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妥協

這麼多年來她過的是很苦，但從來沒想過靠任何人，都是她一點點靠自己的努力賺來的血汗錢，憑什麼被人誤會，被人羞辱。

望舒氣笑道：「既然全總那麼有錢，怎麼那麼小氣才給十萬，不應該別墅豪車每月百萬嗎？」

「呵，胃口不小啊，但你不值這些，外面比你乾淨漂亮的一抓一大把。」

望舒無語的笑出聲：「那你就去找那些人。我看你長的肥豬樣都快把昨晚吃的吐出來了。還有，我不是你見過的那個行業的一份子，我賺的錢從來沒有沾染上像你這樣人的氣息，我的錢乾乾淨淨！」說罷抓起茶壺就往嘴裡灌茶，對面的全總嫌棄的皺眉看著她這一舉動。

喝完茶，望舒從包里拿出錢「啪」一聲放到了桌子上：「你說得對，我是沒錢。雖然跟你這樣垃圾的人喝了茶，但還是捨不得浪費錢。像你這麼沒品的人，竟然還喝那麼貴的茶，簡直是暴殄天物！」說罷拿起桌上的計劃書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離開。

雖然剛剛是罵爽了，但從此以後就真的把這個大客戶丟了，可是不後悔，就是覺得委屈。

望舒委屈的紅了雙眼，卻憋著不願哭。

哭什麼，這種委屈受的還少嗎，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有一天不用再見到這些討厭的人，永遠。

今天一天都在下雨，離開茶樓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但氣溫卻突然下降，冷風刺骨。

今天為了見那個全總還沒開車過來，走在街上冷的望舒一個激靈，秋天雨後的冷風一吹，沒有意外望舒的偏頭疼發作了，而且來勢洶洶。

疼的蹲在地上翻著包里的葯吃了兩粒，緩了緩起身等綠燈準備過馬路，手機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的是媽媽，望舒突然鼻尖一酸，接起電話委屈的開口：「媽，我今天…」

「小舒，你爸出車禍了！你爸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

電話那頭是母親顫抖的聲音。

剛緩下來一點的頭疼又有加重的架勢，望舒心裡頓時煩躁不已，突然大聲：「死了就死了！他死了這個家才會像個家，難道被他折磨得還不夠嗎？他就是無底洞！是吸血鬼！他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我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越說越激動，身體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微紅的眼底慢慢聚集了眼淚。

電話那頭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小舒…他是你爸爸，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他不是我爸！我沒有他這樣的父親，他憑什麼……」

後來，她哽咽著漸漸發不出任何聲音。

「憑他生了你！憑你的命是你爸給的！他就是你爸，你就是他的女兒，身上流的也是你爸的血！只有你，沒有資格這麼說他。」

望舒的眼裡爬滿了紅血絲，卻倔強著不肯流一滴淚。

生而不養，還不如不生，出生與否又不是我能選擇的。

沉默了幾秒，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失望的聲音：「小舒，你太讓媽媽失望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望舒咬著牙自己生悶氣，雖然沒覺得自己錯了，但還是再一次妥協，做了幾次深呼吸隱忍道：「媽媽，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讓家那邊的同事過去，你不要著急也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她卑微乞求著。

電話那頭的媽媽明顯滿意了，但還是硬著聲音說：「知道了，過幾天有時間來看看你爸。」

「…嗯」

掛了電話，擦乾淨眼淚繼續過人行橫道，但總覺得心裡堵著什麼東西，很難受。

剛走了一半，人行橫道突然在眼前模糊，瞬間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開始心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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