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可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第8章:可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沈白月沒理會他,他就固執的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月兒!」

這時路過的陌生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她抵不住這公眾場合的尷尬,硬著頭皮停下腳步。

葛洛星剛想追上來,被身旁的溫姝亭拉住。

「星,你幹什麼去?」

他跑到馬路邊,揮手招來一輛計程車,把溫姝亭推進去合上車門說:「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你先自己回家去吧。」

「不行!星,你怎麼能讓我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家?這麼晚了,你必須送我!」

「替我和伯父說聲抱歉,明天下班我再跟你解釋。」

他礙於兩家公司的交際,才沒在飯桌上翻臉。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未婚妻,溫姝亭這麼說給沈白月聽絕對是故意的。這餿主意,一定又是葛維想出來的事。

他大步流星走向沈白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粗魯,拽疼了她。

「放開,大街上,快鬆手。」

「我不。」他固執的說。

宮以楠擋住葛洛星看她的視線,說:「葛總,你是有婦之夫,請自重。」

「那是溫姝亭瞎說,月兒,我們好好談談行么?」

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碰到葛洛星,都一副要吵架的趨勢。

沈白月從宮以楠背後走出來,冷靜的說:「是該好好談談,以楠,你先回去吧。」

「這……」宮以楠表現的有點為難,但看她臉色陰沉,似乎馬上就要狂風暴雨似的,馬上就住嘴了。他對葛洛星說:「葛總,不管你是誰,有多大的能耐。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自量力,月兒早就不喜歡你了!」

傍晚,馬路上車水馬龍,紅燈綠酒。

沈白月和葛洛星一前一後的漫步在公園裏,他追上去想牽她的手被她拒絕。

「月兒……」

「你別再叫我月兒了,讓溫小姐誤會不好。」她冷冰冰的說。

「你生我氣了?還是吃醋了?」他問。

「都沒有。」

吃醋?她怎麼可能吃醋,兩個人並沒有在交往呀,她吃什麼醋。

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看溫姝亭那副穿金戴銀的模樣,和她是千差萬別。她哪兒有資格和溫姝亭相提並論呢!

「你這一走就是十年,從沒有跟我聯繫過。要不是那天我們工作中湊巧遇見,是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見面了?」

葛洛星停住腳步,打開自己的錢包,從皮甲中抽出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那是她小時候的照片,那時的沈白月留着齊肩短髮,模樣水靈可愛。連她自己都沒有小時候的照片,真沒想到,他卻一直保留着一張。

「月兒,你聽我說。被葛家收養之後,我一直脫不開身。我相信,你一定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所以每年梔子花盛開的時節,我都計劃着偷偷跑出來去孤兒院找你。可是院長卻說你失蹤了,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兒。這些年,我一直拿着這張照片,四處尋找你。可是後來,我被葛家安排出國留學。找你的事情被迫中斷,只能等我回國再繼續打聽你的下落。」

月光如流水般灑在他的肩頭,葛洛星明亮的眸子就像天邊的繁星一閃一閃的。

「真的?」

「是真的!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一刻把你忘記。」他急迫的解釋,語速加快,就怕沈白月聽着聽着走神。說道:「溫姝亭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只是普通的大學同學關係。」

「你不用跟我解釋的這麼透徹。」沈白月轉身,不再看他深邃的眼睛。

她不敢看,他的眼底宛如深不見底的大海,彷彿有種吸人的魔力。她怕望着他的眼睛,會迷失自我。

「你真的在和宮以楠交往么?」

他失落的眼光掃在她的臉上,眼中升起一抹灰色的朦朧。將原本明亮透徹清晰的眼睛,變得有些黯淡無光。

她不說話,坐到公園長椅上,沉默著。

「月兒,你討厭我么?」他坐到她身旁,問。

「不討厭。」

「那就是喜歡。」

什麼邏輯?她皺眉,說:「葛哥哥,我們回不去了。」

「我知道。」他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自從被葛家收養之後。我就很清楚,我和你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留在孤兒院,一直陪伴你。」

「別這樣說,」她苦笑,酸澀的眼眶逐漸濕潤:「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們,無時不刻祈禱著自己能被有錢人家領養。你走的那天,所有人都羨慕你,望塵莫及。你得到了別人一輩子可能都得不到的東西,應該高興才是。」

「可我想得到的只有你。」

他心甘情願,縱使一無所有,也依舊對她一往情深。

為了沈白月,他可以現在立刻馬上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金錢,權利,甚至是人品,尊嚴。傾盡所有,只為能夠換到她。

可能嗎?

