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雨停了,對你的思念沒有停

第36章 雨停了,對你的思念沒有停

「三月有風,七月有你,我在等風,也在等你。」

石榴花下,一句輕輕的話,那麼地淡,卻又是那麼地甜,李義陽不禁有些懷疑,懷疑這個時刻,懷疑此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是不是一個夢。

那麼長時間的等待和尋覓,讓他都有些擔心,又有些害怕。擔心這是一個夢,也同樣害怕這就只是一個夢而已。

等待的確是會讓人感到期待,但是,太過漫長的等待,只會讓人變得太過疑神疑鬼和患得患失。

李義陽掐了掐自己,他想讓疼痛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夢,告訴他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皆是真實存在的。而面前的這個女子也是真實存在的。

他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臉一下,一瞬之間,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像是一盆冰水突然澆到頭上一樣。疼痛是那麼的真實,清醒也彷彿只是在那一剎那之間。夢裡是不會痛的,所以說……

「卿瑤!」

李義陽身體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卿瑤,而卿瑤亦是緊緊抱住了他。此時的李義陽哪裡還在乎什麼男女有別,在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世俗禮儀,繁文縟節。他現在最在乎的就是只要卿瑤在他的面前就好。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他也只想和她在一起,再也不分離。眼淚順著鼻尖緩緩淌下,帶著悲痛,帶著欣喜,帶著願望成真,帶著久別重逢。

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三歲的孩童一般,他強力地抱住面前的女子,哭的撕心裂肺。的確,那麼久的尋覓和等待,那曾經經歷過的痛苦,足以讓一個大男人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水滿則溢,他經歷過的痛苦一直就像堤壩里的水一樣,一直在不停地積累,終於,長時間的積累已經充滿了這個水庫,他其實也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這個時候,恰巧就等同給了李義陽一個發泄口,好讓那積蓄已久的水可以排泄出去。

「我一直在這裡等你,你知道么?

我一直在這裡想你,你知道么?」

卿瑤也是那麼地悲痛。她又何止不是一直在和李義陽一樣承受著相同的悲痛啊!

無盡地,沒有期待的等待,只會讓人崩潰。

天邊一朵雲飄過,帶了一堆雲,黑壓壓地看不到盡頭。黑色瀰漫在兩個人的身上,將他們渲染成了一幅名人大家的筆墨畫。雷聲在雲里來回穿梭,狂風任意肆虐在林間的每一個角落,給寧靜的樹林增加了別樣的色彩。如果仔細傾聽,你會發現,樹葉彷彿也在不停地鼓著掌,只是不知道,是為了這天氣,還是為了這兩個人……

或許是老天於心不忍,亦或許是老天為了烘托此時的氛圍。只一呼一吸之間,滴滴的雨水便從天而降,打在樹葉上,榴花上,還有他們的身上。

「下雨了,我們還是……」

李義陽反應到已經下雨了,如果不是擔心卿瑤會淋雨生病的話。李義陽還真心想一直像此時一樣,什麼都不去說,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卿瑤,一動不動地享受那來之不易的甜蜜。

可李義陽還未說完,一隻手就已經覆蓋在李義陽的唇上,打斷了這簡簡單單地一句話。

「我知道你你想說什麼,只是,我不怕颳風,不怕下雨,不怕打雷,不怕閃電,我只怕失去你,害怕再一次回到沒有你的日子裡。現在的我只想像現在這樣,只要躺在你的懷中就好,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也不願撒手。」

卿瑤望著李義陽的雙眸,輕輕說到。

「好!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李義陽在聽到卿瑤說的話之後,心裡不禁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眼前的女子,究竟為他承受了多少痛苦,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他有些心疼,心疼地彷彿自己曾經經歷的一切,都不算什麼。現在的他,同樣只是想像現在這樣緊緊抱住卿瑤就好,哪怕天荒地老,哪怕海枯石爛。

雨水彷彿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被他們的愛情感動了一樣,不忍再繼續向地面落去。彷彿紙老虎一般,只有氣勢,沒有實質。雷聲大,雨點小,似乎是最貼切眼下這個場景了。

天空中的黑色慢慢隱退,風聲也變得輕柔,榴花下,火紅衣衫的女子靜靜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裡,安靜安寧,恰如一幅生動的水墨畫,鋪散在如詩般的夢裡。

李義陽也覺察到雨停了,他雖然還是想繼續一動不動地抱著卿瑤吧,可是,出於對卿瑤的擔心。他還是鬆開了卿瑤,想為她檢查。畢竟他愛她勝過愛自己。

在仔仔細細為卿瑤檢查了一番,反覆詢問卿瑤的感覺,確定卿瑤沒有問題之後,李義陽將卿瑤重新攬入懷中,輕輕問了卿瑤一句。

「你可是一直在這裡等我?」

「沒錯,我一直在這裡等你。等待的日子是那麼地煎熬,又是那麼地漫長,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不想繼續在無邊的孤寂中,去等你了,我害怕。」

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躺在懷裡,還對著自己說出這樣一番梨花帶雨的真心話,怕是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會感動的吧!對於李義陽這樣一個愛卿瑤如命的人,更是如此。

「你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吾此生之所願,只願與卿生死與共,白頭偕老!」

卿瑤在聽到李義陽說出這樣一番重情義的話后,不禁有些欣喜,也忘記了曾經的哭泣。

「卿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曾經一直在想我,而現在我人就在你的眼前,在你的手心裡,你可還會像之前一樣想我?」

