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欠款，五百萬
「嗯？你說什麼？」程清慕有點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是我不好。」沐清辰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程清慕驚訝地看向他，發現他一臉的嚴肅認真。
見程清慕終於肯正眼看著他，他才緩緩開口：「昨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好，我口不擇言說錯了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清慕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他怎麼突然就轉性了？這麼一本正經的跟她道歉，竟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
「我想，我們還是和平共處的好，就當是為了安安，你覺得呢？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嗎？」
原來他肯低頭認錯還是為了安安。
也是，雖然他們之間的婚姻是假的，但安安作為他們的兒子卻不是假的。
他這個當爹地的為了兒子低頭，那她這個當媽咪的自然也要讓步。
於是程清慕輕輕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接下來就該商量一下還錢的事兒了。你欠我的五百萬……」
「等等！」程清慕打斷他的話，「我什麼時候欠你五百萬了？不是二百五十萬嘛！就算是高利貸也不帶你這樣兒玩的呀！隔一天翻一倍，你直接搶銀行好啦？」
「我搶我自己做什麼」沐清辰將雙手交握放到後腦勺，身子往後一靠半躺在沙發上，一副悠閑的樣子，「女人，你的欠款增加了。」
程清慕才剛點頭表示原諒他，他就恢復了從前的語調。
程清慕壓住內心的極度想要再抽他一耳光的衝動，咬著牙問：「為什麼？」
「你原本只欠我二百五十萬沒錯，不過昨天你打碎了我的水晶棋盤，需要賠償，這二者加起來就是五百萬了。」
程清慕看著他那悠閑自在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什麼時候打碎你的水晶棋盤了！想用血口噴人這個詞來形容你都覺得太過溫柔！」
「昨天你打了我一巴掌。」轉移話題什麼的沐清辰最拿手了。
果然程清慕愣了一下下之後就皺著眉頭問：「所以呢？這和我們剛剛討論的有什麼關係？」
「你打完之後就跑了可能沒注意到，你那一巴掌威力太大，打得我往後退了兩步，以至於撞翻了我的水晶棋盤，所以嘛……這水晶棋盤算是由於你那一巴掌的力量打碎的，這筆賬自然也要算到你頭上。」
事實上嘛，水晶棋盤是他自己暴怒之下摔的。不過他會暴怒也是因為她，所以他就心安理得的把這個鍋甩給了程清慕。
這個謊他撒得那叫一個順理成章，臉不紅心不跳的，連他自己都要信了。
而程清慕則是又生氣又好笑的說：「這種不要臉話你也說的出口？」
沐清辰嘴角輕勾，卻悄然撇過臉去不想讓程清慕發現，裝作惡狠狠地樣子開口：「歸根結底就是你的錯。女人，不要狡辯，賠錢！」
「你這人講不講道理啊？」程清慕感覺又無語又無奈。
而沐清辰卻對著她道貌凜然的說：「我看你是沒見過真正不講道理的人吧。」
「好，那我們就來講講道理！我是失憶又不是傻，水晶雖然貴，但也不至於要二百五十萬吧！你這就是坐地起價——哦不，漫天要價！」
沐清辰嗤笑了一聲，小聲卻清晰地說：「井底之蛙。」
「你！你說什麼！」
「今天本少爺心情好，就來跟你普及一下科學知識。這塊水晶，取材於最頂尖材質的白水晶——水膽水晶。在未打磨之前，這塊天然水晶就不含一絲雜質，而且在水晶的正中央含有長達30cm的液體水包裹體，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水膽水晶，可以說是唯一的稀世珍寶。在外面，你能找到個含有3cm長的液體水包裹體的水膽水晶就不錯了。這水晶之前是老爺子的私人收藏品，在我接手公司的時候特地命人打磨成這獨一無二的棋盤作為禮物送給我，且不說它如何價值連城，它本身對我而言也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程清慕聽到這裡臉色都嚇白了，看他侃侃而談的樣子不似作假，那她豈不是闖了大禍？
沐清辰看著程清慕目瞪口呆的樣子，心情大好，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老爺子將這水晶打磨成棋盤后，還找齊了三十二塊小的水膽水晶做成棋子。其實這次算是你走運，棋盤本身比較厚，只是摔壞了幾個棋子。我向你索賠的呢，只是這幾個棋子的錢。如果真叫你摔壞了棋盤，只怕你活夠上下五千年也還不起這個錢！」
「……」
雖然程清慕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心裡竟真的生出幾分慶幸。
像這樣的無價之寶如果真的因為他們被摔壞，就算不讓她賠償，她心裡也得自責心疼死！
「還有……」
「還有啊！」聽到沐清辰還準備繼續說，程清慕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沐清辰壓抑住心裡的笑意，說：「我要說的是，還有，你之前說，是我把你帶來的，就應該負責把你帶出去，我覺得很有道理。」
程清慕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他跳躍性的思維。他怎麼又又又突然轉性了？？？
