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根源之渦

「如何？那個力量和卡提爾?二世比起來，哪個更強大？」

「……」

就在激戰爆發的上空一點點，險些被紅『色』魔劍貫穿的王室飛機上，第二王女琪雅莉莎悠閑的拿下了太陽眼鏡，頭也不回的詢問著身旁站立著的騎士團長。

不，說是詢問還不如說是可有可無的搭腔。此刻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燃燒著紅蓮之炎的士郎身上。

「阿拉，怎麼了？就連我們的騎士團長都不敢回答了嗎？」

「不，只是沒有直接交手，還不能確定他的實力而已。」

騎士團長嚴謹的聲線中透『露』出遠超於話語的凝重，毫無親善的視線冷冰冰的看著窗外紅蓮之炎突然消失，直直墜落的士郎。

無論是他還是琪雅莉莎，都完全無視了之前差點要了他們命的約書亞，在他們眼裡這也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

「……學園都市的交換生，可以使用奇異的武器，還擁有強大的天使之力……有趣的小子……」

琪雅莉莎靚麗的臉上透『露』出興奮地神『色』，而她的瞳孔中，卻透『露』出赤『裸』『裸』的戰意。

……我們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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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抱著的瑪莉卡放下，神裂雙腿一蹬，直接超越了數百米的高空。矯健的身姿利落的抓住墜落的士郎，安全的落地。

「……」

然後，沉默無語的，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士郎。複雜的目光包含了各種情緒，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僅僅是將士郎靠在了牆邊。

「……之後你們要怎麼辦？」

感受到身後接近的氣息，神裂頭也不回的詢問著。雙手各自抓著昏『迷』的史提爾和約書亞的利昂，只能報以苦笑。

「應該說，這個結局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之後怎麼辦，也只能等他醒來吧……」

「先來第零聖堂區吧，雖然無法保證你們的自由，不過最起碼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哦？清教派難道想要庇護意圖暗殺王室派重要成員的我們嗎？」

「本來就沒有什麼暗殺者。偷盜騎士派護送的靈裝的盜賊團在銷毀了靈裝後向我清教派投案自首，就是如此。」

「……呵……」

聽到如此蹩腳的狡辯，利昂終於無奈的失笑。半響，他的視線來回看著昏倒的士郎和神裂。

「之前他和約書亞，還有你和瑪莉卡的戰鬥我一直都看著。無論是你還是他，都善良的完全不像魔法師啊……你們三個當中，只有這個紅『色』的是專業的。」

「……」

聽到這個毫無惡意的實話，神裂默然不語，僅僅是一直看著士郎。

……善良……嗎……

……一直以來堅定無比的黑曜石般閃耀的瞳孔，在那深處，泛起了一陣『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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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

「在我看來這點時間沒有什麼意義。」

心象世界，不處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坐標之上的空間，逆神者和神使再次聚首。

不過不同的是，紅蓮的身影顯得虛幻無比，和之前爆發『性』的存在感完全不同。

「特地用幻影降臨有什麼事嗎，我想我應該有保護好他的生命。」

「你這傢伙……為什麼寧願動用我留下的刻印，也不讓他使用自己的能力？如果有你的指引，他使用一部分能力還是很簡單的。」

「……」

荒耶苦悶的嘴角在萊達咄咄『逼』人的態勢下，卻意外的勾起了一絲弧度。自己和別人以這種低一層的態勢說話，在他的印象中這也不過是第二次。

「……靠嘴上解釋似乎太過麻煩，就請移駕吧。」

荒耶說完，不等萊達的反應就轉身走去。其實在這個一切景『色』都由他的心靈所生的地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移動方式，不過，這也算是他最後一點身為人類的慣『性』。

推開了身前古舊的大門，展現在眼前的景『色』，是自己在原先的世界最後看到的。

「……這是他的世界……無限之劍的世界。就算是我，也只能通過這個項墜和他的聯繫作為『客人』而來到這裡而已。」

「……」

黃『色』的天空，荒蕪的土地。這個世界擁有的，僅僅是那無限的劍……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這算是怎麼回事？」

在『插』滿劍的土地上，厚厚的塗上了一層漆黑的泥狀物質。所有的劍都被沾染，那股混沌的景『色』頓時讓萊達眉頭一皺。

「『此世全部之惡』，擁有無窮魔力的，黑『色』污垢。」

說著恐怖的話語，荒耶的臉上卻透『露』出笑容。這幅景象，應該是他最熟悉的了。

「現在它們還算是平靜，似乎還在適應這個新世界的法則。不過已經過了三年，總有一天它會重新活『性』化，那個時候……」

「所以你才希望他盡量不使用這個力量，以防止刺激它……嗎……」

萊達緩步上前，蹲下身用修長的手指微微觸碰這些黑『色』的物質。黑泥頓時彷彿捕捉到獵物般，捲起一陣巨浪。

「……無物能觸碰吾身……」

蘊含著聖言的力量將黑泥據擋在外，一層無『色』的屏障包裹住了萊達，無法接近萊達的黑泥爆發出一陣陣不甘的狂吼聲。

「……僅僅是幻影就有這種程度的力量……」

「別誤會了，如果是肉身的話我也無法防禦這種級別的詛咒。不過在靈魂的層面上，這種人類的東西還不夠看。」

既沒有誇大也沒有謙虛，萊達僅僅是陳述事實罷了。

「原來如此……人類自身的罪孽嗎……明明是人類，卻能夠聚攏成這種龐大的黑暗……人類……」

不知是感嘆還是嘲笑，萊達輕聲的自言自語著。

「在你們的世界應該有安全利用這種力量的方法吧。」

「不能算是安全，不過最起碼是規範化。問題是單靠我的力量，可沒有辦法開始聖杯戰爭這種級別的戰爭，而且這也不過是撐過一時的方法罷了。」

「……一時……嗎……」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萊達悄悄『露』出了一絲微笑。正因為是在這種污穢的背景下，他的笑容顯得更加的聖潔。

「現在刻印已經消耗掉了，在我下次和他接觸之前好好保護他，就算讓他使用一部分能力也沒關係。」

「有方法解決了嗎？」

「……誰知道呢……」

帶著神秘的微笑，萊達的幻影漸漸地溶解。在背對荒耶的方向，萊達輕輕地攤開右手。

……在那之上，握著一點點，一滴水珠大小的黑泥。

「……誰知道……呢……」

……在本人還完全沒有自覺地情況下，以衛宮士郎為根源進而影響全世界的漩渦，已經開始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