要是上天讓他作交換,葛洛星絕對毫不猶豫。

這些身外之物,他一點都不在乎!

「你為什麼喜歡我?我並不值得你為我這樣做。」

「我在乎的只有你啊……」

他靠近她,令人感動的話語就像熱水,將她冰冷的心逐漸融化。

葛洛星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忽然發現自己無法把記憶力那個小女孩子和面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生重疊在一起。

一張是可愛稚氣未脫的臉孔,一張是明媚憂傷的面龐。同樣都是她,一模一樣的五官,現在的她卻讓他心痛。

「你真的以為重新找到我,我們就能回到過去了么?葛哥哥,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兩情相悅,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他抱住她,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感受到了嗎,這兒是為你跳動的。我喜歡你,我想得到你。」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被一個有顏值有能力的男人一次次表白,就算內心再拒絕,心也還是會有一絲絲期待啊。

沈白月沒底氣的說:「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明顯感受到抱住自己的雙臂僵硬了一下,葛洛星鬆開她,困惑的說:「是誰?是剛才跟你一起吃飯的男人嗎?」

「他是宮以楠,是當年那個有點兒自閉症的小男孩。」

他牽強的笑道:「原來是他啊……以楠被帶來孤兒院的時候,不合群。總喜歡欺負小女孩,我記得當時,他還拿毛毛蟲嚇唬你呢。」

「是啊,沒想到吧,他現在變成了一線巨星。」

「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樣,你一點都不害怕,還將掛着毛毛蟲的樹枝遞給我看。」他一點點回憶著,眼前似乎慢慢浮現出十幾年前的有趣畫面。

「我沒哭,你卻被嚇哭了。哈哈!」沈白月望着遠處繁星點點的夜空,記憶被勾起,慢慢露出開朗的笑容。

「因為院長說過,毛毛蟲落在身上會引起皮膚過敏,發癢,嚴重的甚至紅腫。我當時害怕極了,一把打掉你手上的樹枝,結果不幸毛毛蟲偏偏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是我背着你去的醫院。」她接話。

孤兒院坐落在花城的山頂,醫院在市中心。那年酷暑,她堅持一個人背着受傷的葛洛星下山。也不知道哪來的的力氣,跑到醫院,腿都累軟了。她顧不得休息,跟着醫生去幫他掛急診。

那時的美好回憶,就像良藥,讓他每回想起都能暫時忘記滿身的疲憊。

「你哭個不停,我給你塞了個棒棒糖,就不哭了。」她側身,望着他,好看的眼睛小程月牙狀:「後來啊,我就給你取了個外號,叫愛哭鬼。」

葛洛星皺了皺眉,寵溺的看着她,假裝生氣說:「喂,現在可不許你這樣叫我了。」

「愛哭鬼,愛哭鬼,」她故意氣他,看着那張英挺的臉逐漸垮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輕鬆起來:「我偏不,就叫你愛哭鬼,哈哈!」

「不許叫。」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捏住她的下巴,說:「你再叫,我就懲罰你。」

「愛哭……」

他迅速吻住她話音未落的唇,速度太快,碰撞到了彼此的牙齒。

沈白月吃痛,嗚了一聲。

他立刻憐香惜玉的離開,歉意的問:「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對不起。」

還好在月光下並不明顯,看不清她現在羞紅的臉。

他溫暖的指腹摩擦著那粉白色的唇瓣,說:「宮以楠他……碰過這裏嗎?」

她立刻別過臉去,小聲道:「要你管。」

這舉動,在葛洛星眼裏就像是撒嬌。

「我聽說,你還在找自己親生母親的消息?」

沈白月點點頭,說:「嗯。」

「這些年,有下落嗎?」

「沒有,但我不想放棄。也許是執念吧,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孤兒的現實。」

沈白月掐着手掌,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她感覺不到疼痛。每次說起自己的父母,她都是這樣一副悲傷的表情。

她和普通的孤兒不同,五歲時,她在花城市中心和親生母親走丟了。並不是自出生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也曾有過溫馨的家庭,也曾感受過偉大的母愛親情。

雖然這樣的溫暖,已經距離自己很遠很遠了。

後來,她被警察帶去了孤兒院,從此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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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生的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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