「義陽。」

「嗯?怎麼了?」

「雨停了。」

「嗯,怎麼了?」

「雨停了,可我對你的思念沒有停!」

李義陽聽到卿瑤的話,心裡一震,原來,你對我的用情,竟會如此之深。他在心裡,暗暗對他自己說到。

你放心,此生此世,我只愛你

……

拉著卿瑤的手,走在林間的阡陌小路上,李義陽心裡像是三月的春花一般,香氣四溢,甜蜜似糖。

「我們這是去哪裡?」

卿瑤緊緊抓住李義陽的手,雖是甜蜜卻仍有些疑問,畢竟,李義陽可是初來乍到,這裡又這麼的錯綜複雜,他帶著自己,就這樣走,確定不會迷路么?畢竟,按照剛才李義陽的說法,他就是走著走著迷了路,機緣巧合之下,才幸運地遇到自己,和自己重逢的。可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卿瑤的腦海中存在了片刻就不見了。

縱是迷路又如何?只要兩人手牽手,互相陪伴在彼此的身邊,哪怕是地獄也在所不懼。

茂盛翠綠的野草遍布在小路旁,多得讓人目不暇接,甚至都無法叫出名字。其實,這樹林也委實奇怪地很,偌大的林子里,除了那一樹榴花和火星花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花,哪怕是普通的野花也沒有。

李義陽感到十分的奇怪,他想著就算是平常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植物的地方,都是會有花的。因為,大部分的樹木和植物都是會開花結果的。隨意一片地方尚且如此,可這麼大的一個林子卻出現了這樣一個簡直超出常理的現象,這讓李義陽不能理解,他一度是在想,可能因為這個林子太大了,有些地方可能碰巧就是沒有生長著一些不開花的植物,也可能這些碰巧的地方和事情,都讓自己碰到了,他一再這樣告訴自己,安慰自己沒有什麼事。不知為什麼,現在的李義陽總是有些過於警惕,可能是他太過擔心和愛卿瑤了,他們再次的相遇是那樣的艱難,李義陽也是真的不能夠再失去卿瑤了。所以,有些疑神疑鬼。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李義陽,畢竟,這裡的現象真的是十分奇怪,怕是任何一個普通人見到這樣的一個事情,都會以為是厄運降臨,嚇得慌不擇亂吧!

其實,李義陽安慰和告訴自己的也實在是一個謊言,而對於在這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卿瑤來說,這裡確實是非常奇怪的。

卿瑤曾經來到這裡的時候,其實,也是有和李義陽相同的想法和疑惑的,她也曾經認為是自己初來乍到,沒有了解和全部轉過這個樹林,所以,她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來這裡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對這裡也越來越熟悉。有時候,甚至是因為思念李義陽而不得,為了緩解痛苦,甚至一次將這個林子逛兩三遍,林子雖大,可終究也不是廣袤無垠,無邊無際的。可是,卿瑤到現在還是不清楚為什麼這裡除了兩樹花外,再無其他任何花朵。她問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不清楚。久而久之,她也就慢慢淡忘了這些,也同樣不再去計較這些。

雖然,這裡只有兩束花,但,這裡卻有自己最喜歡的石榴花。她素日喜歡石榴花。時至如今,仍就沒有改變,正如她對他的愛一般,熱烈璀璨,奪目似火。

她自從熟悉了這裡之後,只要一得空便常來這裡,而且,還不帶一個人,哪怕是她的婢女——碧瀾,也不行。

因為卿瑤總喜歡一個人靜靜看著石榴花,她總是在想,是不是只要自己一個人一直在這裡看石榴花,總有一天,那個人會像曾經那一天一樣,會在自己看花看得入神的時候,不經意地再次闖進自己的心中。

她一直在這樣想,所以,她來的次數也就變得更加地頻繁。老天也不是太過殘忍的,終於,他還是找到了她,而她也終於等到了他。仍舊是初見時的情景,初見時的樣子。

他一身侍衛服裝,丰神俊朗。

她一襲火紅衣衫,眉目如畫

……

他們後來都不再去想這奇怪的現象,本來就是琢磨不透,與其再去自尋煩惱,還不如憐取眼前人來的實在。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這本就是老天爺為他們兩個人準備的。

還記得她曾經說過:

「在這深宮之中,到處都是名貴的花朵。可是,卻從來沒有一朵花如這樹石榴花一樣嬌艷熱烈,或許正是因為這偌大的皇宮之中只有這一株吧,有時候,可能正因為孤獨,所以才珍貴吧,但是,又有誰能體會到這珍貴之後的無限寂寞啊,縱然萬般金貴,可終究孤獨一人,於我看來,也不過是可憐至極罷了。」

皇宮之內,奪目絢麗之花,數不勝數,她曾經於萬千璀璨中,為自己和石榴花的孤獨而傷情,感嘆皇宮花多是非多,而只有石榴花與自己孤獨。如今,偌大林中,生靈姿態更勝皇宮,植物眾多,卻唯有那一樹石榴花能長存永遠。石榴花不再孤獨,因為,在它的身邊,有那樣一樹與它為之相似的花,在靜靜陪著它。而在她的身邊也同樣有那樣一個和她心境遭遇相似的人,將會一直在她的身邊,默默陪著她。

石榴花下,你我相遇,花開你來,花落你去。

春來,緣來,花開不敗。

春去,緣去,花敗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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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無味,卻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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