全身真氣在自己的劍上,眼前閃過老瞎子的出劍,心中默念:「崩山!」

一劍插入蒙面人的心臟,蒙面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正要開口,喉嚨湧出的鮮血卻將他的遺言堵了回去。

小啞巴也因為真氣耗盡,傷勢過重,倒了下去。

女孩艱難的站起來,想要去查看小啞巴的傷勢。一個瞎子卻從空中落下,將小啞巴扛起來,一指落下,蒙面人的屍體和刀化為飛灰,隨風消失。

「還得是我來收拾這爛攤子,我這徒兒沒什麼大礙,你趕緊離開此地吧。」老瞎子帶走了小啞巴,女孩休息了一個多時辰,恢復了些氣力,也走了。

其實老瞎子早就來了,只是有意要讓小啞巴自己去解決這件事,讓小啞巴多一點實戰的經驗。

老瞎子將手放在小啞巴的後背,體內真氣將殘餘的真氣驅散乾淨,然後幫助他癒合傷口,這傷沒什麼大礙,憑着小啞巴武夫三段的實力休息一段時間便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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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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