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扮男裝
霂楓不想讓家醜外揚，所以沒有大肆處理霂雪柔，卻動了要將人嫁出去的心思，霂雪柔柔柔弱弱的面孔也露出了破綻，府中知道內情的下人看著她的眼神愈發不善，還有不少背著人嚼舌根子的。
霂雪柔後來索性也就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出去，省的被人指指點點地心裡難受。
而這一段日子，霂念黎也慢慢適應了古代生活，只是她前世是緝毒警察，整日里執行公務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如今要養在深閨當個四體不勤的大小姐，日子無聊透頂。
霂雪柔被勒令不準出門，所以沒人找茬，她更是沒有半分樂趣可言。
總不能學做女紅去繡花吧？
這一天，天氣朗晴。
紅秀看著自家小姐無聊托腮的模樣，便問：「小姐，要不您去書房看會兒書吧？上回您看的那本……」
「打住，看書多無聊？」霂念黎撐著下頜打哈欠，「這麼好的天氣不出來曬一曬，躲在房間里長虱子，太無聊了。」
紅秀猶豫了一下，「那要不然……要不我們出門走走？」
「可以嗎？」霂念黎眼睛亮亮一下，「可以出門你怎麼不早說？」
在原主的記憶里，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典範，從來沒有單獨出過門，所以她怕引起旁人懷疑，也就沒有提出要出門，沒有想到紅秀這麼上道。
「偷偷溜出去，在老爺回來之前咱們趕回來，應該可以的。」紅秀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忽然有些後悔：她怎麼有種小姐出去了就不想再回來的錯覺？
「小姐，出去可以，但是咱們兩人得女伴男裝出門，」紅秀指了指霂念黎身上的衣裙，「咱們這樣出去，說不定會遇上壞人的。」
原主生的好看，嬌美可人，若是一身女裝出去，免不得會惹來麻煩，雖然霂念黎身手好，也不怕，可是到底如今身份不同，還是少生事端為好。
「沒問題，男裝還方便些。」霂念黎和紅秀換了一身男裝，悄悄從後門溜出去，大搖大擺地上了街。
她四處走走看看，如同放飛的鳥兒一般十分興奮，覺得古代的街市極為稀奇，有許多在現代被稱之為古董的好玩意兒，還有許多她沒有見過的手工藝品，美食小吃……
「小……公子，您走慢點。」紅秀被擁擠的人群擠得蹙眉，生怕自己被人衝散，緊緊跟在霂念黎身後，「公子，您慢點。」
紅秀倒是沒有起疑心，畢竟以前小姐很少單獨出門，所以對外頭的熱鬧街市感覺到稀奇也是正常的。
「那你走快點啊，不然回去之前，我都走不完這條街。」霂念黎左右看看，忽然被一陣好聞的香氣吸引到攤子前，這是個香包小攤，外頭的布料雖然算不得上等好，可也是極為精緻的，尤其是刺繡工藝十分細緻。
小攤販見霂念黎穿著精緻，連忙殷勤道：「公子喜歡？這香包裡頭放了些晒乾的草藥，可凝神安眠，草藥都是我們家那口子自己在山上採集的，市面上買不到的。就剩了這一個了，便宜點賣給您啊。」
霂念黎的確喜歡這一枚香包，淡淡的藥草味挺好聞的，她近日裡不時地夢見前世被槍殺的畫面，噩夢連連難以入眠，這個香包正好有作用，「紅秀，這個香包我要了。」
「是，公子。」紅秀剛剛低頭卻掏銀子，一隻修長的胳膊越過她頭頂，拿走了攤子上的香包，一手扔了銀子給攤販，「這個香包本公子要了，這銀子不用找了。」
霂念黎轉身，看著來人，生得俊朗，一身淡青長袍，領袖白雲卷邊花紋，腰間配戴著上好的和田玉，應該家世極好。
只是這素養可不怎麼樣。
「這香包，是我先看上的。」霂念黎抿唇，還算是客氣，「公子，先來後到，不管是買還是賣，你也不能不遵守規矩吧？」
「老闆，這香包，他買了嗎？」慕容靜軒挑眉，沒有放下香包的意思，「他沒有付銀子，這香包就還是無主的，我先付了銀子，這先來的應該也是我才對。」
攤販一臉為難，「這這……」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紅秀掏出銀子便見香包被人搶先一步，為了維護霂念黎，便和慕容靜軒理論起來，「這香包是我家小……公子先看上的，我正在掏銀子你就搶先一步搶走了香包，你這是……是……是趁人之危。」
她一時想不到什麼形容詞，便隨口說了個自己覺得比較應景的成語，慕容靜軒愣了一下，隨之笑著湊過來，「我趁人之危？小兄弟，你曉得什麼叫趁人之危嗎？」
站在旁邊的霂念黎見紅秀衝上去理論，微微蹙眉，身後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公子見諒，我這個弟弟就是這般愛玩鬧的性子，他並沒有惡意。」
光是聽聲音，便如溫泉落玉，流淌而過，讓人不禁覺得舒服，霂念黎轉身，眼前男子身著白色長衫，身無豪華配飾，卻自有一股翩翩儒雅之氣，五官溫潤柔和，眼角時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無端想要親近。
可若是近看了，又覺得這一抹笑意似乎不達眼底，很難讓人看清楚他幽深眸底的真實想法。
「閣下是……」霂念黎彎了唇角，只聽那人微微一頷首算是見禮，「在下蘇恩祁，那邊玩世不恭的那位……」
他掃了一眼逗弄紅秀上癮的慕容靜軒，微微扶額，似乎有些無奈，「是我弟弟靜軒，他通曉藥理，慣來喜歡這些小物件，所以魯莽了些。」
「在下黎念。一個香包而已，既然令弟精通此道，那便讓給他就是。」霂念黎含笑看了他一眼，覺得和蘇恩祁聊天真的是一種享受，他看起來似乎毫無攻擊性，又處處為別人著想，似乎將她的心思摸的很透，她的防備和不悅都看在他眼底，被他三言兩語就化解得消失無蹤。
「黎公子寬宏，在下實在慚愧。」蘇恩祁看了眼涌動的人群，笑著邀請道：「今日燈市熱鬧，若是公子不介意，不如我們一起遊覽燈會如何？」
霂念黎看了一眼那邊吵得熱鬧的兩人，挑了挑眉，「自然可以，蘇公子謙和溫潤，跟你同游，定然樂趣無限。」
慕容靜軒聞言轉身，顧不上逗弄面紅耳赤的紅秀，「你這話，好像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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