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跨越三年的三位一體

「……神裂……火熾……」

身體比意識更快的反應過來。急速向後退去，與突然出現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少女保持距離。

――不對，那是為了『逃離』少女。

「……」

對方沒有說話，柔亮的黑『色』劉海蓋住了冷冽的眼神，右手輕輕搭在腰間的劍柄上。

「――！」

強到恐怖的壓迫感與三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因為對方『即將戰鬥』的動作而緊張了起來。

「呵……真沒想到，我們兩年多不見的再會是在這種場合。」

臉上流著虛汗，強自命令自己鎮定下來。不過也只有『勉強能說話』這種程度而已。

「……的確……」

美麗的眼瞼微微合上，那一瞬間被月光籠罩的身影如同世界上最美麗的藝術品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衛宮士郎，我以背叛英國清教的名義――清除你。」

清麗的話語帶著撕破黑夜的鋼絲，籠罩了少年。

「――英國清教什麼時候變成了傷害那麼純真的孩子還能夠理直氣壯的組織了！」

手中的黑白雙刃以數個缺口為代價將鋼絲斬斷。

「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語氣沒有絲毫溫度，幾乎瞬間出現在士郎身前的神裂以劍鞘將其擊飛。

「咳――！根本不需要明白！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名正言順的傷害那個女孩！！」

背部重重的墜地，衝擊力讓意識瞬間的空白，隨即不認輸的站了起來。

「啊，的確不需要理由。傷害同屬必要之惡教會的同事，妨礙同事的工作。早就可以不論理由的將你審判了。」

噌――！

七條鋼絲將地面都撕裂了，大片的碎石伴隨著鋼絲沖了過來。

「呃――！」

來不及躲開，也無需躲開。鋼絲不偏不移的避開了自己所在的一小塊區域。

「在我報出魔法名之前，把茵蒂克絲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神裂的身體沒有移動半分，雙手輕輕地搭在兩米長的七天七刀上，優美的姿態帶給士郎的卻是真正的威脅感。

「如果……我說不呢……」

嘴角帶著輕鬆弧度，渾身的肌肉卻已經完全緊繃。

「那就沒辦法了……」

修長的刀身漸漸離開了束縛的劍鞘，如同在享受月光般的清『吟』著。

「我會將你打倒，然後搶回她！」

噌――！

撕裂長空的聲音再次襲來，速度卻比之前快得多。

「鶴翼――不落欠！」

再次出現的黑白雙刃划著美麗的曲線兩次交錯將七條絲線全部砍斷。

「幻想――崩壞！」

在雙刃臨近對方的同時，喊出了自己的特技，將雙刃引爆。

轟――！

「……只有這種程度嗎。」

「呃――！」

聲音不是從爆炸範圍，而是從背後傳來的。背脊受到了重擊而被踢飛。

「你該不會忘記了，我是世界上不到20人的聖人吧……超越一般人的極限，可以借用神的力量就是我這種人的真意。」

依然是毫無溫度的語氣，但士郎卻可以聽出其中的憤怒。

對於自己身份的憤怒，少女並不想成為所謂受到神之祝福的聖人。

「為什麼……」

掙扎著爬了起來，現在還不是能夠倒下去的時候。

「比兩年前更強，強得多，但依舊會為了自己身為聖人，而對別人不公平這件事而自責的你……為什麼可以沒有絲毫感覺的違背你的魔法名……」

緊緊咬著下唇，顫抖的聲音彷彿隨時會崩潰，少年依然在掙扎著。

「那孩子……早就無法拯救了……十萬三千冊的魔導書……這是什麼概念從小就身為魔法師的你比我清楚得多！！但即使是這樣，那孩子依然在救贖著！救贖著她身邊的人！對於這樣的孩子你怎麼能夠下得了手啊！！！！！」

「閉嘴！！！」

一腿將莽撞衝過來的少年踢到在地，手舉刀刃高高的跳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狠狠地刺了下去，毫無懸念的貫穿，土地被深深的『插』入，兩米長的劍刃幾乎只看得到劍柄。

「我……也不像這樣的……」

哭了，前一刻還保持如同寒冰般溫度的少女，如同孩子般無助的哭了。

「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砍她的……我不想和你戰鬥的啊！！！」

悲傷地嘶吼著，少女自己構建起的屏障再也受不了自身的譴責，破碎了。

「嗚……嗚嗚嗚嗚……」

伏在少年的胸口，平時的堅強早已消失不見，如同普通的少女般尋求著溫暖。

「……告訴我吧……到底為什麼……」

輕輕地舉起雙手環抱住少女，前襟的濕潤卻讓自己安心了下來。她。還是自己認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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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了嗎？」

從驅散閑人結界的邊緣，紅髮的不良神父無奈的撓著頭，看著背對背隔開很長一段距離的兩人。

「……」

尷尬的氣息讓神父自哀自怨，再次意識到了自己電燈泡的身份。

到剛剛兩人分開為止，神裂整整在某人懷裡躺了十多分鐘，雖然在這途中神裂梗咽著一直向某人解說著茵蒂克絲的事情，而某人也很認真的聽著。

但當真正解釋完了以後，兩人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姿勢的意義，紅著臉分開了。

於是在紅髮神父到來之間數分鐘的真空期，兩人都是這樣不說話的尷尬站著。

「?嗦！――史提爾，你臉上的那個是……？」

神裂剛剛漲紅著臉回頭瞪著不良神父，卻驚訝的發現其臉上的拳印。

「……這是因為誰的錯啊……讓我一個人引開那個可以消除魔法的臭小子和那孩子，結果我可是差點逃不出來了哦。」

埋怨的眼神看著神裂，就是因為她執意要和士郎見一面才害得他如此沒面子。

「……抱歉……」

尷尬的撓了撓臉，最終還是乾脆的彎腰道歉。

「……果然我還是不能認同。」

沉默許久的某人終於轉身面對著當年，同時也是現在的好夥伴。

「我還是不能認同這種做法。不論是你們兩個逃避現實，還是隱瞞了我那麼久，我都很生氣。」

「……抱歉……」

兩人只能苦笑著道歉，早就猜到會有這種後果了。

「不過……也只能這樣不是嗎……」

神裂的神情再次傷感了起來，對於茵蒂克絲，他們兩個已經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了。

「你們似乎忘記了什麼哦。」

相反，士郎卻『露』出了微笑。

「別忘了，這裡可是全世界科技力量最高的都市，而且還有著你們所不熟悉的超能力。距離最後時間還有三天吧，我會在三天後給你們一個答覆的……不管有沒有完美的解決方法，我都會和你們一起面對的……」

帶著和三年前三人一起時的笑容，舉起了右拳。

「這樣的關係，才是夥伴吧？」

「……恩。」

三人再一次的契合，三隻手擊打在一起，如同三年前的三位一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