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刻苦

王勝男暗驚，讓秦峰鬆開手，縮回身子快速換了件衣服，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通往陽台的門，讓秦峰進來后小聲問：「進賊了？你怎麼知道的？」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那個人就在下面。」

秦峰說完，隨手抄起門邊上的拖把。王勝男跟在他的身後，顯得有些緊張。下了樓，貼在正門的後面聽動靜，那個人在外面悉悉索索的，不知道要幹什麼。

秦峰踩了踩地骨，從骨上的地脈和他腳下的地脈異樣已經衝突了，就是說那個人就在門外。秦峰此時也緊張了，有心讓王勝男把叔叔阿姨都叫起來，但為了表現還是忍住了。

幸好他能從地脈上判斷對方只有一個人，敵在暗我在明，那就好辦了。秦峰示意王勝男準備開門，他拿著拖把做好打人的準備，二人默念一二三，王勝男突然開門，秦峰當即鬼叫一聲沖了出去。

當他衝出去的時候，王勝男也順手打開了在門旁邊的電燈開關，頓時，院子里亮了起來，秦峰一拖把下去，正好夯在對方的肩頭上，對方被打了一下，痛得抱頭鼠竄，同時摘下了口罩。

「郭東海？！」秦峰大叫出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人正是郭東海。他的確是在跟蹤秦峰，因為安小雨綁架案被破了之後，他和安小雨的本就不太好的關係一落千丈，跌至冰點。警察審訊三位綁匪的時候，他整天提心弔膽，因為三名綁匪可都是他雇傭的。

幸好他提前安頓好了他們，給了一筆可觀的安家費，否則他早就被供出來了。現在他跟蹤秦峰，就是想知道安小雨是不是和秦峰好上了，加之今晚他聯繫不到安小雨，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也回，讓他產生了跟蹤秦峰的想法。

碰巧，他在「來一碗」附近看到秦峰和安小雨以及另外一名美女在一起，就斷定安小雨和秦峰必然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他就一路跟蹤來了，沒想到翻牆進來的時候，被秦峰當成賊打了一棍，差點沒把他打進醫院。

揉著肩膀處的疼痛，郭東海不自然的說：「是我是我，你們還沒睡呢？」

秦峰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王勝男也緊張的看著他：「郭東海，你就是郭東海，小雨的男朋友，你來我家做什麼？」

郭東海聽了，說：「是你家？我還以為是秦峰家呢，搞錯了。」

這時，叔叔阿姨也都出來了，見到這陣勢，以為是抓到賊了，立即要讓王勝男報警抓人，郭東海連忙解釋說都認識，秦峰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想著被抓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罪名，他再查就沒有必要了，所以就替郭東海說了幾句好話，稱是誤會，這才打消了王勝男爸爸媽媽旳疑慮。

王勝男可不待見郭東海，要轟他走，秦峰卻說：「等一會，我有事要問他。」說完，秦峰把郭東海帶到了院牆外的小路上，問他：「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

郭東海見危機時刻已經過去，冷笑一聲說道：「沒什麼目的啊，我以為小雨會跟你一起來呢，既然沒有，那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秦峰喝住郭東海，「郭總，上一次安小雨被綁架一事，你應該都知道吧？」

郭東海一愣，黑暗裡表情略顯怪異，隨後正色道：「知道啊，我當然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可是我的女朋友！」郭東海把「我」字的音說得特別重，隨後他又強調，「但那三名綁匪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秦峰冷笑：「我都沒說是三名綁匪，而且警局也沒有公布這一次綁架案的細節，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綁匪是你的人？」

郭東海沉默幾秒，隨後哈哈大笑：「怎麼可能！你這是對我的誹謗！安小雨是我的女朋友，我綁架她對我有什麼好處？好了，既然安小雨不在你這裡，那我就告辭了，再見！」

郭東海走了，秦峰沒有再強留他。秦峰知道，安小雨被綁架，和郭東海一定有關係！回到王勝男身邊，萬勝男說：「你們說話我都聽到了，你的意思是，郭東海是綁架安小雨的主謀？」

「極有可能！」

灌河縣最出名的是「小西湖」，小西湖是灌河縣最繁華的地方，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秦峰就陪著王勝男在街上逛了一上午。

王勝男剛回來，沒有多少衣服，女人買衣服都是一季一變，季節過了第二年舊衣服基本就穿不了幾次了，所以秦峰還負責起「移動衣櫃」的角色，專門負責為王勝男提包。

秦峰真是感嘆王勝男長了一雙極其能逛街的大長腿，這還是穿著高跟鞋逛的。中午的時候，兩人在一家餃子館里吃餃子，餃子上來的時候，王勝男邊吃邊問：「小峰，你是不是對老陳妻子的案子感興趣？」