「等你這次身體完全恢復好以後，我就帶你回市區。不過，有幾個前提我們得提前說好。」
「什麼前提？」聽到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裡，程清慕只覺得滿心歡喜。雖然這別墅很大，風景很好，住起來也舒服。可是一直被軟禁在這裡，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我帶你出去，你給我打工，至於具體讓你做什麼，由我的心情和需求來定。在此期間，你我之間就是下屬和老闆的關係。等你把欠我的錢還清，我就給你自由。我們之間就恢復婚前合約里的關係，接下來你想去哪裡住、去哪兒工作我都不管，不過不能離開這座城市，而且要保證我能聯絡得上你。在必要場合你還是得出席，在其他人面前維持我們婚姻和美的假象。」
「沒問題！」程清慕一聽說要恢復自由，就樂得找不著北了，立馬答應下來，然後又突然想到工資問題，換上了狗腿的笑容，「老闆，員工待遇你總得說一說吧？」
「在沒有其他吩咐的時候自然還是當傭人，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日薪一萬全年無休。」
「全年無休？你有沒有人性啊！」
沐清辰斜睨了程清慕一眼，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頭，沐清辰心情正好也沒跟她計較，反問道：「你還想休假？我原本以為你會想儘快還錢，早日重獲自由呢。」
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
程清慕歪頭，試著討價還價：「那我要求食宿全包！還有，做飯給你吃另外計費，按照之前說好的，一餐一萬！」
「可以。」沐清辰還在驚訝於她這麼快就同意當傭人這個事兒，沒怎麼計較她提的條件。
女人還真是奇怪。
她前一天不是還因為當傭人這個事兒跟他大鬧一場嗎，怎麼今天這麼爽快就接受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母愛的力量？為了安安任勞任怨在所不惜？
沐清辰不知道的是，程清慕在乎的不是當傭人這個事兒，而是他的態度。
其實當傭人又怎麼樣？
在程清慕眼中，當傭人和當白領沒有任何區別，都是靠自己的勞力賺錢，都一樣平等且光榮。
只不過昨天沐清辰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她感覺他只是輕蔑的想羞辱於她，玩弄她於鼓掌之間，她的反應才會那樣激烈。
但今天他這麼正兒八經又不失禮貌的跟她商量，倒讓她覺得他好像並不是如她想象中那樣充滿惡意戲耍於她，所以也就愉快的接受了這份工作。
「那就這樣說定了！」程清慕見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的條件，心情大好，「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沐清辰見她兩眼放光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言語中也帶了幾分笑意：「等你身體徹底養好了再走。說起來你這次遭的罪我也有責任，為表歉意，這幾天你在這裡的食宿費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看，我對你已經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吧。」
「是是是，老闆深明大義，對待員工簡直是如同春天般溫暖。」
沐清辰聽著她前言不搭后語的恭維不禁搖了搖頭。
溜須拍馬？她這算是又暴露出一點兒本性來了？
不過，她這種水平如果能被稱得上是油嘴滑舌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不會說話討巧的人了。
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前一天對他冷若冰霜，后一天又能對著他玩笑自如。
有意思。
他喜歡。
沐清辰看了一眼還在掰指頭算自己要多久才會重獲自由的程清慕，憋著笑說：「我要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別想太多，先養好身體，剩下的一切我自有安排。」
「哦……」程清慕傻傻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對於他突來的溫柔還是有點不適應。
等沐清辰走了，她回房間之後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她突然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來。
不對呀，她打了他一巴掌之後，愣了幾秒才跑的，也沒見他往後退兩步，更沒聽到盤子被撞到地上的聲音啊！
而且退一步說，就算是她記錯了。
棋盤是他撞翻的，憑什麼全部責任都由她負責啊？怎麼說也該一人一半才是。
可是她此刻反應過來後悔也沒用，沐清辰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且他們新的協議已經達成，再沒有更改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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