秦峰點點頭：「嗯，莎莎姐，我想老陳師傅現在墮落，肯定是和他妻子的死有關。」

王勝男說道：「小峰，不是姐姐說你，這案子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他的妻子也已經自殺了，你再查，那將影響到很多人很多事，會……會影響到你的前途的，你現在還是輔警吧？」

秦峰尷尬的笑了笑：「是，我也沒多少升職的空間，又沒有正式編製。」

王勝男說：「男人得有自己的事業，光當一個輔警還是不行的，除非你想一輩子當輔警，難道你不想像李勇那樣當刑警，或者刑警隊長？」

聽她提到李勇，秦峰的心裡一陣發酸，他吃了個餃子，半晌才說：「不說這個了。」

王勝男微微嘆息：「你呀，還像小時候那樣，那時候成績不好，我就說你，你就轉移話題，貪玩！還有，姐看得出來安小雨有點喜歡你，可人家有男朋友，你別玩火啊。」

秦峰被說得面紅耳赤，但還是辯解道：「我和安小雨可沒有關係！我又不喜歡她！」

「那人家送你電動車？還送你膏藥？」王勝男嗔道，「傻小子，都長大了，但對女孩子卻一點都不懂！」

秦峰心道：是啊，我是不懂，我最不懂的就是莎莎姐你呀。

王勝男說道：「如果你要查的話，打算從哪裡著手？老陳師傅本名叫陳衛星吧？他妻子叫樊玲，老陳部隊退伍之後經人介紹認識她的，傳言兩人感情挺好，不存在什麼妻子出軌的可能。」

「莎莎姐，你是怎麼知道的？」秦峰睜大眼睛問。

王勝男微微一笑：「姐姐我可是警察，要想查這些資料難道還查不到嗎，你可倒好，泡在檔案室里，整天和陳衛星在一起都不知道這些信息？」

秦峰有些尷尬。

王勝男接著說：「你要查，就從陳衛星的老家條河村開始查，也許能查到點線索，但是姐姐還是要提醒你，傻小子，案子都過去三十多年了，幾乎不可能翻案的！」

正說著，餃子館的老闆湊過來問：「你們說的是條河村老陳家的事吧？」

秦峰立即警覺起來：「你偷聽我們談話了？」

王勝男也緊張的看著他。

餃子館老闆是位微胖的中年男人，皮膚白皙頭髮稀少，說話聲音帶著沙啞，他笑了笑后說：「你看看周圍，就你兩人在吃飯，我不偷聽也不行啊。」

秦峰看看周圍，果然就剩他們兩人了。老闆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看兩位是警察吧，條河村就是我老家，我和老陳，就是你們說的陳衛星那是打小就認識，你們說的那個案子我也聽說過，樊玲看著不像那種女人啊，不過人心隔肚皮，看表面是看不出來的。」

秦峰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問：「那您能說說細節嗎？」

老闆問：「細節？什麼細節？」

王勝男沒好氣的說：「當然是樊玲殺人的細節啊！」

老闆卻是笑了：「我又沒在場看著她殺人，我怎麼知道細節呀，不過我聽說啊，樊玲和她的小學同學有來往，樊玲受不了對方糾纏，就把人給殺了，合情合理。」

秦峰最討厭這種謠言製造者，憑空爛造，歪曲多少事實！秦峰不打算問下去，王勝男卻接著問道：「那老闆您知道樊玲的娘家在哪那？」

「娘家呀，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老婆，你知道樊玲娘家在哪嗎？」老闆向後廚喊道。后廚傳來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三庄！」

秦峰和王勝男交換個眼神：「去看看。」

付了錢，王勝男讓秦峰把買來的衣服鞋子全都放在轎車的後備箱里，然後她開著車就要去三庄。秦峰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你休息，還讓你跑腿，回頭我給你加油。」

王勝男笑道：「好了，下次阿姨回來，讓阿姨做麵條吃就行了，多少年都沒吃了。」

秦峰立即答應：「必須的，一定讓你吃個飽！」

王勝男點點頭，讓秦峰把安全帶繫上，語氣停頓了一下后，說：「你昨晚什麼時候看見郭東海進來的？」

「早就看見了，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秦峰想也不想的說。王勝男臉色一紅：「那你看見我在寫字讀書了嗎？」秦峰又是不經思考就回答：「當然看見了，那麼晚了你還讀書，真刻苦。」

王勝男臉頰緋紅，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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